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征兆。尤其是洗衣服,两天能干就是她运气好。 邵迪二十一年的时间都生活在北方,难得会碰上这阴雨连绵的天气,犯愁了几天之后也就习惯了。 反正也走不了,每天除了和庄奶奶聊会儿天,就是无所事事的望着天。 刚过完学校的忙碌生活,在这种地方修身养性,感觉也还不错。 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房檐下,邵迪手支在膝上撑着头,眼前就是漫天的水帘,让她也不自觉地起了点文艺范。 走着神,身后门响。 邵迪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庄一手拿着伞,一手作势要打开,他嘴上还叼着一根烟,已经燃了一半。 邵迪瞧着他的打扮有些纳闷。这种天气她穿着长袖长裤还有点冷,他怎么就能天天赤着两条手臂呢,不冷吗?火那么大吗? 两人屋子相邻,庄也没想到邵迪会在这坐着,一低头就见邵迪仰着脖子望他,杏眼睁的大大的,红唇微张,模样乖巧的想让人在头顶上摸一把。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会儿,还是邵迪先打破了平静。 “嘶,脖子酸。”她抬手揉了揉,脑袋也扭了回去。 庄这会儿也忘了他本来要去干嘛了,瞧她不自然的动作,笑了一下。他把伞立在一边,两指把烟夹了下来。 “怎么在这坐着?” “屋里太清净。” “无聊就去和老太太聊聊天,她也闲着。” 他不在家时,老太太整天就是自己待着;他回来了,和一个老太太也说不上两句。难得来了一个小姑娘,他瞧着老太太还挺高兴,可比前几天脸色好看多了。 邵迪嘟囔:“你自己怎么不去。” “什么?” “没事。”邵迪抬头微笑,“刚从庄奶奶那屋出来,已经睡了。” “哦。” 一声过后,两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庄自己也不解,怎么和这个小姑娘说不上两句就没话说了呢。 呆了会儿,他也不出去了,膝盖一弯直接坐在门槛上。 突然有个热乎乎的物体在她的身边,邵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一侧。 “啊!” 她一时没注意,整个人没坐稳,连着马扎向旁边歪过去,还好庄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了回来,才没让她和地面亲密接触。 邵迪手腕细,庄一掌就能圈起来,隔着薄薄的衣料,邵迪完全能感觉到他手掌的热度,掌上略微的粗糙感,慢慢灼烫着她的皮肤。 手腕被紧紧箍住,她借着力坐好了,又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点。 “谢谢你啊。” “没事。” 放开手,庄手搁在腿上,指尖互相轻轻蹭了蹭。 他一手还夹着烟,亮着淡淡的火光,忽明忽暗。刚想放嘴上吸一口,忽然想到旁边的人,他犹豫了一下,想把烟捻灭,邵迪正好看到了。 她说:“你抽吧,我不介意。” 庄问:“不讨厌烟味?” 邵迪说:“周围好多人抽烟,都习惯了。” “嗯”了一声,庄还是搁地上捻了。 冷不丁一阵风刮过,带来了几滴雨落在身上、脸上,邵迪禁不住打了个han颤,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庄见了,说道:“冷就别在这坐着了,屋里待着去。” 邵迪摇摇头,“不想进去。” 在外面至少还有点声音、有点动静分散她的注意力,进去只会让她胡思乱想。 瞧她打定主意,庄叹了口气,回去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他身长,块头又大,衣服搭在邵迪身上都快拖地上了。 邵迪一愣,忙说不用。可庄不管这个,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调调:“不进屋就老实穿着。” “……”邵迪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话来。 穿就穿,干嘛那么严肃。 她撇撇嘴,把两手伸到袖子里。袖子宽大,挂在手上都咣当,长到遮住了她臀部,站起来就像个唱戏的。 衣服没有什么怪味道,反倒是有股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不过瞧着这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用什么香水的样子。 念头在脑子里一过,邵迪就低低笑了起来。 庄用香水,那该是什么味道什么样啊。 这场雨细细密密的一连下了四五天,邵迪反而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整天望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空哀叹。 反倒是曾照丰这些日子雷打不动的往这里跑,邵迪开始还觉得他油嘴滑舌的不像个好人,接触的时间长了,这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人,还挺有意思的。 这天难得天晴,邵迪蹲在墙边鼓捣庄奶奶养的那几盆花。院子的大门半敞,她忽的抬眼就看到曾照丰在外面探头探脑头,活脱脱一个做贼的模样。 “不用看了,庄奶奶没在。” “真的?” “真的。” 曾照丰半信半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半圈,这才放心的走进来。 要说他也是记吃不记打,一张嘴就是满嘴跑火车,只要让庄奶奶听到,那绝对抡着拐杖给他点颜色瞧瞧,只不过从没打到身上就对了。 按照庄奶奶的话说,就是得让他吃点苦口,省的以后那张嘴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我说就是老太太忒爱操心了,我又不是十几岁的人,还用的着天天的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我爹都不这么管我。”曾照丰嘴里不情不愿的,可腿还是很诚实,日常三次往这跑。“我哥呢?” 邵迪扬扬头,“做饭呢。” “哎呦。”曾照丰搓搓手,满脸的期待,“有口福了。” 这些日子庄奶奶身子骨不太好,做饭的活就都落到了庄身上,也就是些家常菜,可味道的确不错。邵迪之前也觉得自己就这么干看着不合适,帮着忙活了几次,那叫一个越帮越帮,今天摔个碗,明天摔个碟,直接就被大厨赶出来了。 “我去看看。”曾照丰耐不住性子,一溜烟跑进去了。 厨房不算大,角落里还砌了个灶,搁旁边的是个煤气炉子,煤气罐就放在下边。上面坐着锅汤,曾照丰伸手就要掀盖闻闻,被庄一筷子给打回去了。 “老实点。” “哎……这不太香了吗。”曾照丰悻悻的收回手,搓搓被打的地方,麻的有些痒。 庄在那围着个半身的围裙,左手端着碗打了两个鸡蛋,右手搅动,快的叫曾照丰有些眼花。 “哥,你这是弄什么?” 庄头也不抬:“蒜薹炒蛋。” “嘿,这个我爱吃!”曾照丰说着就从旁边又抓过来两个鸡蛋,往桌上一磕就要打进去,“鸡蛋多放点,多放点。” 这碗本来就不大,装下四颗蛋,蛋液满满的溢在碗边,要不是庄手稳,可不得撒了。 曾照丰笑着打哈哈,“失误失误,换个碗就行!”他看都不敢看庄,埋着头找了个大碗出来,毕恭毕敬的把他手里的接过来,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说:“让我来打,哥你歇会儿!” 说是他来做,可庄手下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