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秘男子怒道:“追!” 又一批黑衣高手急速现身,朝那二人消失的地方飞掠而去。 而此时,鬼见愁蓦然出现,与剩下的黑衣高手展开激战。 兰卿晓看着脚底下飞速掠过的屋顶,紧张得吞口水,不会掉下去吧…… “抓紧!”燕南铮低沉道。 “哦。”她立即抱住他的劲腰,双腮不由自主地热起来。 手心贴着他潜藏着无穷力量的腰,虽然隔着衣物,她好像感觉到衣物下的肌理的弹性和力度,手心着了火似的烫起来……此时她的柔腮红彤彤的,霞光流红,不过他没有看见,她曲起手指,揪着他的衣物…… 他自然察觉到她的细微动作,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好似化作细细的丝线,缠绕着他的心。 那些黑衣高手追得很紧,即使他轻功再厉害,在城内也不容易甩掉。 忽然,燕南铮急速往下冲去,落入一座灯火旖旎、欢声笑语的宅院。 兰卿晓听见那些莺莺燕燕的yín声làng语,猜到这是jì馆。 燕王为什么来jì馆?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楼道、后院、花廊、假山,到处都是花姑娘与客人狎昵亲热的身影。 依红偎翠,风流快活。 兰卿晓还没回过神,就被燕南铮搂着掠向二楼,尔后潜入一个房间。 这房间烛火幽暗,一个姿容甚美的姑娘正在沐浴。 水声哗哗,水雾氤氲里她凝着水珠的藕臂舒展,三千青丝用一根玉簪随意地绾成一个松松的髻,鬓发散落,簇拥着一张jīng致娇媚的小脸。 看见两个陌生的闯入者,她震惊地瞪眼,骇然变色,“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 “借你的浴桶一用。” 燕南铮的语声低沉而快速,拉着兰卿晓跳入浴桶。 好在这浴桶足够的大,再塞一个人也没问题。 兰卿晓浑身不自在,虽然她也是女人,但擅闯女子的闺房已经不对,还要藏在人家的浴桶里,看人家全相! 只是,这位jì馆的姑娘也是古怪,忽然间就不惊怕了,悠然自得地沐浴,被两个“大男人”看光光也丝毫不介意,更没有半分娇羞、愤怒。 莫非这姑娘天生豪放,不拘小节? 兰卿晓的双目忽然发直,这姑娘波涛汹涌啊,让人直流口水…… 忽然,一只大手按着她的头,咕噜一声,她没入沐浴水里。 喝jì馆姑娘的洗澡水,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看来,燕王比她还要能屈能伸呐。 其实,她有点不明白,凭他的绝顶武艺,即使那些人追来,顷刻间他杀光他们并非难事,何须这般费劲地躲避?而且是这么不入流地躲在jì馆姑娘的浴桶里,是不是过于憋屈了? 这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接着是各种声音汇聚的嘈杂声,好像有人闯进来。 伴随着一声声的撞门声,有人惊叫,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呼喝争吵,喧嚣声直冲九天云霄。 寝房里的姑娘自在地沐浴,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踹开。 几个黑衣大汉cháo水般涌进来,个个凶神恶煞,好似下一瞬就会拆了这装饰典雅的房间,阵仗惊人。他们凌厉的剑光闪烁着bī退昏huáng的烛影,好似那长剑随时会刺入人的胸口,杀气腾腾。 然而,这沐浴的姑娘没有半分惊怕恐慌,悠然自得,唇角微勾。 huáng花梨仕女屏风隔绝了那些黑衣汉子的目光,他们在房里搜寻了一遍,尔后将目光投向屏风。 屏风映出一道优美的剪影,美人出浴,四肢舒展,如盛夏娇花艳烈地绽放,撩人心扉。 他们对视一眼,走向屏风,双目都露出一丝窥探的欲色。 兰卿晓感觉到极致的寂静与危险的来临,在水里对燕王比划着,意思是他们走过来了。 燕南铮自然知道那些人步步紧bī,但依然潜在水里,要她不要妄动。 