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打量小饭馆,春节快到了,干脆装修一次,节后天气暖和了,重新开张。佛都要靠金装,何况我等凡人。名声渐起,再不注意外表,说不过去的。 打定主意,等老板娘回来,司南拉着老板娘就说这事。老板娘很赞同,但马上又问:“装修费怎么算?” 司南想了片刻,说这是个问题,房租你们都给了的,容我想想。但也该装一下了。 老板娘点头,这馆子前后翻新一遍,没个二十万下不来吧。 司南撇嘴,你想便宜了,我看厨房有些设备也得更换了,要想挣大钱,就得下血本,舍不得孩子是不行的。 正聊着呢,林聪海推门进来了:“司南,晚上我约了抱抱猫子,老地方撸串。” 司南为难:“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安排了。” 林聪海面色不虞,往肚里吞咽一口浊气,这才努力和颜悦色说:“咱几个好久没聚了啊,抱抱猫子都挺忙的。你看要不然你跟人改天再约?” 司南想了想:“不合适。本就是我约的别人,我再放鸽子,太不靠谱了。你事先和我打个招呼就好了。你们仨吃吧。改天我再请你们。” 林聪海语气就有些不好了,酸味泛出:“又是哪个男的约你吧。你现在人红了,外面的帅哥老板就都扑了过来,哪儿还惦记发小情谊。” 这诛心之语把司南气得倒仰八叉:“你事先不打招呼,临时让我去,我说我有安排了,你还来这一堆酸话,有意思吗?” ☆、第63章 一枚棋子暴露 林聪海嘴里发苦,心里着急,金主嫌弃他始终无法靠近司南,他能怎么办,表白妥妥被拒,打友谊牌今天又没发挥好,本就是他理亏,一着急更是错上加错。纠结片刻,他决定以退为进,叹口气:“对不起,司南,是我不讲理了。我只是很久没见到你,大家也很久没在一起坐坐了,好不容易才安排定,不想有缺席的。” 司南摆摆手,改天我请你们吧,至少提前一周和你们约。你要不要在这里吃饭?林聪海问你一起吃吗?司南摇头,不了,我等朋友来出去吃,顺便谈点事儿。 ——“什么事儿?你父亲的那本秘籍有消息了?” 司南眼光犀利的盯着林聪海的双目:“你这么关心?” “呃,我是关心你。总想着早一天水落石出,你能过上踏实日子。一本书而已,谁要谁就出钱来买,价高者得。和你的安危比,什么书都不值当。”林聪海灵光闪现,讲出这番情深意切处处为你着想的典范佳句。 司南淡淡的问:“你觉得,那本书找到了,我就安全了?既然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人出来跟我谈?” 林聪海噎住,他突然自己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如果真是钱能解决的,那人何必还要收买他,直接来和司南谈就好了,光明正大的买卖,有什么理由搞这些?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回答,现在怎么办,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何况那些钱为了给母亲治病,已经花了小部分,即使这小部分也不是他家现在能还上的,更糟糕的是……他连人家住哪儿都不知道,再一想,也许连名字都是假的……后背的冷汗在han冬腊月嗖嗖的冒,他茫然的抬起头看一眼司南,扔下一句,我先回家看看我妈,就急忙走了。 司南盯着他的背影,激光似的能射出两个洞,林聪海有问题,刚才过于明显的表情变化出卖了他。司南觉得齿han心han,虽然还无法准确知道林聪海到底什么情况,但她已经有了结论,这人再不可信。 老板娘从厨房出来,咦,你发小怎么走了,不吃饭了? 司南摇头,不吃了,他急着回去看他妈妈。 老板娘叹口气,多孝顺的孩子,老娘卧病在床这么多年,父子俩尽心尽力的照顾,从不怠慢,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孩子,仁义着呐。 司南面色冷峻的微笑一下,是,挺好的。 陈凯泽的车在门口摁喇叭,司南抓起衣服包包就跳了出去,上车走人,都不问去哪儿。路上司南严肃的问:“你把我当朋友吗?” “我可以把你当女朋友吗?” 司南心塞的看着他:“严肃点。我够糟心了。” “你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希望我们能从朋友做起,前提是,你要学着信任我。”这段位,比林聪海不知高出多少,堵的司南心服口服没话讲。所以人呐,还是要多读书,多阅历,否则想骗人都不会挖坑。 ☆、第64章 潮汕古早味 司南叹口气,重重的靠回座椅,扭头望着窗外不断后腿的高楼路灯,闷闷的说:“别问了,没意思。”于是陈泽凯也不多问,来日方长,不急眼下,总是要十拿九稳才能一击必中。 车子开了不多时,停在一家明明白白写着潮汕人家的小馆门口,哦,这是要带我来吃潮汕菜。司南略存疑,潮汕菜最注重材料的新鲜,最普通的杂鱼饭都是出海即煮再摊成冻的,北方之地能吃到好的潮汕菜吗?陈凯泽也不解释,拉起她的手就进门去,司南要挣开,陈凯泽点点她的鼻头:“人多要乖,你想被瞩目?”司南吞下一口恶气,夹起尾巴跟着进门去。 馆子不大,却顾客盈门,俩人等了十来分钟,才有座位。菜单薄薄一张塑封的A4纸,单面印刷。陈凯泽让司南点菜,司南也不推辞,研究片刻,果断点了生腌咸蟹,捞鱼生,豆酱炒麻叶,又问服务员鱼生头尾都有什么做法,听完介绍选了鱼骨架滚潮州糜。 陈凯泽微笑点头,小家伙儿挺会点菜,我还真担心你上来就点卤水或者鱼饭呢。司南撇嘴,卤水没意思吃够了,鱼饭的话,我担心食材不达标。 鱼生先上来了,很大一个盘子,贴满了红肌白理,薄如蝉翼两片相连的鱼ròu,透过鱼ròu可以看到蓝色冰花盘的花纹,服务员又端了十几个盘子上来,当面把各种调料倒进去,用一双长竹筷以捞的手势拌匀,做个请的手势就退下了。司南夹起送进嘴里,鱼ròu的鲜嫩柔韧,菜脯丝白萝卜丝姜丝葱丝错综复杂的口感,杨桃片花生末蒜末南姜末的奇异的香味,还有白糖酱油芥末芝麻糖豆仁糖梅羔酱米醋繁复的味觉刺激,让司南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仔细咀嚼才咽下去,然后咦了一声:“这不是传统的草鱼,也不是任何品种的河鱼,这是海鱼。有意思。” 陈凯泽说够灵敏,海鱼比河鱼卫生,口感更好,鱼脂膏也会让味道更省一层楼。 司南得意的皱皱鼻子:我爸说过,我比缉毒犬还灵敏。 生腌咸蟹带着冰块,这也是改良做法,既可以有效杀菌,又避免传统做法中为了卫生缘故下盐太多导致无法下咽,甚至腌渍过度口感鲜味全失。司南挑一筷子头蟹黄,略硬黏牙,满口肥沃,鼻息之间都是大海腥香之气,再吸一口冰凉的蟹ròu,爽滑柔顺,无比鲜甜。 鱼头尾滚的潮州糜和豆酱麻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