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秦折返，从门缝里看见方锐杀意波动，神如刀剑；想要杀程玉的心思，似已经定格在内心深处。想连根拔起，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秦悄悄离去，寸步不离的守着程玉。

    方锐还是来了，手里的剑，如镜般的身，冷气森森的映出程玉被吓白了的脸。

    刃口凝结着一点寒光，不停的流动，似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你还真的来了？”明秦拦住方锐，不准他再靠近程玉一步。

    “让开。”声音微微颤着，眼肿的很高，红得像哭过。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方锐推开明秦，越前一步。

    明秦看透他的心思，又将他推了回去。

    力气用的大了些，他没站稳，倒了下去。头...正好磕在了凸起的台阶上。

    锋利的碎片，割破了他的头皮。热且鲜红的血，顺着脖子，流到了背心，染红了衣襟。

    方锐吃力的爬起，脚跟不稳的来回晃荡。

    眼前一片模糊，人影分裂成了几重。

    “你让开。”凭着最后的一点意识，爆吼着。随后，又倒了下去。

    医生连忙赶来，为方锐做了简单的护理，随即送往急症室，进行抢救。

    明秦很担心方锐，可他更担心的是程玉。

    程玉脑海里闪过和方锐的快乐时光，痴呆模样，却存在意识，呼唤了“方锐”的名。

    明秦望去，愁丝闪过俊郎的脸颊。

    “我会保护你的。别怕！”声音之小，唯有他一人能听到。

    “方锐。”有音无神的念叨着。

    程玉每喊一次方锐，明秦是心就如同被蝼蚁啃食，刀剑划破，针扎一般疼痛无比。

    他不愿听，选择用棉花，将耳朵塞住。

    灵力较高的他，还是能听的一清二楚。索性就将自己的耳识封住，耳不听...心不烦。

    然...却差点坏了大事！

    方锐幻化成风，侵入程玉所在的研究室。

    举起剑时，刀片闪耀出钻石般寒洌的冷光，往程玉苍白的手腕上，狠狠割下！

    手腕裂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煞白煞白。鲜血从伤口里，慢慢沁出。随后，似如水龙头里样式，喷涌而出，如迸裂一般！

    一杯，两杯，三杯，顺着手，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落地时，如同一朵朵在黑色梦魇中绽放，血红色的花骨朵！

    方锐呆了片刻，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人踢了个踉跄。

    “方锐，你疯了吗？”明秦扯下衣角，为程玉包扎伤口。

    伤不在他身，却痛在他心。

    他抱住程玉，说道：“疼的话，你就哭出来吧！别憋着，会憋出内伤的。”

    程玉看着自己被鲜血浸红的手腕，淡然说了句：“疼！这就是疼的感觉吗？”

    明秦哀伤的望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万分自责，她却早已经不懂人情冷暖。

    杀戮的萌芽，正在象征性的生长。

    “痛...是什么感觉？”抬头望着明秦，期许的目光，正等着他的回答。

    哑口无言，不知道该从何解答！

    “是不是这个感觉？”绿光在眼中闪过，邪魅的鬼手，在他脊背上，落下刺眼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