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郡主怔了怔,似有所悟,“你说。” “太夫人一心同太子殿下联姻,以我看非真正聪明人,当然,以我的出身见识许是看不透太夫人的意图。” 姜氏直接起身,“郡主,多保重。” 直到姜氏领女儿离去,昭华郡主才回味过来,“灼华妹子一针见血呐。” “郡主。” “母亲当年就说我比不上她,母亲果真好眼力。” 昭华郡主随后笑道:“你说阿九出落得那样好,我又喜欢她,怎能轻言放弃?我觉得阿九该是我儿媳妇。” “世子年岁不小了。” “今年不过十九,哪里不小?”昭华郡主反驳rǔ母齐氏,“再等三年,也好让他专心武道。” “可是太夫人那里……听说明日永福郡主会来拜访。” “我敬她,她自然是太夫人,凌风始终是我儿子,就算养在她身边,也是我儿子,儿子的婚事,万没有越过我的道理。” 昭华郡主若是霸道起来,别说太夫人,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得吃瘪退让。 她是遗腹子,生下来就没见过开山王沐逸,神武帝对她百般宠爱,据说沐逸临终前最遗憾的事就是没能见到女儿降生。 沐逸为救神武帝而亡,神武帝怎能亏待昭华郡主。 “就算您能阻止太夫人同太子殿下结亲,奴婢看姜夫人那关不好过。” “儿女的事儿,父母管不了。我不会勉qiáng阿九,可阿九若是看上风儿,我同灼华就有话说。” “……您英明。” 在rǔ娘齐氏看来成国公世子是难得良人,洁身自好,样样都好。 月上中天,星光点点,寒风chuī打窗棂,温暖的屋子蜡烛斑斑,烛火莹莹,炕上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娇笑声。 “娘,娘,不闹啦,不闹啦。” “先把头发擦gān再往我怀里钻!” “您帮我。” “不管。” 阿九光着小脚丫,拿着雪白的娟帕,裹着凌乱的小单衣,披散半gān不gān的头发,噘嘴撒娇:“娘……” “地上凉!” 姜氏再硬的心也软了,阿九飞也似的扑进她怀里,枕在她的膝头,“我就知道娘舍不得我。” “哼。”姜氏动作轻柔的擦着爱女的头发,烛光使得她本来清冷的眸子柔和,似潺潺的温泉,“你今日同你二姐姐谈过了?” “……娘。”阿九小手盖住眼睛,来回蠕动,似冰雪堆砌jīng雕的身体时隐时现,只听姜氏喝一声,“别动。” “哦。” 她立刻停止蠕动,翘着小腿,“只是对二姐姐和三哥哥,娘,我不是对任何人都好的。” “为什么只对他们心软谦让?等卿姐儿回来,你该如何?” “我……许是同情二姐姐他们。”阿九咬着嘴唇想了许久,眉宇间蕴含不解,“好像有种声音……为什么我一定要同二姐姐争呢?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同她拼个你死我活,非要用二姐姐不幸来衬托我的幸福?我觉得……我同二姐姐的想法不一样,要走得路也不一样,眼光自然也不一样,既然如此,为了珠宝首饰,嫁妆相争是不是俗了点?” 翻转身体,阿九下颚杵着姜氏的大腿,小腿翘着,亵裤落在膝盖处,雪白的小腿晃人双目,恨不得去摸摸看,“娘也会对我失望的,八姐姐不同二姐姐,她……有周姨娘。我始终记得,与人为善也要有底线和坚持,孔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对陆世子怎么看?” “他还不错,不过我晓得二姐姐对他……所以他再好,也同我无缘。娘,我还不到十一岁,您总不会让我现在就开始选相公吧。” “郡主很喜欢你,成国公地位极高,富贵以及,他所拥有的富贵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外面疯传他会同太子之女定亲。”阿九撑起身子,黑亮的眸子清澈无比,隐含一股难以掩盖的傲气,“哪怕只是疯传,我也不会看上他,世上的男子多得是,也许没有比他优秀富贵的,但却会是我一个人的。” 姜氏听后愣住了,“你的念头……很奇特。” “同尚未及笄的我谈论婚事,娘也很奇特!所以,我们注定是母女,一脉相承嘛。” “鬼丫头。” 姜氏捏已经跌入自己怀里的女儿脸颊,心都被她揉化了,轻轻的摇了摇手臂,“阿九,睡吧。” “二姐姐,这是……这是……” 阿九捧着曲谱,手不由得颤抖着,“您要把它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