染尘吗?为何叫染尘呢?”这家伙的接受能力也忒qiáng大,我一下从之前那个比较守礼的名门闺秀变得像个痞子一样,他也没有吃惊。 我怎么知道,爸爸给取的。”我立马噤声。那爸爸又为何物的别称?”爸爸就是师父的别称。”我睁着眼说瞎话,溜溜的。 可是染尘何来这么多奇怪的称谓。”书上说的呀,你没有看过一本叫《炎氏十万个为什么》的书吗?”我问得一脸严肃,他一愣,摇摇头,你要是,看过那才见鬼了。 我猜得对不对?”他笑着:一半一半吧。”难道细作是你的副业,也对,你不是伶人嘛。” 陈府的两位老人已经安排回老家了,你放心吧。”这厮的思维,忒跳跃了。真的?谢谢你。” 可是,你就真的没地方去了。”不如你收留我吧?!”我无赖地一侧头,耸耸肩,你自己说的,我可以来找你的。”说的理直气壮,若是未出此事,我根本不会来找他。 这样啊。”他托着下巴作冥思状,然后轻轻拍拍我的头,在下有的是钱,就是再养几百个路染尘都可以。”然后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忒嚣张了些,这气质变的,就像是宋玉化身孙悟空一样,像极了山大王。 哎,对了,楚大哥,你那‘雕尾’,陪葬了。”他连脚不都没放慢:不过一把琴而已。”就如此一句,七个字,全盘否认了那天下第一名琴的价值。 环视一下这间房,宽敞明亮,装饰不很华丽,却处处透着jīng致。我刚刚坐起,就有两个丫头端着水拿着衣服走进来了。 小姐,我们来帮您梳洗。”声音脆脆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吧。说着就来扒我衣服,我手忙脚乱地躲到一边: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爷说小姐是贵客,哪能让小姐动手啊。”口中说着,张牙舞爪的手不停。 可是我习惯自己弄,要是上面责罚,就说是我bī的,总行了吧。”左躲右闪,外衣已被扯下一半。 这…”两人还在犹豫的当口,我已经夺过她们手上的锦帕和衣服:我真的自己可以的,我不喜欢别人看着换衣服。” 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瞟向门口,两人又是犹豫半晌,才被我连拖带拽地弄出门去。 啪地关上门,我认认真真地擦着脸,哎呀,不知道是昨天哭多了,还是睡太久了,反正眼睛肿得不行,真像是鬼啊! 我用冷水敷着,看了一眼桌上的裙子,是一条淡紫色的纱裙,说实话,自己已经离穿白色的日子很远了呢,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穿白色了吧。 换上衣服,头发用同色的丝带随意地一扎,凑合吧。别看我好像很有骨气,不用别人伺候,可是每当面对疏发髻这个问题,我也无可奈何,若自己弄,那便是顶着一头的包子。 刚打开门,就见楚辞笑着站在门外,两个侍女颤颤巍巍地跪着。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端着菜的小厮。怎么了?为什么跪着?”我走过去拉她们起来,可是两个老实人死死地跪着,一动不动。 我们伺候不周,让小姐亲自动手,该罚。”是我自己不让你们伺候的,这和你们什么关系。” 我转向楚辞,不用说也是这厮的意思,楚大哥,是我把她们赶出来的,让她们起来吧。” 起来吧,还不谢过小姐。”他还是笑着的样子,却让我颇感陌生,明明是我害她们跪的,现在还有来谢我,多大的讽刺。用膳吧。”他二话不说,把我拉进了屋里。 不见他吃什么,只是偶尔帮我夹夹菜,奇怪了,这个,古人在饭桌上都是这么热心的吗?染尘,这么会坐在城门口呢?”哦,蛊毒发了嘛。”我回答着,连头都没抬。 他将菜放进我的碗里的筷子顿住了,问道:昨日大夫也看不出染尘的身体有何问题,不知染尘中的是何蛊?” 啊,对了,正要问你来着,列国什么的蛊,做什么用的?”列国蛊吗?那就难怪了。这蛊,可是无解的呢。”啊?”我手里的筷子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楚辞只是抬眼看了身边的小厮一眼,那人马上屁颠颠地上前换了一双新的筷子,顺手捡起地上的筷子,动作一气呵成,奴性!我咬牙切齿地想着,那…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