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崛起

三流医生陈燮突然被神秘的时光穿梭机砸中,来到了明朝末年,利用自身的医术及现代知识,使一个岌岌可危的帝国重新崛起!

第85章完结
    陈燮全当没听到一般,径直出来,门口马车边上,24人的近卫队等在外头。kakawx.com这一趟南下,陈燮带来了大批的银圆,自然不会少带人马。两个步兵队平时不配步枪,也不背强弩,人人一杆短铳,一把唐刀,穿戴是大明寻常服饰。这些人都是打过建奴的老兵,就算没带步枪来,拿刀砍人也都是一把好手,不要说还带着短铳。一旦真的需要,各自的装备装箱带来了,取出步枪等标准装备,就是两个满编的步兵队。

    正准备上马车,街上出现了一群青皮混混,人越来越多,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人人手持棍棒,气势汹汹的围上来。陈燮看了一眼,大致有一二百人的样子。心里也不着急,大家都穿着内置的锁子甲,对付这点人还真的不用太费劲。

    一只脚迈上车的陈燮,又把脚收了回来,这是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得意洋洋的小公爷,老钱一脸的气急败坏道:“小公爷,这是要做啥?”

    小公爷笑道:“没啥,不是还没谈妥么?我觉得,还是坐下来慢慢的谈完了在走为好。”

    陈燮低头看了一下时间,淡淡道:“现在是上午十点五十分,我给你们二十分钟结束战斗。提前有赏,超时军法伺候。”

    “是!”24名近卫,也不说保护陈燮,人人连着刀鞘一起摘下刀,为首的崔新狞笑道:“结阵,跟着我冲!”24人如同一把锥子,奔着围上来的这些混混主动杀上门。

    噗的一声闷响,当头的崔新闪过往脑袋上落的哨棒,肋部吃了一棍,身子不过是微微一晃,手里的刀就狠狠的连着刀鞘一起落在当前一人的肩膀上,咔的一声,肩胛骨断裂。

    啪啪啪,无数刀鞘落在肉上,每一个近卫都是一个路子,硬抗落在身上的哨棒,然后一刀过去,不是手断了就是脚断了,肯定是要断骨头的就对了。这群乌合之众,啥时候见过这等粗暴的搞法,一个照面就给放倒了十几个,躺在地上抱着伤处哇哇惨叫。

    短短不到三分钟,混混的队形给打穿了,地上也躺了一地的伤残人士。堵住去路的崔新,使劲的拧了几下脖子,举起手里的刀,高呼:“登州营!前进!”

    24个人,人人一把刀,竟敢跑排一个一字阵,结结实实的把整条路给堵住了。之前还很牛哄哄的混混们,这会一个一个的惊吓不小,两腿战战者占了绝大多数。方才那一下,前后才花了多少时间?可以说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呢,就看着人家杀穿而过。

    这帮人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也够狠,人人都挨了好几下哨棒,虽然不是要害,但是寻常人吃了几下,岂有不伤之理。可是你看看人家,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掉过头来就开始见人就砍。

    终于有人当的一声丢下哨棒,掉头就跑。身后的亲卫就跟老鹰撵小鸡似得的追杀。跑的快的还好一点,跑的慢的被追上,唐刀往后腰一捅,哟的一声就得往前趴下,小腿上接着就是一脚跺上去,短腿是必须的。这帮人真是太凶残了,小公爷看着脸都白了。

    看看大局已定,陈燮心疼的骂一句:“一群废物,害老子又要花不少银子。”说着抬脚给跑过面前的一个混混踹飞,唉哟一声惨叫,撞在墙壁上落下后,捂着胯部呻吟,怎么都爬不起来。

    陈燮这才往门口的小公爷跟前走,小公爷很想后退,但是腿已经软了,哆哆嗦嗦的就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身边的两个下人,拎着哨棒冲上来,喊:“跟你拼了。”

    陈燮一拳出去,一根哨棒飞起,一脚踹出,一个身子飞起,撞在墙上。剩下一个看着是练家子,稳稳的站在门前,护着坐在门槛上的小公爷。扣中道:“阁下是战场上厮杀的好汉,何苦为难我等市井之徒?”

