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杳无踪迹 潇潇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喝了两杯酒,期间有几个男青年过来搭讪,被她几句话大打发了。 因为之前梁超的那句话,潇潇心里一直有点紧张,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 潇潇端着酒杯朝厕所处张望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人。 她想起梁超的话,掏出手机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万一只是那个人的恶作剧呢。 潇潇叹了口气,在这种场合,欺骗与被欺骗,是最寻常的事情。 梁超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基本上无法思考了,纵然他极力屏主呼吸,使自己更少的吸入迷药,但是身体忍耐到极限,根本就不受控制了。梁超在是去意识之前,把自己的衬衣扣子拽下来一颗,捏在手里。 凶手见梁超已经放弃抵抗了,从厕所那边走到后门,招呼了一下,又有两个人从黑暗处现出来。 一共有三个凶手! 夜总会的后门一出去就是潮湿阴暗的小胡同,这里常年不见阳光,到处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三人把梁超拖上一辆面包车,在黑夜里疾驰而去。 潇潇捏着电话,见梁超久久地不会来,不禁念叨起来。 “上个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潇潇咬着嘴唇,拿起手机,“算了,我就相信你一次,你要是骗我……”潇潇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七月十二日凌晨,宁洋市公安局接到报警电话。 李一在旁边听到了报警电话的内容。 “你好,我在宁洋市中城区北路18号,埃莫瑞夜总会。这里有人失踪了……” 李一连忙说;“那人叫什么名字?” 潇潇犹豫着,“他说他叫黄达,但是我觉得不是真名字。” “他有什么特征?” 潇潇想了想,“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个子挺高的,穿了个黑色的夹克……” 李一的大脑震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白了。 “是梁超。” 旁边的小警察听了,说:“那立刻出警?” “废话!” 黄色,触目可及的黄色。 眼前是看起来漫漫无边的路,走不完的路。 陈杨一步一停地走在公路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这里看起来只有稻田,只有山。 他的手机不翼而飞,现金也只有裤兜里的几块钱。 陈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感到四周愈发的冷起来。 入夜了,前面的路越来越看不清楚。 “啊……”陈杨想出声,喊出来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因为干燥和太久没有说话而变得十分嘶哑,自己听了都觉得很陌生。 他突然感到很绝望,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路,他一直靠着一股信念支撑着自己,但是这股信念快要消失了。 饥饿,寒冷,脱水。 陈杨最终挺不住了,身子一晃,倒在了公路中央。 眼前是黑暗,长久的黑暗,但是很舒适。大脑停住了,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什么高考,什么父亲,什么…… 一股凉意扑打在自己的脸上。 陈杨猛地惊醒。 一个少年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终于醒了?” 少年放下手上的杯子,欣慰地说。 陈杨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件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土房子,屋顶是茅草所制,感觉随时都要漏雨。 陈杨艰难地开口:“这是哪里?”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黏住了一般,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周围的水珠。 少年依旧看着他,“这里是坡上啊。” “坡上?”陈杨重复着这个奇怪的地名。 少年转身给陈杨倒了一杯水,递给陈杨,坐在他身边。 “这里是坡上村,往东十里路是坡下村。” 少年介绍完了,便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绳子。 陈杨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感觉大脑渐渐地清醒过来。 “这里还是宁洋市吗?” 陈杨问。 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当然是了,你想什么呢?” 陈杨窘迫地摆摆手,少年倒是来了兴趣,正对着他。一副探究的表情。 “你是哪里来的啊?