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解释道：“这股魔法很强，不是我能压制的。如果我想强行将它驱逐，先不提我会不会被反噬，妮娅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住两股魔力打架。”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还是要说，它给人的感觉是光明、温和而纯粹的。它不会害她。”


    毫无意外地，蝙蝠侠并不认可：“这只是你的感觉。”


    尤金妮娅是真的着急了，她都急到跺脚，拉着布鲁斯的手臂不停摇晃，希望他能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改变主意。


    “爸爸，扎塔娜阿姨说得对，我身体里的魔力明明就很舒服啊。”


    这显然不足以让蝙蝠侠回心转意，他没有理会尤金妮娅，而是对扎塔娜说：“既然强行封印做不到，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什么嘛，还是不肯让她用魔法，都听不到她在说话吗！


    尤金妮娅生气了，她重重甩开布鲁斯的手，“你不能这样，我成年了，我自己说了算！”


    她的眼泪随着大喊的声音往下掉，卡珊德拉走到她和布鲁斯中间，用后背挡着，给她擦眼泪。


    “没事的。”她轻声安慰道，“别哭，妮娅，布鲁斯不是那个意思。”


    扎塔娜其实有些尴尬，她往后退了几步：“B，我无意插手你们家庭内的事，但我的态度很明确，我不建议。我先走了，希望你在做关于这件事的决定前，至少要取得当事人的同意吧。”


    她离开后，现在花园里就只有蝙蝠家族自己人了。


    几个男孩面面相觑，只有达米安直接来了一句：“父亲，尤金妮娅也没说错什么。虽然她脑子有点迟钝，但不影响她作为成年人的正常判断能力。她愿意接受魔法，就让她慢慢探索呗。”


    尤金妮娅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着：“就、就是！你之前都很支持我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这真是令人头大的场面——以前，包括今天送礼物，都是为了哄家里爱幻想的女孩开心，谁也没想到她真的有魔法。当白日梦变成现实，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她的魔法从何而来，背后之人有什么目的。在搞清楚这些问题前，蝙蝠侠能接受她的魔法才是怪事。


    蝙蝠侠又不开口了，看不下去的迪克只能干巴巴地说：“妮娅，布鲁斯肯定也是为你好……”


    尤金妮娅委屈极了，偏偏蝙蝠侠又不肯退让。卡珊德拉多次用眼神暗示他说点好听话，也都被无视或者回避掉了。


    伴随着众人的沉默，气氛逐渐变得焦灼。阿福将蛋糕刀递给她，尤金妮娅也只是象征性切了第一刀。


    她本来想把第一块端给爸爸的，可是他今天太过分了！


    尤金妮娅吸吸鼻子，又觉得在这么多兄弟姐妹面前哭成这样有些丢脸，随便找了理由就匆匆回房间了，甚至拒绝了卡珊德拉和她同行的提议。


    过生日的主角都跑了，从刚才就在忍耐的杰森终于能放肆地翻个白眼。


    “不愧是你，蝙蝠侠。”


    要不是怕火上浇油，他从刚才就想骂老蝙蝠了。这可是尤金妮娅的生日啊，哪怕晚一天说都会要了他的命吗？


    被杰森阴阳怪气的蝙蝠侠并没有理他，而是拿起了被尤金妮娅丢下的蛋糕刀，切下带有巧克力生日牌的那一块，盛到一次性盘子中。


    “我去看看她，你们自便。”


    众人：……


    唯有阿福淡定地接过刀，“那么，谁想吃第二块？”


    **


    布鲁斯端着蛋糕，在尤金妮娅的房间外敲门。不出意料地，他在门外等了五分钟，间歇性敲门十二次，才等到这扇门被按下开关打开。


    其实他的指纹可以解锁——但总要给尤金妮娅一些出气发泄的地方。这是布鲁斯哄孩子的经验之谈。


    他走到床边，看到尤金妮娅像一团茧似的，将自己紧紧地卷在被子里。


    布鲁斯将蛋糕放下，耐心地一层层剥开她的“外壳”。她大概是卷了三床被子，有的地方还会打结，但这难不倒心灵手巧（？）的蝙蝠侠。


    到最后一层时，尤金妮娅紧紧攥着被子不肯放手，布鲁斯怕弄伤了她，又不敢太用力。


    “至少出来透透气吧。”他叹息着劝道，“妮娅，你会把自己闷坏的。”


    “不要你管。”来自尤金妮娅又委屈又生气又伤心的声音，“爸爸是骗子，你不想让我成为魔法师，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爸爸……”


    布鲁斯一时无言，本来想等她情绪下去后再和她好好说，谁知道没过几分钟，她又开始哭了。在花园里还是克制着流泪，现在可以说是嚎啕大哭。


    “呜呜……你上来做什么，你都不哄我……哪有你这么讨厌的人，我好不容易才有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