    陈燮站住,看着这名汉子道:“你不错,没有跑。将来要是南京城里呆不下去了,去登州找我。报上我的名号,自然有人带你去见我。记住了,我叫陈燮。”

    汉子收齐哨棒,拱手道:“多谢这位老爷成全。”

    陈燮摆摆手道:“陈某人速来敬重有忠心的好汉。”说着转身对一脸苦涩的老钱道:“回头让人送二百个银圆来,就算是汤药钱。一群烂番薯臭鸟蛋,也想把爷留下。堂堂国公府,就剩这点出息。想当年,徐公爷是何等的英雄气概,都让一群废物子孙辱没了。”

    老钱道:“哎,好好的一桩买卖,就这么砸了。”

    斜对面的一个巷子里这会传来一声高呼:“慢着,谁说这买卖砸了?老夫看可以继续谈。”

    一名老者自巷子内步出,头戴金冠,腰缠玉带,一脸威严,缓缓上前,身后跟着两名黑衣。

    崔新等人纷纷放弃追杀,缓缓的收拢队伍,崔新带着两个人,往陈燮身后一站,默默的盯着老者身后的黑衣人。陈燮见此人走近,缓缓抬手一拱手:“见过魏国公!”

    老者微微点头,就算给陈燮回礼了。慢慢的往前,走过陈燮身边也不停步,站在那名汉子跟前道:“你不错,是条好汉。留在国公府,辱没你了,跟着他走吧,功名马上取。”

    “小人王贲谢公爷抬举,不过小公爷对在下有一饭之恩,不能不报。就算是要走,也是小公爷开口,老国公说了不算。”这名汉子,竟然不给魏国公徐弘基的面子。

    老者抬脚踹翻锦衣男子,怒道:“废物,这点事情都能办砸咯。就你也配这等好汉追随?”

    锦衣青年在地上滚了几滚,不等爬起便喊:“王贲,你去跟着那个陈燮吧,总比留在我跟前要强。”魏国公进了门,让两个黑衣汉子给儿子丢出来,吱呀一声们关上了,传来一句话:“继续谈,谈不拢不要回家见我。”

    老头子气场极强,门关上的瞬间,脸上却是一脸的骇然。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什么是报纸

    “都说这个陈思华在北直隶与建奴厮杀每战必胜,杀的个人头滚滚。以前还当是外界夸大,今日一见,虽有夸大,但是也有限的很。”老公爷自言自语,两名黑衣人中的一人低声道:“国公爷不该放走那个王贲,看着也是一个战场上下来的好汉。”

    “糊涂,南京城里的文官们,哪个不跟防贼似得盯着咱府上?这等人才,留在手里就是养废掉的结果,还不如送给陈燮一个人情,又不要银子。”

    “这么说,国公爷是认了陈某人的说法?”徐弘基面带狠厉之色:“不认又能如何?不让他在南京开分号?你信不信,今天我放出去找个话,明天南京城里的人能有一半都拿我当仇家。”

    下了画舫,步上石板桥,两个素衣女子沿着石径缓缓朝竹林后的院子里走去,刚到院子门口,见十余步外的隔壁的院子门口站着两个壮汉,看装饰有点眼熟。

    郑妥娘奇怪道:“怎么见着像思华的人?”柳如是也看了一眼道:“没错,是他的人。”

    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门内假娘快步出来道:“娘儿来了,这次真是要谢天谢地了。这个陈思华真是大手笔,一早起来,让人去了隔壁的谢员外的家里,没一会这谢员外带着爱妾珠儿便上车走了,家里啥都没带,丫鬟下人的全都给留下了。仔细一打听,这个数。”

