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饭馆罢了。” “能不能开起来,对咱们崔家没有什么影响。” “从华云以朝廷命官的身份出现开始,方家次子就已经输了。” 崔莺莺不明所以的望向崔景炎。 “输了?” “是我们输了才对吧?” “三叔伯的马车都被那些王公贵族的马车得出不来了。” “你还是替三叔伯想想办法吧。” “这样僵持下去,三叔伯回到京城以后肯定会被那些人针对的。” 察觉到徐凤先扫视过来的目光,崔景炎抓住崔莺莺的那只手不禁加大了力气。 “随我回去。” “留在这里反倒会给崔家带来麻烦。” “想要去京城混,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徐凤先的目光从撤走的崔莺莺身上收了回来。 “方大人领旨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方永再次叩首,接过圣旨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的赏赐,不过这封圣旨的意义,远比任何赏赐都重要。 只要圣旨往饭馆门匾上一挂,方家的第一个产业,就算是彻底在金陵站稳脚跟了。 方永扭头望向堵在客栈门前的马车,向徐凤先投去个求救的眼神。 “稍安勿躁。” “本王说过给你台阶,便一定会给你扫平台阶。” 徐凤先淡淡一句,右手握住腰间剑柄,气势汹汹的向马车走了过去。 “圣旨到,如同圣上亲临。” “崔大人藐视天家威严,若是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本王就只好带崔大人去衙门里走一遭了。” 见车帘里的人不为所动,徐凤先皱起了眉头。 “崔大人!” “崔衍,你好大的担子!” 洪钟般的怒吼声响彻整个街道。 利剑出鞘,猛地劈开了大红马车的车帘。 看到马车里的景象,徐凤先不由瞪大了眼睛。 马车里的人根本不是崔衍,而是一个穿着寿衣、脸色通红的老头。 徐凤先把手放到老头的鼻尖。 “没气了。” “是憋气硬生生把自己憋死的。” 他脸色难看的望向站在马车外的方永。 “你赢了,但你也输了。” 耗费如此多的财力物力,以及所有王公贵族的脸面。 换来的,只是一个死去多时的老头。 即便追查下去,崔家也能说是有人偷走了马车。 死无对证的事,就算皇帝来了也得吃瘪。 方永无奈一笑,“我是不是还要派人把马车给他送回去,以免被诬陷成偷车贼?” “让本王的侍卫送过去便可。” “你的人过去,估计又要平添是非。” 徐凤先跳下马车,看了一眼被狗血染红的客栈。 “费尽千辛万苦就为了一家客栈,值得么?” 方永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人世间的事,只有愿不愿意,没有值不值得。” 和崔家第一场明面上的竞争,的确是自己输了。 为了把客栈开起来,他不惜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培养汪成才。 不惜认了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当义父。 不惜动用了自己能动用的一切资源。 包括他一直有些看不惯的宇文拓在内,除了没有前来的黄远山和崔景炎,其它王公子第他都欠下了人情。 半个多月的付出,不留余力的拼搏和对抗。 然而崔家想要摧毁它,只需要一辆没了主人的马车。 如果没有用亩产六千斤的红薯换来的圣旨,他连让马车离开饭馆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他不仅输了,还输得很彻底。 但不管怎么说,客栈终于开起来了。 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