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子?真的是你?” 唐子笑了一声,说:“雨老板。wanzhengshu.com” 雨渭阳这才发现自己被唐子打横抱着,当即脸上有些尴尬,唐子将他放下来,说:“小心。” 雨渭阳双腿发软,一占地“啊”的一声,差点跪下,唐子伸手托住他的腰,又重复了一遍,说:“雨老板,小心。” 雨渭阳有点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身上还凉冰冰的,十分怕冷,而唐子的体温很高,带着一股温暖,让他有些恋恋不舍。 雨渭阳咳嗽了一声,说:“谢、谢谢……” 温白羽:“……” 温白羽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很无奈的说:“前后都有蜘蛛啊,你们先别培养感情了好吗,咱们先从这地反出去。” 雨渭阳说:“蜘蛛?那蜘蛛还没死?” 温白羽说:“没死倒好,死了更可怕,那蜘蛛身上腥臭的绿水把其他蜘蛛也引来了,咱们被前后夹击了。” “簌簌簌……” “簌簌、簌簌簌簌……”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伴随着“咯咯咯、咯咯咯的”低吼声,大批的蜘蛛从墓道深入涌来,有大有小,密密麻麻,一眼看过去绝对能吓死密集恐惧症患者。 这批蜘蛛虽然大小不一样,但是同样的都顶着人脸,乍一看非常恐怖。 雨渭阳一看之下,就觉得呼吸困难,脸色一下煞白了。 “雨老板。” 唐子又叫了他一声,随即一拽将人背在背上,雨渭阳趴在他背上,听着唐子强健的心跳声,感受着那人背上的高温,突然心神有些镇定下来。 唐子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在雨渭阳手里,雨渭阳想要低头去看是什么,就听唐子突然沉声说:“我要开门了,你们小心,过了石门往前不远,顺着石壁爬上去,就是洞口。” 他说着,手突然拍在墙壁的一块石头上,“轰隆隆”的巨响声,石门从中间忽然裂开,向两边拉伸开来。 与此同时,就听“簌簌簌簌簌”的声音,无数只黑色的人脸蜘蛛从石门里面涌出来,像潮水一样像他们逼近。 温白羽和雨渭阳哪见过这场面,就在蜘蛛涌过来的一霎那,“呲”的一声,有血喷在地上,蜘蛛就像见到了克星一样,纷纷后退,有的想要往前,沾到了地上的血迹,又像被烫了一样匆忙后退。 一张张人脸呲牙咧嘴,露出四颗像吸血鬼一样的獠牙,嘴里发出“咯咯咯、咯咯咯”的吼声。 万俟景侯的脸色冷漠,手上正“滴答、滴答”的淌着血,说:“我来开路。” 他说着,带血的手抓住温白羽,说:“走。” 温白羽只觉的手心一片冰凉,带着一股湿润,是万俟景侯的血,他一边走,血一边顺着手往下淌,掉在地上,每掉一滴,那群蜘蛛就往后退一步。 他们亦步亦趋的往石门深处走,蜘蛛就退退进进的紧逼不舍,生怕丢失了一顿美味佳肴。 “洞口!” 温白羽突然大喊了一声,指着墓道前面,说:“是洞口,有光!” 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果然走不远就能看到光亮,是洞口,四周的石壁非常不整齐,有许多凸出的石块,形成了天然的石阶,可以顺着陡峭的石壁往上爬,但是洞口很高,并不好爬。 就在温白羽高兴的时候,“簌簌簌”的声音更大了,一大片蜘蛛突然从远处涌了过来,两匹蜘蛛汇合了,就像潮水一样,“咯咯咯”的的吼声此起彼伏,似乎在给同类壮胆。 人脸的蜘蛛还是惧怕万俟景侯的血,但是温白羽发现,这些蜘蛛的智商竟然很高,而且特别的野蛮。 一些体型较大的蜘蛛把比它们小的蜘蛛往前推,小蜘蛛踏在血迹上,立刻全身抽搐,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翻了个在地上乱蹬腿,不多一会儿就死了。 而那些大蜘蛛就踩着小蜘蛛的尸体群,渐渐往前爬。 温白羽恶心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万俟景侯托着他的胳膊,说:“快上去。” 温白羽见那些蜘蛛逼近过来,赶紧抓住石壁的岩石,拼命的往上爬。 唐子将雨渭阳放下来,说:“雨老板,快走。” 雨渭阳吓得手脚发凉,死命抓住岩壁,一点点往上爬去。 万俟景侯看了唐子一眼,唐子没有回头,说:“我压后。” 万俟景侯没说话,纵身往上,“啪”的一声扣住石壁,快速的往上爬去。 温白羽双手的指甲劈了,有血流下来,但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拼命往洞口上爬。 