    假娘露出神秘的八卦表情,柳如是奇怪道:“五千两么?”假娘道:“整整一万个银圆,大箱子装了俩。就在刚才,不到一刻之前,那些兵丁还在往院子里下箱子,我数了好一会,都没数过来。好几百个箱子,都是死沉死沉的。听说了么?自月初起,买美洲货品不再收银子,只收银圆,一个银圆算一两银子用。”

    郑妥娘脸上的自豪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微微抬着下巴,哼了一声道:“姓谢的那个老东西,便宜他了。”大家都知道这所宅子,根本就不用六千两银子。下人才值几个钱?

    柳如是想到别处去了,皱眉道:“这些是兵吧,怎么进的城?”

    郑妥娘笑道:“思华现在是登州镇总兵,几百个家丁总是能带的。听他说,来南京坐监结业。当今三年的事情,都过去两年了,这才来结业,也真是没拿这个监生当回事。”

    刚进了院子,远远的听到马蹄声,有点新婚燕尔意思的郑妥娘,忍不住小跑出来,望着四轮马车出现。柳如是在旁取消:“姐夫这才出去多一阵,就这么望眼欲穿的。”郑妥娘笑了笑没解释,心里想着却是昨夜的缠绵,那种yu死yu仙的滋味尝过了,怎么叫人不去想。秦淮河上的出身,哪个不知道一些,多少男子年纪轻轻的就用上了虎狼药,没过三十就不行的多了。

    塔塔塔的马蹄声,二十余健马护着马车停在门前,一侧的崔新脸上还有淤青,跳下来开门。陈燮下来时,见倚门而立的郑妥娘,真如娇花一般,眼睛里殷殷期盼,心里很是一暖。

    一种女子齐齐道福,陈燮大步上前道:“怕你等的急了,我先回来。留下老钱跟他们打嘴皮官司。买卖上头的事情,有点俗,就不多跟你细说了。”

    郑妥娘迎着陈燮进来,沿途一众丫鬟下人行礼,假娘也没敢站台阶上,于堂外门前候着。

    陈燮跟着进了内院,江南宅邸,石径蜿蜒,一步一景。这院子不下,怎么也有个七八亩的样子,秦淮河畔有这么一个宅院,也算是身家不菲了。

    “你把隔壁的宅子买下来,可花了不少冤枉钱。何苦呢,我这不是住不下。”进门上楼,入了闺房,郑妥娘说了一句,递过来备好的热毛巾。声音软软的如同湖州粽子里的糯米,听的人都要化了。陈燮擦了擦脸,叹道:“这秦淮河好是好,只是不敢呆的太久。时间长了,人都要化在这醉人的香风里。”

    郑妥娘听他不提隔壁宅子的事情,也就没在问,反倒是被这话说的心头一紧:“怎么,要走么?”陈燮摇摇头:“没那么快,隔几日还得去见大宗师。如没急务,总得呆上个把月。”说着见她眼中有点红的意思,起身搂着肩膀柔声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走,也可以留下替我做些事情。”

    郑妥娘侧身搂着男人的腰,脸贴在胸前低声道:“奴家除了会作几首歪诗,什么都不会。饭菜都做不好的,还能帮的上你?”

    陈燮道:“怎么不能,南京文人荟萃,我这事情还真的合适你来操持。也不用你出面去做具体的,就是约一些文人写稿子,发在报纸上。每月逢五逢十出一期报纸,写了稿子的文人也不白忙活,按照字数算钱哩。”

    “报纸?什么叫报纸?奴家见过邸报,却没听过报纸。”郑妥娘来了好奇心,一双眼睛又开始盯着陈燮看,等他的解释。这个男人,那上头就不说了,能让人愿意死他怀里。其余的本事也是层出不穷,上马能打仗,下马能作诗词,现在又要办什么报纸。

