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却闷闷地说:"没有,没谁欺负我。" "那把头发擦gān了再躺下,把姜汤喝了。" 阿殷还是懂事听话的,尽管心里有气,还是坐起来喝了姜汤,阿嬷拿着gān布擦着阿殷湿漉漉的头发。 两人半晌都没说话,阿殷突然问道:"阿嬷,门主说收我做弟子是真的吗?" 阿嬷笑着说:"当然是真的了,阿嬷亲自去求门主的,门主亲口答应我的。" 阿殷心中大定,仰起头对阿嬷认真地说道:"阿嬷,我一定会成为世人敬仰的大侠的,我也要你当主子,让一群人伺候你。" 阿嬷笑呵呵把小阿殷搂在怀里,"那我这辈子都不算白活咯!" 第二日一早,阿嬷就又找不见阿殷了,果然还是在围墙上找到了爬的那么高的阿殷。 阿殷被阿嬷叫下来,阿殷红扑扑地小脸对阿嬷说道:"阿嬷你信吗,我能记住他们的剑招。" 阿嬷没应声,阿殷怕阿嬷不信她,拿着手里的那根木棍----阿嬷曾经亲手给她削的木棍。 像模像样地使起来,阿嬷懂得不多,可是阿殷却一脸认真,用剑的气势几乎和院里的那些拿着真剑的弟子一样。 阿殷用了一段,扭头笑着看阿嬷,却看到阿嬷有些复杂的脸色。 阿嬷安抚阿殷道:"阿殷不急,等到你十岁了,入了门主门下,他们自然会教你的。" 阿殷不懂,明明阿嬷曾与她说过,门主练武时八岁,门主的哥哥姐姐们甚至不会跑的时候就已经在扎马步了,可是她却偏偏要等到十岁呢? 听阿嬷的意思,练武虽说看天分,可是练基本功的时间和武功高地还是有关的。 阿嬷细心安慰阿殷说道:"我怕你自己练了再不对了,不如等他们亲自教你。" 话本子讲过的,那叫走火入魔。 可是练剑又怕什么走火入魔呢? 阿殷不懂,可是阿嬷这样说,那她就信。 不能练剑,qiáng身健体总可以吧。 阿殷就趁着守门人不注意跑去山里,阿嬷这次不再阻拦她,只当做她小孩子管不住出去野了,只要不下山就行,山上人少,几乎都是荒地,也被圈做宗英门的地盘。 阿殷也听话,不让人太操心,每天出去一阵就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阿殷不再练剑,阿嬷就没多管她。 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多玩的时候还是让她多玩,这一点上阿嬷还是比较开明。 那边阿殷虽然答应阿嬷不再练剑,每天跑完步后,就凭着记忆比划几招,权当做过gān瘾。 这几日,宗英门来了些贵客,门主怕厨房人手不够,给厨房添了些人手,厨房里乱糟糟的,阿嬷也顾不上管阿殷。 阿殷照常偷偷跑出去了,凌俞飞本来想看看厨房的情况,替门主鞭策鞭策下人,却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下人院落的偏门出去了。 凌俞飞跟着那个身影出了门。 这片荒地几乎只有阿殷才来,阿殷难免放松了一些,拽下片叶子把玩着,她把叶子扔上半空,两指并拢做剑,手痒起来,顺手使出了一招"落雁纷飞"这是宗英门基础剑法"秋雁剑法"中的第三招,也是最考验基本功的一招。 那根飘上半空的草受到"剑招"的风chui,又晃晃悠悠飘上半空。 阿殷看着叶子咧着最笑。 凌俞飞瞬间仿佛怒火冲到了头上,走了出来,一把揪住了阿殷的衣领,"好啊你,别人都在忙,你在这儿偷懒,不光偷懒,你还......" 阿殷怎么也没想到身后会有人跟来,而且还是凌俞飞! 第4章 第四章 凌俞飞怒瞪着阿殷,"门主现如今还未收你做弟子,你还是门中的下人,就算门主答应将来收你做弟子,你一日不是就一日不能练宗英门的剑法。" 凌俞飞的眼中有了些得色,"如今你做下人也偷jian耍滑,我这就去回禀了门主,避免门主被小人愚弄......我,就先教训教训你!" 说着,凌俞飞就抽出了佩剑,那是她入门时门主送她的剑,名叫雪阳,剑身雪白,"噌!"地一声剑出了鞘,剑锋都闪着寒光。 阿殷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凌俞飞难道想在这儿杀了她不成? 阿殷仗着身子瘦小灵活,躲过了凌俞飞的几剑,阿殷在观察着,凌俞飞最开始的那几剑来势十分凌厉,阿殷躲得láng狈。 凌俞飞入门早,早就练熟了秋雁剑法,她看阿殷从地上滚了过去身上都沾满了泥,不禁心中得意。 阿殷躲在树后,一剑砍到树上,剑锋入木,剑尖从阿殷的脸颊划到鼻子,那道伤口缓缓沁出了血珠...... 凌俞飞仿佛找到了惩罚她的方法,阿殷甚至看到她快意而又扭曲的脸。 阿殷心中惊惧,转身就跑,大喊着"救命!救命!"。 凌俞飞怕她真的喊来了人,只叫道:"你还敢跑!" 凌俞飞运起轻功,用了十分的力把剑扔了出去,那剑中运足了内力,飞的竟然比阿殷还快些。 凌俞飞本意是想阻拦她跑出去惊扰了贵客,只想吓吓她,然而她越是打阿殷就心中就越是兴奋,手中没了准头,那剑就冲着阿殷的背心而去。 眼看着剑就刺上了阿殷。 凌俞飞睁大了眼睛。 这个下人若是平日里欺负欺负也就算了,可若是沾上了人命,门主定然不会轻饶了她! 一把短刀从斜里扔出,打偏了凌俞飞的剑。 凌俞飞心中还没落下,却看到了扔短刀的那个人,心又高高提起。 阿殷只觉得背后的yin冷骤然失去,只知道是有人救了她,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穿着青衣面无表情的清丽女子站在前边,她的嘴边挂着的冷笑还未收起。 凌俞飞赶来,对着那个女子抱了抱拳,那女子也懒散地样子抱了抱拳。 凌俞飞说道:"教训门中的下人,叫静芳姑娘见笑了。" 那女子仿佛说话就带着讽刺的意味,嘴边弯起的弧度怎么看都像是冷笑。 "倒是不知道,贵门派喜爱捉弄不会武的下人。" 凌俞飞一出口就有些后悔,眼前这个静芳姑娘,也是别人的下人。 凌俞飞收起了面对阿殷时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反而连连应是,不敢多说一句。 青衣女子倒是没什么替人打抱不平的爱好,尤其是别人的"家事"。 "我们宫主身体抱恙,来不了了,我这个下人替我们宫主来一趟,礼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凌俞飞松了一口气,谁知那青衣女子又说一句:"我们无极宫......我们宫主虽说脾气古怪了些,可也从没这样对过一个手无寸铁的下人。" 静芳说完皱着眉离开,还是觉得自己多嘴了,伺候那个多事的主子伺候久了,连老妈子的性格都养出来了,这样不好,不好。 凌俞飞平日在下人面前一向是盛气凌人,谁知遇上"外人"却是这般模样。 阿殷听到凌俞飞撇嘴低声说了一句:"脏ji子。" 她瞪了阿殷一眼,却不敢再出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