雨渭阳累的已经喘不出气来,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虚汗,他听着下面“簌簌簌”的声音,下意识的低头去看,他们已经爬到了三分之二出,上面是日光,下面则是黑漆漆的一片,蜘蛛组成的潮水几乎吞噬了整个洞口。 雨渭阳朝下看去,并没有看到唐子跟上来,当即瞪大了眼睛去找,喊着:“唐子呢?唐子没跟上来!” 温白羽也停住了,低头去看,说:“唐子怎么了?会不会有事?” 万俟景侯已经从下面跟上来,来到温白羽身边,说:“放心,不会有事。” 温白羽还在想这怎么放心,下面那么多凶残的蜘蛛,还不等他说话,万俟景侯又补充了一句,说:“他要是死在这里,还怎么破解鬼脉。再者说,他是坟……坟墓里,才是他的天下。” 温白羽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阴森森的,也许唐子一个人垫后,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另一面罢了。 雨渭阳第一次正面的听人说唐子就是坟,先是诧异,随即反而是庆幸,坟鸟被传的神乎其神,那必然有对付蜘蛛的方法吧,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唐子真的是坟,今年是他的第三十个年头,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在火中*了吗? 雨渭阳心情很乱,深深的看了一下下面,跟着温白羽他们继续往上爬。 温白羽这辈子都没玩过攀岩,更别说毫无保护措施的“攀岩”了,累的他要昏死过去,从洞口爬上来的一霎那,温白羽就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瘫着手脚,说:“我的妈……我要死了……” 雨渭阳从洞口上来,立马调头往下看,洞很深,已经看不清底下的样子,一片漆黑,也听不见蜘蛛的吼叫声,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深坑而已。 雨渭阳一直盯着往下看,说:“唐子怎么还不上来?” 温白羽也爬起来往下看,说:“咱们把绳子抛下去吧,拽他上来。” 万俟景侯说:“蜘蛛会顺着绳子爬上来。” 温白羽脸都皱在一起,说:“那可怎么办!” 就在他刚说完的一霎那,万俟景侯突然沉声说:“退后!” 万俟景侯双手一拽,一手一个将温白羽和雨渭阳向后拽了几步。 “轰!!!” 一声巨响,饶是万俟景侯拽了他们,温白羽和雨渭阳还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热气流从洞口里涌了上来,一下将三人向后冲出很远。 火焰和一股怪异的味道从洞里喷出来。 温白羽和雨渭阳都看呆了,万俟景侯说:“别呼吸。” 两个人下意识的屏息,都睁大了眼睛,火焰和怪味很快又消失在洞口,一下又变的平静下来。 温白羽说:“爆炸了?!” 雨渭阳冲到洞口,向下看去,说:“唐子……唐子还没上来!” 温白羽说:“那些蜘蛛不是不能遇到高温吗?” 雨渭阳跌坐在洞口,他有些没劲,好像身上的骨头和筋都抽走了似的,呆呆的看着深深的洞口,里面爆炸了,而唐子还没出来,那么大的气流,还有什么不会炸成灰烬。 雨渭阳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两下,眼圈忽然变红了,有些发酸,一双漆黑的眸子毫无神采,渐渐的,映出一些幽幽的血色…… 雨渭阳摊开手,手里是刚才唐子打开石门的一霎那,塞给他的东西,是半块血玉,血玉泛着莹润的血色,就像他的眼眸的颜色一样。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唐子的时候,那是回北京的大巴车,唐子人高马大的,而且笑起来特别憨厚,他站在车厢里,正在帮旁边的小姑娘把沉重的行礼塞在行李架上,小姑娘连连道谢,唐子不好意思的说不用谢、不用谢。 小姑娘坐在唐子后面,车开了之后,一直频频看过来,羞涩的想要和唐子攀谈,还塞了水果给他。 然而唐子天生没那根筋,一点儿也不理解,还把水果送给了雨渭阳。 雨渭阳觉得他有意思,反正路上无聊,就找个人说说话,雨渭阳记得自己笑眯眯的说:“我叫雨渭阳,你呢?” 唐子傻呵呵的,呆呆的看着他笑,似乎都看出神了,然后所问非所答的说:“哎,你真好看……” 雨渭阳当时都愣了,然后看到那暗恋唐子的小姑娘一脸失魂落魄,显然是听见唐子的话了,雨渭阳顿时又觉得很有意思,看来自己实在是太恶性趣了…… 这样的相遇,雨渭阳怎么能记不住,唐子的憨样让他实在忘不了。 