    “跟邸报的形式差不多,不过又不尽相同。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陈燮笑着按她坐下,取来随身的袋子,拿出纸笔来在上头画了个草图道:“你看,大概样子就是这样。内容不限,什么都可以登上去。当前的时政在第一版,内容可以从邸报上转载,一些大事可以请人作文评述,大意就是给大家一个说话讨论的地方。第二版以后的内容就杂了,市井百态,人间趣闻,诗词话本,这些内容,我打算留三个版面。一共四个版面一期。出来之后,雇佣一些孩童做为报童负责送报,酒肆、茶楼、画舫,哪里人多往哪送,不要钱给大家白看半年的再说。”

    不待郑妥娘说话,楼道口上来的柳如是惊呼:“姐夫,这可不少花银子。纸、墨、刻板、人工,样样都要花银子。”

    陈燮看一眼这个小巧玲珑的女子,心道她倒是个吃人间烟火的。看她跟郑妥娘关系紧密,怎么也不回自己的画舫或主处,家里的人不用她挣银子么?陈燮把话放心里,嘴上道:“掌握了报纸和渠道,就等于掌握了话语权。这报纸,是给民间人士看的,还可以在城里设一些读报栏,雇一些家境不佳的文人,每日在报栏处给人读报。我们不说,也没人知道收了银子的。”

    这两个女人都是一颗玲珑心,陈燮这么一说,心里都明白了。可是这南京城里,得多少酒肆、茶楼,多少画舫?都给白送,这银子花的海了去了。

    “思华,你可想好了,这南京城里,画舫不下一千,酒肆茶楼风月地,怎么也有个两三千,一期就算出三千份,这也是不小的数目。稿子都好说,奴家担心这刻板的匠人都忙不过来。”郑妥娘这么一说,柳如是也附和道:“姐姐说的是,这刻板可是个精细活,一个字刻错了,一个板子也就算废了。”

    陈燮一听这话就笑了,站起道:“走,头前带路,我们走后花园去隔壁的宅子里看好东西。”

    两女被勾起了好奇心,一起下楼,丫鬟也被叫,走到后花园,看看一墙之隔的对面院子,郑妥娘奇怪道:“没个门,怎么过去?”

    陈燮笑着对隔壁院子喊话:“递过来一个梯子,我们好过去。”说完对郑妥娘道:“明天叫人来,院墙上开个门,方便你来往,两家做一家可好?”

    郑妥娘道:“这可得问问假娘,她可不好说话,认银子呢。”陈燮笑道:“你对她讲,这宅子我买下了,白给她住,愿意住多久都行,就是过个户头的事情。”

    郑妥娘道:“这倒是使得,就怕隔壁院子的这些兵丁不好相与。”

    陈燮道:“他们不住这里,只我带着亲卫住这。再说了,有你在隔壁,我也不会傻的独守空房。”说到这,柳如是才接过话道:“既然姐夫这么说了,不如让对面的兵拆出一个门来,把东西抬过来便是。不然这爬高爬低的,可不方便。”

    陈燮一想也是,拍着脑门道:“糊涂了,怎么好叫你们翻院子墙。”郑妥娘掩着嘴低声一笑道:“我去叫人把娘请来。”

    隔壁被陈燮喊了一嗓子,没一会便开始拆墙,这边唬的假娘滚滚而来,见了陈燮便道:“陈老爷,这地动山摇的,这是要拆房子么?”

