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时顾不了这么多,马不停蹄的出了后院,前脚刚落了锁,后脚刘大夫就迈了进来,他一脸怒容,陈二狗看见药房外的乞丐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想来是他挨了打,才让刘大夫慢了一些。 刘大夫此刻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公鸡,他看着陈二狗一手抚在后院门上,开口就是一句:“怎么?今日又在踩蟑螂?” 陈二狗顿了一秒,就在刘大夫准备发飙之际,他憨厚的笑了笑:“刘大夫你可不知道,今天蚊子可多了,我被叮了好几个胞。” 他一面说一面露出手腕,把之前魏争咬红的位置露了出来:“你看,都红了。” 刘大夫半信半疑,视线移到他那只拍在门上的手。 陈二狗这才后知后觉把手拿了下来,在翻开,他手心处果然躺着一只蚊子尸体。 刘大夫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进了后院。 只不过他刚进后院没多久,立马又走了出来,他盯着陈二狗冷冷的道:“你当真没进过后院?” 陈二狗看着他手上拿着的那只茶壶,冷汗慢慢冒了出来,可他立马又笑了起来,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我又没钥匙,怎么进的去。” 刘大夫正想再问,这时后院之中却突然响起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两人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刘大夫返回后院将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紧接着后院中响起了打骂声和低低的咆哮。 陈二狗站在后院门前双拳紧握,双眼冷冷的注视木门,仿佛想要将它看出个洞来。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向前迈了几步,又生生忍住了。 后院的声音一直没停,陈二狗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睁着的两只眼睛中充斥着深邃而又浓郁的黑色,几乎遮盖了整片瞳孔,满是麻子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或许是有的,只是被他很好的掩盖掉了。 直到后半夜,这声音不但没有停的趋势,反而愈加强烈起来。 陈二狗烦躁的坐了起来,他听见后院刘大夫惨叫了一声,紧跟着院门被一把打开。 从里面冲出了一个人影,刘大夫手臂上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他双目赤红,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他两步来到门边,伸手抓过立在一旁的扫帚就冲了进去,连院门都忘记了关。 陈二狗立马意识到他要干什么,那根扫帚他每天都会使用,扫帚的一端可是实实在在的木棍啊,那儿臂来粗的东西落到魏争瘦小身体上... 只要一想到魏争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的样子,理智就像天边的一朵浮云,被一吹而散。 陈二狗从床上跳了起来奔向后院,刘大夫手中的木棍已经高高举起,他嘴中还不停的咒骂着,他面前的魏争脸上已经青了一片,好看的吊梢眼也微微有些发肿。 他似乎看见了陈二狗,对着他低低吼了一声,似乎在叫他不要过来,可那棍子已经落下了,陈二狗仿佛看见他阿爷慢慢死在他面前的场景,好像他也是这样束手无策,只能哭泣着看着他的身子逐渐冰凉。 “不!”,陈二狗手脚冰冷,他轻轻吐出一个字,似乎在对魏争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棍棒落下来的瞬间,他在也顾不上,几步飞奔上去将魏争护进怀中。 无情挥下的棍棒,并没有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有所迟疑。 那根木棍结结实实砸在了陈二狗的背上,将原本半蹲着的两人直接砸趴在地上。 陈二狗只感觉后背火辣辣的一片,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了,牙齿磕破了口腔,鲜血将整个牙齿都染红了。 刘大夫看着趴在地上的人,眉头皱了起来,安然无恙的魏争倒是越发凶狠,那模样恨不得将刘大夫拆吃入腹。 刘大夫忍不住退了一步,随即又恼怒自己被个畜生给震慑住。 也不管一旁的陈二狗,提着棍子还要教训魏争,谁知趴在一旁的陈二狗却一把抓住魏争脖子上的锁链往后狠狠一拽。 魏争被拉了个踉跄,他转头看向陈二狗,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委屈和不解。 “给我一点时间。”,陈二狗慢慢爬起来道:“我可以驯服他。” 刘大夫看着他,手上的棍棒迟疑着,却一直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