但是雨渭阳不知道,其实那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有很多次相遇,只不过唐子一直把自己藏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而已。 “雨老板,别哭。” 雨渭阳听到耳边有声音,呆呆的抬起头来,竟然发现唐子趴在洞口处,他两只手扒住洞口的边沿,整个人还在洞口里没有爬上来。 唐子脸上都是灰,脸颊上还有几道血痕,但是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憨憨的说:“雨老板,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 “唐子!?” 雨渭阳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还是温白羽大喊一声,然后跑过去,将唐子给拽了上来。 唐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把自己的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手去把坐在地上的雨渭阳扶起来,笑着说:“大家都没事吧?” 温白羽说:“我们没事,就是差点被你吓死,刚才里面都爆炸了。” 唐子说:“是啊,好端端一座墓,都给炸了。” 温白羽说:“还管墓呢,人没事就万幸了,那么多蜘蛛,要是爬上来就惨了。” 万俟景侯站在后面,见温白羽和唐子聊得熟络,脸上都是笑容,不禁皱了皱眉,似乎很不高兴。 “嘶……” 温白羽听见一声低低的抽气声,似乎是万俟景侯发出来的。 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言简意赅的说:“疼。” 温白羽回头去看,就见万俟景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上都是灰土,血迹混合着灰土,伤口还没有愈合,斑斑驳驳的。 温白羽当即就炸毛了,把他手拽过来,说:“伤口都进了沙子,能不疼吗!” 他说着就要从背包里找水和药给万俟景侯清理伤口,万俟景侯却不让他找,说:“你给我吹吹。” 温白羽:“……” 温白羽说:“你是三岁的孩子吗!磕了就吹吹!吹吹也不能把你伤口里的沙子吹出来啊!别瞎动,给你清理伤口!” 万俟景侯果然不动了,温白羽给他清理伤口,然后上药包扎,把万俟景侯的手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万俟景侯看了看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几乎看不出手的形状了,他随即又抬了抬手,面无表情的说:“还是疼,给我吹吹。” 我吹你妹啊!! 温白羽心里已经嘶声力竭了。 万俟景侯见他不动,瞪着自己,似乎妥协了,换了一句话,说:“那你亲一下。” “噗……” 温白羽听见后背两个人的笑声,内心已经崩溃到不能自已,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命苦,好命苦…… 鱼吃猫(上) 温白羽记得第一次遇见唐子的时候,似乎下了很大的雨。 那时候他还没大学毕业,一边上学,一边开小饭馆。小饭馆前前后后就他一个人,又当厨子,又当服务员,又当老板的。 那天夜里,温白羽关了小饭馆的门,正要往回家走,外面一直下着大暴雨,下的很大,北京每年都会下这么一场暴雨,今年也不例外。 他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一个人蹲在地上,他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衣服,头发被雨水冲刷的贴在脸上,本应该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却显得很狼狈。 温白羽本想从旁边走过去,不过路过男人的时候,他看到了男人的眼神,毫无波澜,似乎没有任何生机。 温白羽的脚步就顿住了,他把伞已过去,说:“嘿,醒醒了,别在这里睡啊。” 那之后,温白羽因为做了一件好事,竟然得到了长期的廉价劳动力,雨夜里捡的男人叫唐子,天生傻呵呵的少根筋,干活很勤快,成了小饭馆第一个伙计。 温白羽从梦里醒过来,望着自家的天花板,外面还黑漆漆的,竟然有些唏嘘…… 他们前不久刚刚死里逃生,从唐家村回来,唐子竟然就是坟,这让温白羽不禁反思起来,自家这是什么体质,身边似乎没有一个正常人。 可爱的奚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