    陈燮笑道:“稍安勿躁,这宅子我也买下了,今后随你住,宅子里还是你说了算。妥娘是不会再上画舫了,你说要多少银子,我都认了。”

    柳如是这时候及时的扮演了一个二五仔的角色,开口道:“姐夫,这宅子可不值一万两。”

    陈燮对郑妥娘柔声道:“这事,我做主,可行?”郑妥娘见他如此尊重自己,不由心里被蜜水泡着似得,甜甜的笑了笑道:“奴家脾气不好,多亏了娘包容,才能在这秦淮河上有立锥之地。”

    陈燮听明白了,对假娘道:“我出个整数,两万个银圆,你要银子也行。回头这里一切照旧,只当隔壁是一个工作间,两边的房契都由妥娘收着。”r1152

    第二百一十九章 讲道理

    这当口,假娘可不敢再说废话,郑妥娘脾气不好,她可是知道的。心里有心开高价,没想到陈燮给出的价格,远远高出她的预计,别说宅子了,连宅子里所有人带自己一起买下都多的多,这还有啥好说的,没口子的答应下来。

    对面的墙被拆出一个洞之前,有人高声道:“老爷让一让,这墙要穿了。”

    陈燮带着一干人往后退了好几步,见墙上的砖被拆掉,也没说拿锤子砸,就是一块一块的砖被取下来。看一起,也就是之前砸了几锤子,然后就没再砸了。

    陈燮见一个近卫拆的很熟练,手里匕首在墙上一翘,就是一块砖被拆下来。不禁笑问:“你小子,以前是做瓦匠的不成?”这小伙子年龄也就是二十出头,听了这话手上也不停,答道:“老爷好眼力,小的家里祖传三代的瓦匠手艺,要不是进了军营,我也是一个大师傅了。一天照样挣五个大钱,老婆孩子够养活。”

    陈燮与他谈笑道:“你这都是老黄历了,如今手艺好的瓦匠,一天都挣八个大钱了。”

    众亲卫一阵笑声,很快洞口越来越大,郑妥娘和柳如是看的清楚。这些年轻人站成一排,砖头在手里接龙,一块一块的传递过去,没有闹出满地的灰尘来。

    “老爷,我让人去买了水泥和沙子,您先将就一下,走过来,回头一准收拾妥当,清清爽爽的,好叫郑姨娘来回走动。”崔新这个马屁精,出现在对面,让人用席子给上面和两侧挡住。

    陈燮领着两女过去,进了个院子,走入正堂,里头的桌椅都不在了,就放着十几个木箱。陈燮让人拆开一个木箱,里头露出一个一个的铁盒子,盒子里头都是一个一个铅块。柳如是倒是眼尖,惊呼:“上面有字。”说着上前去取一枚铅字,在手里摆弄一番道:“这是铅活字。”

    活字印刷,明朝是有的,但是有一个问题,效果很烂,根本就没法跟雕版印刷相比。

    “活字印刷的关键有二,一为活字的材料,二为油墨。解决了这两个问题,辅助以机械印刷机,印的又快又好。”陈燮一边解释,一边让人把一名四十来岁的工匠叫来,他还带了四个徒弟。此人本是济南府以印书作坊的工匠,联合商号买下那家作坊,作为办报的一个点,顺手还得了一批熟练的印刷工匠。就技术而言,现代社会弄来的铅字印刷机,去掉电动的部件,带来明朝之后,由工匠反复摸索,终于制成了摇杆手动的活字印刷机。

    解决了这个问题后,剩下的问题就简单了。“谢师傅,机器现在就装起来吧。”

    组装的过程不慢,因为都是熟练工了,反复的拆装多次。这个谢师傅,带着四个徒弟,在这台印刷机上头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熟悉,这会再出问题,那真是丢大明工匠的脸了。

    不用两个小时,一台手动的印刷机组装起来了,一脸憨厚的谢师傅,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道:“老爷,这些活都不难做,难得的是排版。得有几个识字的后生来做这个活。”

    陈燮笑道:“这个好办,我已经让老钱去找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工作还在继续,一排架子竖起来,上面贴了部首偏旁,按照这些偏旁,有相应的盒子上的部首对照,把字放在架子上。这一下,郑妥娘和柳如是都看明白了,这样一来找字就简单了。

