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愣,继而微现不悦之意,白徐氏已笑道:那真是劳烦公公了。” 许公公微微颔首,又与老夫人订下了过文定之日,这便起身告辞。 老夫人亲自将之送到厅外,分别之前又送了许公公一份厚礼,许公公也未推辞,临行之前,与老夫人道:那支红翡簪是王妃的陪嫁之物,千金难求啊。” 老夫人便是一喜,原本许多不明之处立时茅塞顿开,低声道:望公公转告王妃,瑞宁入门后,必唯王妃之命马首是瞻。” 许公公笑呵呵地点点头,回身走了。 老夫人也回来,与白徐氏和夏芷娟说了许公公之言,白徐氏喜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一次偶遇便促成这般好姻缘。” 夏芷娟只是喝茶,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容,带些讽刺。 到了下午,齐王府向白瑞宁提亲并许以侧妃之位一事已传遍了整个白府,白瑞静等人赶来道贺,久未露面的白瑞怡也同样到了白瑞宁的院子。 可白瑞宁却闭门谢客,只派chūn雨出来说:姑娘这几日没有睡好,实在没有jīng神,还请几位姑娘先回去,等姑娘歇过乏来,再去一一拜访。” 白瑞静微蹙着眉头,不是心思地往院外走,白瑞怡则笑道:也不知是不是害臊了,这么大的喜事,也不与我们分享一下,听说那红翡簪是齐王妃的陪嫁之物,十分珍贵,齐王妃竟将此物给了宁姐姐,看来宁姐姐福份不浅。” 白瑞珍一如既往地安静,白瑞雅则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前几日还说惹了麻烦怕得要命,现在看来,她当时未必不识王妃,只是不说,却连累我们多担心。” 白瑞怡快走两步挽住白瑞雅的手臂,宁姐姐最是没心机,哪会如此?” 白瑞雅竟马上沉了脸,她没心机?”话只说了半句,却再没了下闻,脱开白瑞怡的手臂匆匆就走了。 白瑞怡瞧着白瑞静,她这是怎么了?” 白瑞静笑笑,可能是见瑞珍与长姐都有了好归宿,担心自己吧。” 静妹妹也觉得宁姐姐有了好归宿?”白瑞怡意味不明地笑着,我还以为静妹妹会不赞成这婚事。” 为何?”白瑞静目露好奇之色。 白瑞怡抿唇轻笑,摇摇头,没再多说。 白瑞宁的婚事便这么定了下来,与齐王府约定的文定之日在六月二十,距今也没有几日了。不知是与齐王府结亲在即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白老夫人这几日jīng神抖擞,还组织了两回往日的老姐妹聚会,其间无意中透露此事,自引得羡声一片。 说来也是,白松石虽为六品官员,平民百姓见了也是要磕头称大人的,但在宗室权贵眼中,不过一六品小吏。需知齐王如今重权在手,别说侧妃,就连一个妾室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出身,原有的一位侧妃更是出自前朝遗族广宁世家,如今另一个侧妃之位竟许给了一个六品官员之女,说出来自然是荣光无限。 接连折腾了几天,每天陪坐陪笑腰酸腿疼的白老夫人里子面子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才想起婚事的主角竟然自提亲那日起便没露过面,连日常请安也没来过一次? 难道还没进齐王府的门就摆起侧妃的谱了?白老太太气愤不已,可又一细想,等六月二十齐王府来下了文定,白瑞宁就算是齐王府的人了,她还真惹不起。 又过了两天,已是定好的文定之期,这日白老夫人早早便起来,白松石也留在府中,一家人收拾得利利索索的,等着齐王府的人上门。 可是,直等到午时已过,派出的探子差点蹲守到齐王府门口去,也没什么消息。 白老夫人有点坐不住了,莫不是下午才来?”说完抬头一看,向来与自己知心识意的白徐氏竟未在座,只有夏芷娟面无波澜地坐在跟前喝茶。 白松石起身道:工部还有事情要忙,我必须得走了,要是齐王府派了人来,母亲再使人去叫我吧。” 白老夫人气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白家的大事,攀上这门亲,白家从此便也沾了皇亲国戚”四字的边,结果这二人却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让老夫人顿时有了一种难觅知音的感觉。 就在白老夫人郁闷万分的时候,二房暂居的院落中,白徐氏与白瑞怡对面而坐,俱是满面忧虑。 已经说好的事,齐王府怎地又临时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