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合的郊外有一处废弃庄园,已经多年无人居住,破败不堪,而今成了乞丐的栖息所。 詹鸢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比起被人霸占,让乞丐能遮风挡雨倒是更好。 周禾悎打量这个地方,问:“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 四下躺着的乞丐纷纷警惕地打量他们,詹鸢每走一步,他们就坐起来一些,感觉十分古怪。 可詹鸢不以为然,这本来就是她的宅子,要去哪,怎么走,都是她的自由。 “道姑,这里……你来做什么?”周禾悎感觉有些毛搜搜的,被这些人盯着。 “拿件东西。” “东西?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拿的?” 墙是断壁残垣,屋顶也是硕大的窟窿,地上躺的坐的都是衣不遮体无处可去的乞丐,她能来这里拿什么? 周禾悎有些担心,问:“你不是要抢乞丐的饭碗吧?” 詹鸢瞪了他一眼,已经穿过前厅,找到了暗门处。她不说话,直接进去,身后,周禾悎愣着。 詹鸢探出头:“还愣着做什么?” 周禾悎为眼前的事惊奇:“这么破败的宅子你还能找到密道!” “你还要不要进来,不进来就在外等着!” “进!”周禾悎应得干脆。 他们绕过九个弯,来到了詹鸢前一世精心打造的藏宝阁,里面琳琅满目,让周禾悎大开眼界! “哇!”他发出惊叹。 詹鸢熟练的打开机关,从盒子里取三枚帝钱。等她转身,周禾悎已经拿起一件件法器好奇地端详起来。 “别碰!”詹鸢命令。 “这些都是哪来的?你认识这座宅子的主人?” 詹鸢自然不会告诉他这宅子本就是她自己的,她撒了个谎:“是我祖上留下来的。” “这是你家祖宅?”她这样一说,周禾悎更惊讶了,“那还得了,祖宅破成这样,成了乞丐聚集的场所!” “嗯。” 詹鸢不想做解释,拿完帝钱便往外走。 周禾悎追上:“我看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都是你祖上留下来的?” “嗯。” “还有很多金元宝,你祖上很有钱?” 詹鸢回想,她上一世贵为国师,自然是有钱的,便又点了头。 “敢问道姑祖上何人,哪里人士,说不定我们两家还认识!”周禾悎道。 认识吗? “你家不可能认识我。” 因为她根本没有前世认识永合周家的记忆! 可周禾悎坚持:“我家已经名望了千年,对过去有钱的门户都会有点了解。” 他主动说到了这里…… “那你家知道三百年的国师是谁吗?” “三百年前的国师?”周禾悎疑问,“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个国师,”詹鸢说道,“就是我的祖宗!” “这,国师的姓名天底下只有皇上才知道,我家虽然跟宫里有生意往来,但这种事……” “只有皇上知道?”詹鸢想了一下,也就是说如果她想了解后世对她的评价的话,就只能进宫去问皇上了。 不知道现在的皇上是谁? “你在想什么?”周禾悎问。 詹鸢的思绪被短暂叫回,摇了摇头:“没什么。” “要是道姑真感兴趣,等回了京城,我可以托兄长为你查一下,”周禾悎道,疑问,“可是,你家祖上既然是国师,为什么这座宅子会破败成这样?” 国师位高权重,连皇上也有敬重,会让他的宅院落败至此? 詹鸢笑了:“可能就是命吧!” “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房子也是一样,主人没了,就破败了。” 走出密室,詹鸢再次用法术将入口遮盖,走到外面,那些乞丐又一个劲地朝她看。 詹鸢拿出一锭金子:“这些钱给你们了。” 她将金锭扔下,地上的乞丐一窝蜂拥过去,争先恐后抢这锭金。 周禾悎的眉头皱了起来。 二人顺利离开庄园,周禾悎问:“道姑可是喜欢拿人取乐?” “怎么这么问?”詹鸢问。 周禾悎神情严肃,告诉她:“刚才你扔金子给乞丐让他们疯抢,叫他们为了钱财自相残杀,还不如给点铜钱,人人都有。” “他们是乞丐,本就是讨钱,我现在给他们金子有什么不妥?”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天底下自古以来的道理,你现在只给一锭金,却有那么多乞丐分,叫他们如何分?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力气大凶恶残暴的人拿到那锭金子,其他人或死或伤。” 詹鸢打量他:“果然是和方清河有关系!” “这不关圣祖的事。”周禾悎不依不饶。 詹鸢看他:“讲出来的话一套一套,比师父还会说!” 师父,不论是行灯道人还是柳金眉。 “詹姑娘……” “现在又不喊我道姑了?”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哪怕是乞丐也有自己的生活世界,他们本可以开心快乐,却因为你一锭金子……” “你看他们哪开心快乐了?”詹鸢指着庄园的方向,停下脚步。 周禾悎也停下来:“詹姑娘。” 詹鸢气愤,一股无名的怒火涌出来,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生气。 “过来点!”詹鸢又命令。 “什么?”周禾悎走上前,不明所以,但下一刻,上身衣服的纽带让詹鸢扯开。 他大惊:“你做什么?” 詹鸢不管他的反应,接着扒下他的上衣。周禾悎不从,詹鸢施了一个定身咒,叫他动弹不得,然后把他的衣服脱光。 周禾悎震惊极了:“詹姑娘,有话好好说!” 詹鸢皱着眉头,神情比他还严肃,在他身上摸摸搜搜,肌肤相触,让周禾悎脸上泛起了红晕。 “詹姑娘……” 他的体格健硕,比穿着衣服的时候硬朗不少。詹鸢沿着他胸前的肌肉摸下去,这是一条藏精元的脉络,她想看看他的体内究竟有没有能让方清河复活的精元。 她的指尖泛着点点白光,一寸一寸探下来,到他腰腹处时,周禾悎哭诉似地又央求了一句:“詹姑娘……” 詹鸢抬起头,看见他委屈可怜的脸,一时停下。 周禾悎委屈道:“你要想非礼于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此时此地,这种方式,我……” “嗯?”詹鸢疑问一声,他是把自己想成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