    “虽说是奇巧yin技,若真的印出来的效果要好于雕版,却是一桩大大的功德。”柳如是抬手在一排一排铅字上去摸,口中低声自言自语。陈燮听的清楚,笑道:“功德倒未必,多少人因为这个铅活字丢了饭碗?你可想过?盘古开天地至今,华夏文明哪一次进步,离开了奇巧yin技?我们生活中用的哪一样东西,离得开奇巧yin技?在我看来,奇巧yin技可比四书五经有用多了。当今大明的那些士大夫,在我眼里,这不如这些匠人来的实在。”

    “姐夫,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这大明天下,难道说士绅大夫还不如这些匠人?这天下的教化之功,姐夫看不到还是听不到?”柳如是的心给狠狠的刺疼了,一直以来她接触的都是满腹诗书的读书人,玩的都是高端的风花雪月。结果让陈燮一句话给说的不值钱了,真让她难以接受。

    陈燮懒得跟她计较,赶上郑妥娘伸手拽了拽衣袖,便微微笑道:“先回去吃饭吧,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话,吃了饭我们慢慢聊,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一行人回去的时候,后院的门果然已经修好了,水泥都没干呢,地上的路也铺了青砖,走起来很方便。不像之前,脚上不免带些泥巴。

    酒菜摆好,三人各自落座,柳如是还是很不服气,一直盯着陈燮在看也不动筷子。陈燮无动于衷,坐下后道:“下午还有事情,酒撤了吧。这吃饭的碗小了,换个大的。”

    柳如是跟他赌气,起来去厨房。郑妥娘不安道:“思华,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敢苟同。”

    陈燮笑笑:“有不同意见是很正常的,因为每个人心目中都有属于自己的真理。所以春秋战国才有了百家争鸣,是非对错,可以辩论。我们先吃饭,吃饱了坐下来,一杯清茶,心平气和了,可以慢慢的讲各自的道理。”

    见他如此,郑妥娘才安了心,知道他没往心里去。既然如此,那就安心的吃饭。柳如是真的给陈燮弄个海碗,装的满满的一碗米饭。郑妥娘见了心里着急,哪有一个人吃这么大一碗饭的。正准备说话呢,陈燮已经接过饭碗道:“谢了。”说着不紧不慢的动筷子,看他吃饭很香,但是动作幅度不大,如果不是这个碗大了一点,会觉得他很斯文。

    陈燮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吃着,两个女子也奇怪了,都不动筷子,看着他吃。陈燮坦然自若,一海碗冒尖的饭,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的吃着,看着不快,实际上一点都不慢。这都亏了小时候,吴阿姨管的严格,吃饭的时候不许狼吞虎咽就算了,还不能浪费。

    这个时代的米比起杂交水稻,那真是好吃的太多了。香香软软的,都不怎么用菜,陈燮一碗饭吃完不到十分钟。放下筷子的瞬间,笑道:“我吃饱了,你们赶紧吃,回头一边喝茶一边聊,不说清楚这个,今晚上怕是要睡地板。”

    郑妥娘被他说的脸上泛红,轻轻的打他一下,然后招呼目瞪口呆的柳如是吃饭。陈燮去了后院溜达,背着手在院子里漫步。看着他的背影,柳如是长大的嘴道:“真吃下去了,一粒米饭都没浪费。真不愧是沙场上的将军,吃的多才有力气。”说着话锋一转,对郑妥娘道:“姐姐,我说的对不对?”郑妥娘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时笑着低声道:“你想知道?晚上你来呗,我把他让你一夜,你不就知道了么?”

    斯文娴静的郑妥娘和柳如是,私下里这么说话,也就是陈燮没听到,不然得吓着。

    柳如是道:“姐姐,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就差脑门上写着一往情深四个字。”

    走了一圈,陈燮回来了,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撤了下去,两个女子都在安静的看着他。陈燮走近堂内,缓缓的落座,笑道:“那么,大家想说什么,还是想先听我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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