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自作多情地以为沈庭陌是在欣赏他的枕头,于是得意地问:“我的枕头是不是很酷?” 沈庭陌愣怔了很久,才缓缓回答:“嗯,很特别。” 接下来的时间沈庭陌都不太对劲,频频走神,连阮蔚询问错题时也不能得到及时的回答。 阮蔚贴心地询问:“老师,你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要是实在太累,咱们今天就算了吧,课时费照算,你先回去休息。” 沈庭陌的视线落回阮蔚脸上,专注地看了很久,像是在他脸上寻找着某种痕迹。 阮蔚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摸摸脸颊:“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沈庭陌总算回过神,像是有话要说,嘴唇微张着,停滞了许久,最后却艰难地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事,我们继续吧。” 一直到补课结束,沈庭陌也没再多说什么。 待人离开后,阮蔚坐到沈庭陌刚刚坐过的位置,感受着木质单椅上残留的余温,又捧起作业本,指尖一遍遍描摹着沈庭陌在错题旁留下的注解笔迹。 偏头看到那杯喝了一半的热牛奶,鬼使神差的,阮蔚把杯子捧在掌心,顺着沈庭陌刚刚握杯的方向,找到对方嘴唇的落点,小心翼翼地贴上去,抿嘴喝了一口。 明明没放糖,阮蔚却觉得这杯牛奶比加了炼rǔ还要香甜丝滑,不由一口接一口嘬饮,像只偷腥的小猫,抱着食盆舔了又舔,直到食物见底,仍舍不得放开。 突然回神,阮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惊恐地张大嘴,久久无法动弹。 这是在gān什么? 为什么像个痴汉一样? 太邪门了。 当晚在临市念大学的童敬正好过来探望他,阮蔚揪着发小的胳膊求救:“我完蛋了!” 童敬刚换上拖鞋,一脸懵圈:“什么完不完的,你怎么了?” 阮蔚心若擂鼓,手指搅着衣摆,紧张地咬住下唇:“我对一个人做了很变态的事情。” 童敬放下背包,八卦地竖起耳朵:“什么鬼?你还能gān出变态的事?快说来听听。” 阮蔚六神无主地瘫倒沙发上,酝酿了好大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将他与沈庭陌的事情讲出来。 “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阮蔚哀嚎。 “我的个乖乖,你总算是开窍了,”童敬惊叹。 “开什么窍?”阮蔚诧异地问。 童敬恨铁不成钢地敲他脑门:“我亲爱的阮阮小朋友,你长大了,可以谈恋爱啦,你这是思chūn呢。” “思……思chūn?”阮蔚懵了。 童敬直摇头:“都上大学了,也到了开窍的时候,我看你高中还像个迷糊虫似的,看到女生就喊姐姐,男生靠近你一点,不是称兄道弟就是捋袖子gān架,好好的早恋都被你扼杀在摇篮里了。” 阮蔚抓错了重点,笃定地说:“我不想跟沈庭陌gān架。” 童敬白他一眼:“那就对了嘛,见过动物园里的láng崽子没?雄性动物脑子里,只有求偶和gān架,你既然不想和他gān架,那就是想把他叼回窝里,当你的伴儿。” “伴儿……”阮蔚讷讷道。 童敬拍手称快:“对啊,恭喜咱们小少爷,虽然迟了点,但你终于动心了。” “动心?”阮蔚怔愣片刻,突然瞪圆双眼,头顶像是亮起了一盏小灯泡。 这么简单的答案,为什么早没想到? 一切都有迹可循,也十分顺理成章。 他阮小少爷,看上沈庭陌了。 看上了怎么办? 当然是追啊! 阮蔚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臊眉耷眼地扭捏了好一会儿,总算羞赧地问: “要怎么才能让他答应当我的伴儿?他一直对我很冷淡,怎么办?” “这个靠你自己的悟性了,听说过烈女怕缠郎吗,咱们少爷水灵灵的这么惹人疼,天天在他跟前晃悠,只要他不瞎,迟早的事。” “你才水灵灵的,小爷这叫又酷又拽,”阮蔚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恳求道:“好兄弟,以后有什么情况,你得随时给我支招。” 早恋经验丰富的童敬拍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刚上路的萌新学徒遇到了半吊子的师傅,在此之后,童敬确实给了阮蔚一些指导。 至于有没有实际用途,阮蔚也不知道。 一周后—— “他最近都不和我对视,一直躲着我,连补课的时候也经常发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比如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要避嫌,你搞清楚状况没?” 十天后—— “糟糕,被你说中了,我不小心听到他拒绝别人的表白,他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别慌,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铲平阻碍,勇往直前,我相信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