看你的样子,不像是附近村里的。” “我……我也是宁洋市的,不过不是这里的,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 少年挠了挠头,似乎听不懂陈杨的话。 陈杨摊了摊手,忽然肚子响了一声。 陈杨尴尬地看着少年。 少年无奈地一笑,下了床去房子的另一边给陈杨弄吃的。 陈杨打量着这件屋子,床和厨房是一体的,厨房的后面有一个帘子,不知道帘子后面是什么。 地上铺着茅草,所谓的厨房,其实就是一个土灶和一口大锅。土灶是需要烧火拉风箱的那种。 陈杨没见过这种景象,这种文艺片里才有的东西他以为二十一世纪已经看不到了。 少年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但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陈杨要成熟,脸颊有些黑,身体看看起来十分结实,陈杨推测他平时应该没少干农活。 少年端过来一个碗,碗里是一个土黄色的馒头。 陈杨看了看,要是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吃,但是现在已经饿的快失去理智了,他拿起馒头,几口就吃完了。 但是那个馒头的做工和用料十分粗糙,并不是纯的面馒头,里面夹杂着某种难以下咽的粮食。陈杨被噎住了,半天才咽下去,感觉嗓子都要被剌出血了。 少年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失落。 “额,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少年想了想,说:“不是我找到你的,是我们村的流浪汉发现你的,他,额,他把你拖到我这里的。” 陈杨听着,点点头,“那我要谢谢他,他这是救了我一命啊。” 少年眼神怪异的看着陈杨,“不用了,他脑子不清醒,是疯的。” 陈杨再次问,“你们这里,里市中区远不远?” “市中区?”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个地方很远的,我们这里的车最远只能去镇上的。你要是想出去,你得等一星期来一次的车。” 陈杨苦恼地挠头,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 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自己家里进了贼,然后他报警了,然后……陈杨抱着头,感觉脑子里再次混沌起来。 少年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安慰他。 “你也别太担心了,下次来车的时候,我通知你,你就可以回家了。” “那离下次还有多久?”陈杨的声音有些急切。 少年算了一下,说;“还有三四天吧。” 陈杨一头栽倒在床上。 重案组的车一路呼啸,飞驰着来到埃莫瑞夜总会。 夜总会的工作人员见到一群看起来十分严肃的人进来,顿时以为扫黄队来了,赶紧跑到二楼去通知。 金兰拦住了一个服务员,服务员开口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新来的……” 金兰打断他,“我问你,你们今晚上有没有一个长这个样子的人在这里消费过?” 金兰说着,拿出打印的梁超的照片。 服务员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下,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我想起来了,他在这里喝了好几杯黑方。” 金兰出了一口气,收起照片,对李一说;“就是这里。” 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警队的人立刻警觉起来。 潇潇说;“我就是报警的人,我的朋友失踪了。” 金兰拧起眉头,“你的……朋友?” 潇潇点点头。 李一意示金兰不要生事,金兰顿了顿,说;“请详细说一下梁……你朋友失踪的过程。” 潇潇没察觉出金兰的一样,点了点头,让重案组的人先坐下。 “去跟他们说,今晚打烊了,有警察来查案。”潇潇对一个服务员说。 服务员面露难色,“这……楼上的老板我不敢惹。” 潇潇一脸的闫肃,“你说警察来了,他们会走的,今天所有的单我买了。” 服务员离开了。 “今晚,他喝了挺多的酒,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几杯的黑方,还有一些别的。然后他说要上厕所,临走时对我说,如果他没有回来,就报警。” “就这些?”金兰拿着本子记录着,然后停下来问。 潇潇点点头。 李一皱起眉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正当潇潇忍不住要问什么的时候,李一抬起头说;“去厕所看看。” 除了金兰,所有人都来到厕所检查。 金兰抱着本子,和潇潇面对面坐着,彼此都觉得十分尴尬。 “咳,”金兰清了清嗓子,重新那好笔记本,“你的一些信息我们也需要记录。” 潇潇表示理解。 “姓名。” “黄潇潇。” “年龄。” “26岁。” “你的职业是?”金兰看着她。 潇潇的脸上出现了一些不自在,说;“夜总会工作人员。” 金兰低头记录着。 “你,怎么认识的受害者?” “就今晚,喝酒认识的。”潇潇心不在焉的回答。 金兰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厕所里很干净,看起来今晚没有什么人来上厕所。 李一让人挨个检查隔间,但是隔间并没有什么异常。 李一走到洗脸池前,看着眼前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