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眉剑出鞘

2016年8月8日,里约奥运会男子花剑决赛。肖铎和对手同时刺中、同时扔掉面罩,裁判却判对方得分,他与金牌失之交臂。2017年夏天,杨梅在巴黎街头捡到一个流浪汉。他说,小姐姐,给点吃的吧,我以后每天送你上学。甜品师VS击剑冠军陪你重回世界之巅*本文没有特定原型,...

第 48 章
    七个人,两两相对,连四条剑道都站不满。

    上课铃响,却再也没有学生进门,他被气得哭笑不得,自说自话地摇摇头:“我当教练就这么糟糕吗?”

    “当教练我不懂,”杨梅翻了个白眼,“哄小孩你绝对不行。”

    肖铎不服气:“我昨天可没讲理论课,难道带他们训练也有错?”

    她冷哼:“孩子们想练击剑,首先要让他们保持兴趣。你净让人跑步、跳绳、压腿、蹲马步,谁还愿意上课?”

    他被哽得哑口无言,只好转头问那五个学生:“你们为什么来上课?”

    小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正当肖铎准备点名的时候,孩子们推举出一名代表,怯生生地问了句:“杨阿姨,能不能说实话啊?说完还有马卡龙吃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事实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肖铎一咬牙一跺脚,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想练剑的留下来,不想练的,留下来也没东西吃!”

    剑房里的孩子很快就走空了。

    两人显然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几秒钟,绷不住先后笑出声来。

    杨梅笑得直流泪,一边握拳砸他后背,一边嗔怪道:“还剩两天的课,学生都跑光了,让教务处怎么给你开证明?!”

    肖铎握住她的拳头,动作敏捷地将人反制在自己怀中,再次占据了上风。

    他侧首咬住那秀气的耳垂,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语气:“大不了不当教练!你犯得着‘行贿’吗?”

    想起孩子们的势利表现,两人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引发剑房里的一阵阵回音。

    “肖……肖教练。”

    听到有人打招呼,他们连忙回头,却见一个小胖子站在门口,满脸怯生生地表情。

    刚刚还笑闹着抱在一起的男女,立刻像触了电一样,连蹦带跳地隔开好远。肖铎欲盖弥彰地整整衣服,冲小胖子点了点头:“同学,你要上击剑课吗?”

    “嗯。”

    “不是为了吃甜品?”

    小家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见肖铎不打算相信自己,小胖子连忙补充:“杨阿姨带来那么大一盒点心,两个人肯定吃不完,我上完击剑课再给你们帮忙。”

    第36章 兴趣班

    肖铎被闹得没脾气, 忍不住赏了小胖子一个爆栗。

    隔壁教室里, 别的兴趣班已经开课,空荡荡的剑道上, 却只站着一位老师和一名学生更可怕的是,这唯一的学生眼看也留不住。

    杨梅只好侧身堵在门口,讪笑着解围, 强迫教练开始授课。

    结果, 好歹击剑课兴趣班没被取消,小胖子也吃到了垂涎已久的马卡龙,肖铎则无可奈何地拿到了执教证明。

    半个月后, 击剑兴趣班如期结业,教务主任和学校的体育老师们都来参观,顺便验收教学成果。

    小胖子裹在厚实的击剑服里,像极了一只结茧的蚕宝宝, 满脸憋得通红,几乎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

    在肖铎手把手的提示下,他尝试着笨拙地挥舞剑柄, 向来宾们行礼致意。

    敬礼完毕,师徒二人分别来到剑道的两端, 将击剑服上的导线连在计分器上,各自摆出实战姿势, 等待裁判一声令下。

    杨梅临时冒充裁判,装模作样地喊了声:“e-allez.(就位-准备-开始)”

    肖铎事先给她打过预防针,保证只需要说这一句话, 再举手示意得分,就能按下计分器上的数字,根本不需要任何击剑知识。

    然而,等到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杨梅还是忍不住手心冒汗。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增加了她对击剑知识的了解,也深感比赛规则的复杂;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担任裁判决断胜负,实在太考验演技了。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纯属多余。

    每次口令声响,观众们尚未反应过来的间隙,肖铎就将小胖子直接封杀在了准备线上,最后干净利落地以5:0结束比赛。

    “敬礼。”

    等到师徒二人再次挥剑致意,其他人才堪堪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式地鼓掌、庆祝,祝贺结业仪式顺利完成。

    教务主任着急下班,体育老师们还要去别处辅导,杨梅将一行人送出门,终于松了口气。

    再回头,却见肖铎忙着收拾器材,小胖子独自站在剑道上,委屈地瘪了瘪嘴,一把扔掉面罩和剑柄,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

    “乖,别哭别哭。”

    她赶忙冲过去,掏出手帕为男孩擦眼泪,转身责备罪魁祸首:“你也真是的!仗着自己是代课老师,不用对学生负责吗?就这么欺负孩子……也不怕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肖铎理直气壮:“成果展示,当然要展示真实水平,我哄着他开心,算什么本事?”

    听闻此,小胖子表现得更加起劲,鼻涕眼泪比赛似的往外涌,胸脯还一起一伏地抽动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梅一边拍打他的脊背顺气,一边瞪了男人一眼,恨不能从对方身上剜下一块rou来。

    肖铎指指小胖子,又指指脑袋,大幅度地耸了耸肩,摆出满脸无辜表情,试图以此证明自己的无辜。

    她清清喉咙,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宣布:“再比一局,这次你必须输。”

    “凭什么?”

    “凭你是教练,凭你不想让孩子丧失对击剑的兴趣……凭你今天晚上还想吃饭。”

    肖铎哽住了,反驳的话语被生生咽回去,悲愤交加地指出:“这是赤&裸裸的家庭暴力。”

    杨梅“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板起脸:“少臭美,谁跟你‘家庭’关系啊?我这就是单纯的暴力。”

    男人无奈妥协,老老实实地再次穿上击剑服。

    一听说能够亲手打败世界冠军,小胖子也不哭了,高兴得直蹦哒,像颗乒乓球在剑道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停下来,四肢却因为激动而颤抖,只待发令声响,便要从教练那儿讨回公道。

    “把大门和窗户关好,窗帘也拉上,谢谢。”

    比赛开始前,肖铎突然提出要求,把杨梅吓了一跳。

    她不解:“为什么?”

    男人低头戴面罩,沉声道:“我从不让剑。”

    小胖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只顾报仇雪恨,把不做反抗的教练扎了个痛快,捧着一大盒甜品,心满意足地告别了击剑兴趣班。

    两人回到梅林小筑后,肖铎却始终情绪低落。

    原本只是安慰孩子的玩笑之举,被上纲上线成为原则性问题,让人始料未及击剑是贵族运动,讲究礼仪与诚信,肖铎的坚持并非没有道理杨梅难免心存愧疚,晚餐时特意多做了几个菜,权当弥补。

    吃完饭,照理由肖铎负责洗碗。

    只见他系着围裙,在水槽边低头忙碌,动作熟练地冲刷、擦洗,双手沾满清洁剂的泡沫,却丝毫不显的狼狈。

    狭小的厨房里,流水声潺潺响起,像一片羽毛轻轻扫过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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