这沐浴的姑娘忽然站起身,水声哗然,水珠从凝脂般的娇躯滚落,如珍珠在玉盘滚滑。 与此同时,屏风那边的黑衣汉子猛地挥剑劈向屏风。 砰的一声,屏风四分五裂,飞向两边。 在这纷乱里,胭脂红薄纱而起,在半空旋转了个优美的弧,散开迷人心醉的香气。 那几个黑衣汉子有一刹那的迷醉,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嗅那勾人的香气。 下一瞬,他们看见浴桶里站着一个全身水润的姑娘,美丽绰约的身躯裹着胭脂红薄纱,不该露的地方都严实地裹着,那luǒ露的藕臂、雪颈,肌肤莹润,格外诱人。 兰卿晓大气不敢出,向老天爷祈祷他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你们擅闯我的闺房,偷窥我沐浴,可是要付银子的。”那姑娘的声音柔缓软糯,恰到好处的撩人,可以把任何男人撩拨得心痒难耐。 “你有没有看见两个男子进来?”一个黑衣汉子冷厉地问。 “除了你们,没有别人。”她笑得妖娆,令人心笙摇dàng,“待我更衣之后,陪诸位饮两杯,如何?” “当真没有人进来过?”那人又问,凶悍了几分。 “你不要这么凶嘛,我会害怕的。”她娇滴滴、怯生生地说道。 那几个黑衣汉子又搜寻了一遍,确认房里没有藏人才离去。 之后,这姑娘跨出浴桶,随意披了件外衣,出去后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兰卿晓立即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自诩水性极好,这次憋了这么久,险些憋死。而燕南铮轻轻松松的,好似只是洗了把脸,并没有任何不适。 她惊诧地看着他离开浴桶,想着他修炼的内功心法应该有闭气这门心法,不然他绝对比不上她的闭气功夫。 不过,她的心头盘绕着诸多疑问,为什么那姑娘自行离去,都不问他们是什么人? 燕南铮的衣袍湿透了,在寝房的衣箱最底下取出一套雪色衣袍,又取出一身女子衫裙,递给她道:“换上。” 兰卿晓默默地接过衫裙,想着方才他熟门熟路地找衣袍,忽然间明白了一些事。 他们在同一个房间更衣? 他已经开始解湿透了的衣袍,低沉道:“李老爷的主上不是寻常人,绝不会轻易罢休。那些人还在外面守着,我们必须乔装。” “殿下何不直接杀了他们?”她转过身开始解衣,不解地问。 “杀他们容易,摆脱那人的耳目很难。本王不能bào露身份。” “那人安排很多人追杀我们?”兰卿晓骇然,连燕王都不敢小觑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中年男子,可见那人的确权势不小,手段非常。 她终于明白,燕王不杀人,乔装之后再出去,是想摆脱那些耳目。 燕南铮忽然转过身来,想催她快点,却看见她站着不动,湿衣袍已经脱下来,身上只穿着贴身的翠色丝衣。 那丝衣绣着jīng致的棠梨花,衬着莹柔的肌肤,加上身子湿了,看着水润如玉,撩人心神。 她听见声音也转过身来,却不知为什么,傻傻地呆愣起来。 他的深眸微微一眯,目光凝落在她身上,恰好丝绸的带子松了,丝衣飘落,一抹深深雪白在昏huáng的烛影里宁谧地散发清芬,如硕大的夜珍珠珠光莹粲。她全然没有察觉此时的她娇憨懵然,双唇嫣红似霞光晕染,宛若熟透了的水蜜桃,生生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不是没见过她的身躯,但这次她是清醒的。 燕南铮霍然转身,嗓音沉哑,“速速穿衣。” 胸口的灼热已经蔓延到下面,大火燎原,好似四肢百骸都有火苗灼烧他的筋骨。 他深深地呼吸,闭上双目,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方才那美好而奇妙的一幕奇景……怪不得男人离不开温柔乡,怪不得世间的男人没几个能做到不近女色,怪不得红颜祸水这个俗语那般深入人心…… 兰卿晓回过神来,惊骇地背过身去,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