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眸光流转,凤眼中有一丝无奈:“都是从我身上脱离的骨肉,本宫也不愿这么做,可本宫实在亏欠她太多,我到现在都在后悔,当初因一句谶言将她送出宫去,此生不复相见,因此这次我一定要弥补她,而他……他已脱离我的控制。” 女子美目有杀意外泄,“所以此事,我绝不会容忍。” “除了他,还有连家的家主连祁真。” 侍女抖开手中画卷,泛huáng的卷轴上,神采奕然的年轻女子跃于华服女子眼前。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子的表情开口道,“这上面的人是连祁真的师祖花辞镜,您看着她……想到了谁?” “呵。” 凤仪天下的女子仔细望着画卷上栩栩如生的人物,之后随手将它掷在一边不再去看,“沉沙,烧了它罢。” 侍女取过卷轴扔进一旁的火盆,看着卷轴一点点被火焰吞噬,卷角泛出一层又一层的乌黑,随后画卷上女子的容貌灰飞烟灭。 “公主的麻烦可不小。” 名唤沉沙的侍女重新拿过扇柄准备给主上扇风,而女子却摇了摇手,随后站起了身来。 “国师说这是她注定的命中一劫,单此事谁都帮不了她,一切只能听她造化。若能逃脱,她以后的人生才会一帆风顺。若不能……” 万劫不复,生死相隔。 “噗嗤。” 眼见肖天阳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苏星翎弯着身子狂笑。 “你你你……你这是想吓死老夫么?”见到从篱笆墙内跨门而入的云疏容时,肖天阳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他瑟瑟抖抖地躲在容嬷嬷身后,生怕云疏容上去将他一顿狠抽。 而容嬷嬷就像老鹰护小jī一样将两人拦在前面,一边护着,一边回头痛骂肖天阳说他没出息。 “不是说了明天来见他,你怎么比我还急。” 无视了前方jī飞狗跳的情景,云疏容只顾低头和苏星翎说话。 苏星翎啧啧嘴:“啊,长痛不如短痛,肖前辈每次见到我都在问你在哪儿,啧啧,那神情真是望穿秋水,我想这种忙怎么能不帮呢,于是我就愉快的决定让你提早见他,看我人多好,快点夸我。” “你你你……你这小丫头别给我胡诌,老夫什么时候要见他了!” 依然躲在容嬷嬷后头的肖天阳结结巴巴道,他和这小子之间怎么说也是有仇的。 “那是谁看到我就问他在哪的?” “我那是为了躲……哎,教主大人,老夫现在和白骨已经没有一丝关系了,恳请您高抬贵手,饶了老夫一命。” 云疏容刚刚朝他转过身子,肖天阳就立刻和白骨撇清了关系。 “素手描白骨。你不说我倒差点忘了她是谁。” 云疏容朱唇轻启,神态懒散,他将手轻放在苏星翎肩上,望着肖天阳道,“至于你对本座而言还有些用,本座对弃暗投明之人向来从轻发落,宽容至极。” “……”肖天阳瞅着云疏容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来,这小子脸皮真厚! 当年魔教内部大清洗死了多少人,血流成河,人骨累累,连投降的也一并诛杀,最后剩余的都是他自己培养的势力,还说自己宽容,尽睁着眼说瞎话。 “哦?是么,想不到本座在你心中评价甚高。” 云疏容忽然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容安和肖天阳神情一凝,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咳咳。”一双手从边上伸出,轻抚在他的眼睛上,在一边踮着脚尖蒙着他眼睛的苏星翎面无表情:“友情提醒,他会读心。” 容嬷嬷瞪她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苏星翎得瑟:“商业机密,岂能外泄?” “念念,你又调皮了。”他以甜得能化开的口吻。 苏星翎的手掌被轻轻挪开,云疏容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垂下眼,轻吻了她的手心,顿时整个屋子里都泛起粉红泡泡。 “年轻真好……”肖天阳摸着胡子连连点头。 “啧啧。” 容嬷嬷连连摇头,“行了别玩了,说吧,你来是为了什么?我提前声明,禁止一切用武行为,违者扫地出门。” “当时的星主暮霭你可知道他的行踪。” 云疏容直切主题。 肖天阳一脸为难:“白骨和他又不是一伙的,至少老夫跟在他身边的时候还不是。不过近年来他们联手的传闻倒是挺多,我想他们联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云疏容撇他一眼:“本座在问你问题。” “这个……”老头支支吾吾,“大概是没见过……” 苏星翎眨巴着眼:“你再犹豫,唯一的一座靠山也要弃你而去了。” “徒弟说的不错,你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难得容嬷嬷站到他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