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口子边儿去说私房话。” “两口子”这词实实吓的我的心一跳,蓦的,我的脸就烫了。师兄们重友轻色,已经很快就将我的身份从师妹转成了嫂子或是弟媳,一本正经的对我敬而远之,显然已将我归成了江辰的内人,不再和我嘻嘻哈哈。 我颇为失落,苦闷了一天之后,也想开了点,逍遥门养育我十五年,我总是要嫁人的,嫁给江辰,就算是牺牲自己,维护逍遥门的名声算了。不过江辰长的如此好看,我和他一起,只怕又有人说他是鲜花,想到这里,我就有点郁闷。 门“咯吱”一声开了,江辰眉开眼笑的走进来。 我正歪在客栈的chuáng上胡思乱想,一见他进来,连忙坐的端正规矩,还把衣裳扯了扯。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两口子,还用敲门么?”他笑得象chūn风里的牡丹,话音甜丝丝的象从蜜罐里提出来一般。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了。 他挨着我坐下,偏着头道:“昨天你不是说我要拖住小郡主半个时辰,你就要谢我么?” 我往一边挪了挪,恨恨道:“你还说,都是因为你我才得罪了她,才会落到和你成亲的下场。” 他的笑僵在唇角,渐渐消失。 “你真的不想嫁我?” “自然是真的。” 他的眼神黑黝黝的泛着冷光:“为什么?”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不想戴绿帽子。” 这虽不是全部的原因,但的确是重要的一条原因,我向来不喜欢抢夺,就喜欢天上掉的,老天给的。这性子,和师父十足十的象。 他原本yīn沉下来的脸突然笑的明朗灿烂:“小末,只有男人才叫带绿帽子,没听女人这么说过。” 我瞥了他一眼:“道理是一样的,实质是相同的。反正你这样的性子,将来必定是事儿多,我不喜欢。” 他一本正经的问:“什么事儿?” 我恨恨道:“风流韵事。”装什么糊涂,这人。 他笑出声来,半晌才停住,道:“小末,你这是吃醋么?” 我忧郁的叹道:“吃什么醋啊?不过是未雨绸缪,你懂么?” 他更贴近了些,附在我耳边柔声道:“小末你放心,我只对你风流。” 我脸上一热,呸了一声,赶紧站起身,离他远点。 他跟上来站在我身边,我赶紧往边上让了让,他又上了两步,我再让,结果后腰抵住了桌子,让不动了。 他眯着眼笑着,竟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惊慌的甩手,他却铁夹子般的不放开,用的还是本门小擒拿手的第三式,飞鹰扑兔。 我沉着脸厉声道:“快放手。”其实,我这会儿已是严重的色厉内荏,典型的纸老虎,连声音有点颤,心跳的快要蹦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给拿住了手,这只手立刻就不象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烫。 他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笑嘻嘻道:“小末,大家都说,咱们是郎才郎貌。” “恩?”我拧着眉头,这不没我什么事了么?谁说的这是! 他嘿嘿笑道:“其实,他们根本不了解你,你虽然没情趣,却好玩的很,可爱的让人心尖痒痒。” 好玩,这是夸奖人么?我是物件,玩具? 既然,你才你貌,你自个跟自个过吧。我烫着脸继续抽手。 他手里换了一招,飞鹰扑兔变成恶虎扑食,连我的手腕也一并捏住了,我越发的挣脱不开,我还担心,再一挣,他会不会顺竿爬,将我胳膊也搂住? “小末,你跟我回家见母亲吧。” “你有母亲?” “废话,我自然有的。” “怎么没听你提过?” 他嘿嘿笑道:“我这人谦虚,从不炫耀家世。” 我怯怯的问道:“你家的,家世是?”我一提家世二字,自己先气短。恨不能自己也找个孤儿或弃儿,大家谁也别嫌弃谁。 他柔声道:“我家住在归云山庄。” 归云山庄在江湖上如雷贯耳,门下有无数的产业,水陆皆有,富甲天下。我继续怯怯的问:“恩,你娘是管家?” “江湖人称她为戚夫人。” “什么!” 戚夫人,除了金波宫的宫主慕容俏,江湖上的女人就她的名头最响亮了。归云山庄的女主人,威名赫赫的戚将军的妹妹。 我怔怔的看着谦虚的江辰,发现自己已经再次沦落为牛粪。不过,他这样的身世,他娘能答应我们么?我突然心里松松的动了一个小口子,渐渐越来越大,一个念头呼之欲出。要是他娘不答应,多好。 我试探着问道:“你娘,必定不会同意我的。” “你不用担心,我娘把我送到逍遥门的时候,就和师父说了,我的事师父只管做主。她对师父很是尊敬,你不用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