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莲在梦里肆意的哭。 离开南宫瑞后,她一直在想如果再次遇到南宫瑞会怎样。可是,再也遇不到,即使是在梦中。如今,就这样遇到了,尤莲只是哭,向着他哭。她一直努力掩藏在坚qiáng快乐吃苦耐劳的外表下的脆弱都揭露在他的面前。 南宫瑞,你曾带给我那么多惊喜快乐期待,可是,你却残忍的收走,把我遗留在这残忍的世间,任凭我自己去随波漂流。 初恋是一个女子一生的痛,经历过这样的痛,只能自己努力去保护自己,可是午夜梦回,是多么想念那清瘦却坚qiáng的怀抱! 尤莲歇斯底里的哭:你是那么的残忍,给过我的怀抱和保护,却给了另一个女人! 既然最重要收走,为何带给我最初的温柔和希望? 尤莲紧紧抓住南宫瑞的手,不放弃最后的希望,她也只有在梦中才会抛弃所有伪装的坚qiáng,才会如此的放肆: 南宫瑞,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她睁开眼睛,眼前却是西门杉那张万年寒冰脸。 尤莲闭上眼睛,用袖子擦了擦泪水。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一片平静,甚至牵牵嘴角,想露出一个微笑。 西门杉垂下眼帘,看不出他的情绪: 吃点东西吧。” 他扶着尤莲坐了起来,然后在尤莲身后放了一个棉被,让尤莲靠上去,然后向身后一招手: 白衣!” 一个身着白云城的招牌白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端着托盘立在西门杉身后。 西门杉接过粥,用勺子搅了搅,开始喂尤莲。 粥是蔬菜jī粥,温度也正好,可是尤莲在病中,根本尝不出味道,可她还是一口接一口的吃。 西门杉喂完粥,白衣收了空碗就离开了。 尤莲放松的倚在身后的被子上: 二公子,你有事的话就先离开吧,我好像耽误了你的正事。” 西门杉望着尤莲,眼神复杂,最后也只是淡淡道: 你不用担心我。” 他正要推开门离开,忽然又回过头: 尤莲,你放心!” 说罢,关门离开。 尤莲觉得西门杉真的是很善良啊,虽然看起来很冷漠,可是相处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好有爱的少年啊!尤莲决定有机会一定要感谢他。 西门杉出去后就一直没再来,倒是那个白衣送水送药来了好几趟。 到了晚上,尤莲的病轻了好多,白天睡得太多,到了晚上就没了睡意——尤莲失眠了。 她想到南宫瑞就在这间客栈内,心中有一点小小的期待,可是想到自己病了后南宫瑞根本没有出现,又觉得有点小小的怨恨。 思来想去,又想起了小王爷,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兰琛兰珂现在在哪里呢?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韩镜花韩水月现在在东京么?她们什么时候回白云城? 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到家?爹和娘会怎样的欢喜?自己攒的银子也不少,究竟给爹和娘买什么礼物? …… 尤莲此时过分活跃的大脑和病弱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她瞪大眼睛,大脑内活跃万分。 忽然,她觉得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擦了擦眼睛,还是不对劲——chuáng前的桌子旁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 尤莲不由自主捏紧被子,浑身紧绷,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右手按在了左手无名指上,只等黑影一动就要she出毒汁。 黑影立起身,一声轻笑: 尤莲,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原来是南宫瑞! 尤莲这才放松了下来。 南宫瑞俯身望着尤莲,房内光线很暗,尤莲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却闻到那熟悉的淡淡的香气。乍一闻到,尤莲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腔。 南宫瑞俯下身,额头贴在尤莲额头上。 他的额头凉凉的。 嗯,不烧了。” 南宫瑞边说边脱掉靴子,掀开被子躺在了尤莲旁边。 他躺下的时候把尤莲揽在了怀中。 尤莲知道这样不合适,可是,她拒绝不了这温暖的熟悉的怀抱,就抱一会儿吧! 我的杉表弟一直守在这里,还不容易把他引了出去!” 白衣呢?” 被我点倒了,正在睡觉呢!”南宫瑞头一次露出这样促狭的表情。 尤莲不再说话,静静躺在他的怀中,享受这宁静的一刻。 南宫瑞也静静的躺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很困惑地说: 尤莲,我一直在想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尤莲忽然觉得很愤怒: 你的登封县君呢?我的郡马大人!” 南宫瑞依旧非常平静:嗯,不要这样叫我,还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