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辆商务车来来往往,载着同事们离开了庄园。 张莜莜提着行李独自站在庄园门口等待。她从来没有质疑过齐,更没有想过他会食言。她觉得他一定会来接她。 天渐渐黑了,庄园的灯盏陆续亮起,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好在今天试营业,庄园里的游客很多,如果换做之前,这里一到晚上就成了鬼城。 han风呼呼的刮着,张莜莜拢紧了围脖,避免冷风窜进脖子。 夜一点点的黯淡,快要连路都看不清。张莜莜犹豫着要不要自己打车回去。可是,万一她刚走,齐来找她了怎么办。公司虽然有员工通讯录,但她不知道他在哪个部门,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她没有他的电话,不能打给他问他什么时候来。 但齐知道她的名字,也说过要接他一起回去,他应该会主动联系自己的。 张莜莜抱着对他的绝对信任,继续等在原地,搓着手来回走动,不让自己冻成雪人。 头疼愈烈,刺眼的光线让齐想要伸手关灯。他摸索着伸手到床头,摸到了一只手。感觉很清晰,绝对不是自己的手。 齐猛地睁眼,从床上坐起。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双肩袒露,很明显床单下的肌肤同样是裸露的。 齐盯着那个女人熟睡的脸,陌生得从未见过。 环顾房间,正是昨晚应酬的饭局酒店套房。 齐皱着眉,揉着脑袋。完全记不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他推了推身边的女人,“喂…” 女人咕哝着翻了个身,床单顺势从肩头滑落,露出胸前的雪白肌肤。 齐伸手拉过床单,盖住她暴露在外的娇躯。 他起身下床,低头一看自己也是全身裸露,猛地又缩回被窝。酒顿时惊醒了大半,昨晚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转头看向沙发,昨晚他穿的明明不是这套衣服。但沙发上的确实是自己的衣服。齐恨恨的皱着眉,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转过脸,仔细看了看躺在身边的陌生女人,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齐抓过衣服,在被窝里迅速的穿好。一面拨通洛乐的电话,响了十几声,洛乐才慢吞吞的接起电话。 “少爷,你醒啦!”洛乐的声音带着惺忪感。显然是正在熟睡,被电话铃声突然吵醒的。 “你现在在哪儿?”齐的语气掩不住的森冷愤怒。 洛乐打了个激灵,从座椅上弹起来,打开车门,钻出轿车,望着高耸在眼前的国际酒店。“我…我在酒店楼下…” 齐蹙眉,“我马上下楼,看看周围有没有记者。” 洛乐点点头,仓皇四顾了一下,没看见异样,回复齐道,“没有记者,少爷,出了什么事?” “把车开到负二楼。” 齐的语气很冷,而且紧张的提到了记者,一定出了什么事。电话那头却传来忙音,齐已经挂了电话。 齐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瞅了瞅。见无异样,迅速闪身出门,踏进电梯,关门按下楼层。 洛乐听齐的吩咐,让陈伯把车开到了负二楼。 洛乐敏感的察觉到肯定出了什么事,走出轿车,焦急的等在电梯口,看着从总统套房上缓缓跳跃而下的楼层号,心越发揪得紧。齐的性子很冷,他即便怒到极致你也很难看出。洛乐跟了他很多年,从没见过他大声说话的时候,他愤怒到极致便是这样语气冷得像冰一样。 门一开,齐低气压的踏出电梯,眼神肃杀,一脸的冷漠。语气冰到极点,“昨晚谁送我到房间的?” 洛乐心惊胆战,嗓音发抖的回道,“我…我送的…昨晚你喝醉了,吐了一身,又一直念着要回庄园。大小姐看你这样,让我把你先安顿在酒店。晚上派人送了换洗衣服,我放在房间后就出来了。” 解释了一通,齐的神色更阴沉。洛乐担忧的问,“少爷,出了什么事?” 齐没有过多的责怪,语气和脸色一样森冷道,“你去查一下监控,昨晚还有谁进过我的房间。” 洛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再多问,只得躬身应道,“是!” 正文 28 我来接你了 齐打开车窗,冷冽的han风吹在脸上,宿醉已全醒。 陈伯看了眼后视镜,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齐没吭声,认真的回想了一遍昨晚的事;一开始他喝得很少,只是浅酌。后来敬酒的人越来越多,他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他的酒量向来很差,喝醉是常事。虽然醉得不省人事,但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底线,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他很明白。他绝对不可能碰那种任君采撷的女人。从十五岁开始,有太多女人主动脱光了躺到他床上,但至于做不做选择权在他。他偏偏属于那种送上门来的不屑一顾,费尽心思得到的才会珍惜的传统男人。 齐蹙紧眉头,紧握着手机,迟迟不敢打那通电话。 他食言了,他没有去接张莜莜。所以她会不会恨自己,怪自己。 从小到大没有他畏惧的事情,官场、政界没有他害怕的人和事,除了爷爷和父亲,他对谁都不屑。 可第一次,他居然害怕打电话给一个女人。 齐终是拨通了张莜莜的电话,两声过后,电话里传来张莜莜略微疲惫干涩的声音,“你好…” 齐的心一紧,嗓音黯哑的问。“你在哪儿…” 张莜莜沉默了数秒,“庄园…”她等了他一晚上,他没来。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高烧39度,是庄园的工作人员发现她倒在庄园门口送她回的宿舍。她以为齐说了一句玩笑自己却当了真,他耍了自己,她恨他,更恨自己的蠢,别人说什么她居然就信了。可是当齐打来电话,她坚硬的心突然又软了,或许他有苦衷,或许他是想来接自己但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齐声音微颤,有些急切的说道。不知是惊还是喜,她竟然没走,还在那里。 挂了电话,齐身子前倾的扶着前排座椅,有些激动道,“陈叔叔,回庄园。” 陈伯感到疑惑,但还是听从齐的吩咐,在前一个路口调转了车头,他提醒齐道,“少爷,一会儿集团会议…” 齐犹疑了半秒,“会议取消,我马上打给允泽。”拿起手机打电话,看着腕表上嘀嗒而过的时间,在电话接起的一瞬,理智占了上风,“允泽,通知所有人会议改到下午三点。”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张莜莜接到齐的电话说快到了,已经提着行李等在门口。 这次,他没有食言。到的时间分秒不差。 一下车,齐迈着修长的腿小跑上台阶,望着两只黑熊眼圈张莜莜心里愧疚,声音有些发颤道,“对不起…”他讨厌被欺骗的感觉,更讨厌自己实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