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私人的、值钱点的物品都不敢摆到面上来。 她又说:“还有两间正屋做什么用?” 林潜道:“厨房和卧房。” 玉秀想了想,说:“厨房隔成内外间,我知道前头是饭堂,后头做饭,可是卧房也分内外间的话,是要做什么呢?” 林潜说道:“里间安床,外间给你绣花。” 他说得自然,玉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林潜见她没反应,又道:“四间厢房,让爹娘和孩子住。” 还早得很的事情,两人连亲都没成,他就已经想到孩子那儿去了。玉秀脸上火辣辣地,半天才嗯了一声。 二人正隔着门板相对无言,屋里传来夏知荷的声音,“秀儿,是你在院子里吗?” 玉秀忙道:“是我!” 夏知荷以为她起夜,便道:“外头凉,记得披上外衣。” “哎,好!”她对她娘说完,想了想,低声对门外道:“我已经知道新房长什么样了,你快回去睡吧。” 林潜道了声好。 玉秀等他离开,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脚步声,她忍不住问:“你还没走吗?” 林潜道:“等你回房。” 玉秀没说话,嘴角却抿出一个笑,又过了一小会儿,她才道:“我进去了,你快回吧。” 林潜在门外点点头,等听到她关上房门的声音,又跑去蹲在枝头上看了会儿,见她房间的灯熄了,窗纸上再看不出人影来,才回了家。 第二日,林潜家中宴客,自是热闹非凡。 众人在院里屋内参观一圈,嘴上赞叹声不断。 他二弟媳许氏的亲娘林氏,因跟林家沾着点亲戚关系,今日也来了。 林氏在屋内参观了一圈,趁着旁人没注意,把女儿拉到一旁,压低了嗓音道:“闺女,娘问你,这房子建成了,是算你大伯的,还是算你公婆的?” 许氏愣了愣,道:“听婆婆的意思,这房子是算大伯的,毕竟盖房子大半的银子都是大伯自己出的,当初家里只出了八两。” 实际上这盖这几间房子,用的全是林潜的银子,而家里出的那八两,都算作聘礼了。只是当初娶林潜两个弟妹时,都是按八两银子办的聘礼,眼下对玉秀却是十六两的规格,赵氏怕两个儿媳知道了心里不平,才仍旧对他们说是八两聘礼,另外八两银子补贴林潜建房。 林氏听了,不信道:“傻闺女,你可别被骗了。你看这大房子,七间砖瓦大房,前后两个这么大的院子,地上铺了青石板,又围了一人高的围墙,这得多少银子啊!就你大伯,他一个单身汉,能有多少银子?他若有银子,这么会到这把年纪才成亲?!我跟你说,这房子的钱,肯定都是你公婆出的!” 许氏迟疑道:“不会吧,婆婆当初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就只给八两。” 林氏道:“你也说了,是当面说的,私底下谁知道怎么样!再说了,也未必是你婆婆补贴的,或许是你公公。” 许氏道:“那……这是他们二老的钱,他们要补贴,我也不能说什么呀。” 林氏恨铁不成钢,“傻闺女哦,怎么不能说了?如果这是你公婆出的银子,那这房子就算你公婆的,既然这样,怎么能让你大伯一个独占了?都是你公婆的儿子,他有的,你们自然也该有,他住大房子,你们也该住进来。你看看这屋子,又宽敞又透亮,不比山里好多了?你好好想想吧,娘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许氏看着这大房子、大院子,心里也有些意动。 午后,客人散去,赵氏带着两个儿媳在厨房收拾。 许氏洗着碗,想起她娘下午说的话,再看看赵氏,试探着笑道:“这山下的房子住着就是不一样,又宽敞,地面又平坦,要是能在这里过年,大宝肯定很高兴。”大宝是她儿子,林家的大孙子。 赵氏听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许氏就如被针扎了一般,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赵氏道:“要不你和大宝留在这里过年,我放心不下山里,是要回去的。” 许氏面色发白,强笑道:“我说笑呢,娘可别当真了。” 赵氏便不再说什么。 等回到山里,赵氏便把众人叫来,她环顾一周,视线在低垂着脑袋的许氏身上顿了一下,才道:“把你们叫来,是有事情要跟你们说清楚。我知道你们见了你们大哥的房子,心里有想法,想着他盖这么大的房子,得花多少钱,他的钱是哪里来的,是不是我和你爹偏心,暗地里补贴他了。” 她儿子儿媳们听她这样说,忙摇摇头。 赵氏不管他们,接着道:“那天我就说了,家里给他八两银子娶媳妇儿,再给八两盖房子,多了没有。我从头到尾就只给了他十六两,你们爹更不用说,他手上没钱,没法补贴。他如今搬到山下,等于我只给了他十六两,就把他从这家里分出去了。你们谁有能耐,我也给你们这些钱,都分出去单独过!” 几人听了,垂头不语,赵氏又道:“你们大哥能有今日,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咱们家只养他到十岁,十岁之后他就离家外出谋生,到现在快二十八了才回来,他在外面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手头上才攒下几个银子,还要给你们这样猜忌。你们真是他的好兄弟,真是我的好儿子!” 她说着,想起早逝的大姐,想着幼年离家、孤苦伶仃的林潜,眼眶渐红,哽咽起来。 她一向性子爽快,行事利落,在这家里说一不二,从未在小辈面前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 几个儿子儿媳妇顿时慌了,许氏更是面色惨白。 林森本来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此刻轻轻拍了拍赵氏的手,一双鹰目扫过几个小辈,看得几人两股战战。 许氏更是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下,泣不成声道:“娘、娘……我错了……” 林二见自己媳妇儿这样,就知道定是她说了什么惹得娘伤心,当下扑通一声跪在赵氏面前,道:“娘,她说了什么让您伤心了,您只管打我,别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 林三和他媳妇儿也纷纷来劝。 过了半晌,赵氏才道:“老三、老三媳妇儿,把你们二哥二嫂扶起来,都去歇着吧,我累了。” 众人见她这样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下去歇了。 堂屋里,只剩赵氏和林森静静坐着。赵氏忽然道:“过两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大姐吧,阿潜马上就要成家了,该和她说一声。” 林森点头,“好。” 第二日,赵氏在院子里叫住正要出门的林二,道:“老二,你昨晚回去没为难你媳妇儿吧?” 林二挠挠头,道:“没有,她惹了娘生气,我就冷她两天。” 赵氏道:“你别怪她,她本性是好的,就是耳根子软,总听她娘家人挑唆,你劝劝她就好了,可不许打骂。” “哎,我知道,娘您放心吧,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