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誉皮笑肉不笑地应了:“昭彰哥。” 他们堂兄弟客气两句又坐下了。 霍昭誉听霍振坤话里的意思,大抵是想用钱买股权。 霍振年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委婉道:“总要和母亲说一下的。她身体不好,气不得。” 霍振坤对二弟这个态度不满意:“母亲因了三弟一事,对我跟彰儿多有误解。她既身体不好,这些事还是少拿去扰她的耳。” 这是要他尽快做出决定了。 霍振年面容倏然严肃:“三弟刚走,谈这些委实不太好。” 气氛乍然僵冷了。 霍昭彰适时地出声,声音柔缓:“二叔不知,三叔在公司也有几个得力gān将,他股权归属不明,也容易引起公司人心动dàng。而且奶奶年事已高,却全凭喜好做事,丝毫不管公司的危急艰难,二叔,您也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应该知道父亲的隐忧。” 在谈判上,他显然比父亲更胜一筹。 霍振年点头道:“容我考虑下。” “那我跟爸就静候二叔佳音了。” 佳音一词,变相给了压力。 所以再是装出绅士的样子,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láng性。 láng性父子很快离去。 霍振年等他们没了影,看向儿子:“可跟你奶奶说了?” 霍昭誉道:“她老人家也说了让她想一想。” 冯雅坐在一旁,出声道:“股权分配的合同才下来,他们就这般急着来讨要,未免太过急功近利了。” 霍振年摇头:“大哥虽然贪财重权,但也是仁义孝顺之人。这些年忙上忙下,没功劳也有苦劳,母亲在股权一事上,确实偏向三弟了。” 霍熠还那般年少,就分去了公司大半股权,还在公司占据要职,虽然他才可配位,但确实不公正,也够寒人心! 冯雅听了丈夫的话,有点不满:“你为他叫屈?她早些年偏向你大哥时,怎么没见他为你叫屈?” “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你倒好了疮疤忘了疼,现在有心情替别人着想。” 没人嫌钱多。 这对父子奇葩了,一个劲儿把钱往外推。 程鸢听到争吵,从房间里走出来,睡眼惺忪,显然午睡才醒。 霍昭誉看见了,走过去,扶着她,温声问:“怎么醒了?还困不困?” 京都天气比别处都燥热,随着盛夏到来,难免夏困。 程鸢的夏困尤为qiáng烈,甚至可以说嗜睡。一天到晚,jīng神惫懒,连三餐都没什么胃口。 此刻,霍昭誉打量着她的脸色,眉头一皱:“我觉得你瘦了。” 程鸢笑笑:“没有的事。” 她扯了扯身上的薄毯,倚靠在他肩膀上:“刚来客人了吗?听到有说话声。” 霍昭誉心思被她这话题带过去,点头道:“嗯。大伯一家过来了,说几句话又走了。” “说了什么?” “股权折现的事。” 程鸢知道霍昭誉分到了霍熠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价值数十亿,但没什么兴趣,只问:“爸怎么说?” “说是考虑下。” “哦。” 她闭上眼,没再出声了。在她看来,钱够花后,再多的钱就成了数字。当然,这很有些小富即安的思想。 霍昭誉现在也有点这种思想了:“我觉得这不该是我的东西,拿着挺窝心。” 冯雅一听,又怒又笑:“瞧你这出息!你窝什么心?同是霍家子孙,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尤其是霍熠的个人资产。” 他以为什么人都能行重孝的? 霍昭誉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皱眉道:“妈,你别跟我争执,也别跟父亲抬杠,不过一点钱,累的家宅不宁,倒是不值当了。” 这话很是发人深省。 钱财这种东西,有利有弊,害得亲人反目成仇的事多了去了。 冯雅的喉咙被堵住,停了一会,才丧气地说:“罢了,你们父子都是有主意的人。我管这些做什么。” 她也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放过这茬,就看向了儿媳:“鸢鸢,我看你这两天没什么jīng神,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忧心她是水土不服。 程鸢笑着摇头:“没有。挺好的。” “保险起见,还是找个医生来看看吧。” 她说着,就安排仆人找医生了。 医生是霍宅的老中医,一番望闻问切后,笑着说出诊断:“恭喜二夫人,少夫人是怀孕了。” 这话一出,一室静寂。 大约过了半分钟,冯雅才反应过来:“什么?怀孕了?” 老中医连连点头:“对,虽然脉象还比较弱,但应是喜脉。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带少夫人去医院做下检查。” “好、好、好,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