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往大门外一站,那些原本扎堆吵嚷着的人便纷纷调转了头朝雪儿嚷了起来:“雪儿姑娘,你给评评理,昨儿傍晚明明是我第一个拿的号牌,他偏说他才是第一个。” “你放屁,明明是我第一个,你什么时候变成第一个了?” “你们俩都别争了,昨儿明明是我第一才对!” 雪儿拢眉,沉了声道:“我家小姐说了,无理吵闹者,恕我们溶瑜堂概不接待。” 众人纷纷闭了嘴,虽然心里忿,却再没有人敢多一句嘴,这位祁小姐的医术究竟如何,他们还不是很清楚,但有一样他们很清楚,这祁小姐的靠山是郑大人,是他们都惹不起的人。 他们就算是有一肚子的难听话想说,也不敢在这里当面说出口。 雪儿见世界又安静了,这才满意的点头:“大家都进来吧!”见这些人又要开始争抢,她忙道:“先进来的未必就是第一个就诊的人,所以你们不必争抢,没有用!” 一听这话,众人知道争抢无用,便也不再拼命去挤,俱都顺顺当当的进了溶瑜堂的大门。 ☆、94.第94章 公平 94 一入溶瑜堂,众人的眼睛便纷纷往诊台的方向看去,诊台后空空如也,祁小姐并没有在,众人纳闷:“祁小姐怎的还没来?” 雪儿道:“昨儿我就告诉过你午,我们溶瑜堂开门的时辰是辰时三刻,现在是什么时辰?” 众人面色讪讪,现在刚刚辰时二刻,还差一刻时,是他们来早了。 一位中年微胖的男子朝雪儿道:“雪儿姑娘,我娘还在外头的马车里等着呢,这天han地冻的,可别又冻出个好歹来,我看你还是快些去请祁小姐出来吧!” 雪儿朝他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知道外头天han地冻的,你还这么早来干什么?” 雪儿说归说,可心到底还是软的,于是朝那胖男人道:“去将你娘请进来吧,我让人取碳盆来。” 胖男人赶忙应了,转身出去接老娘。 其他见状,也纷纷出门去将等着看病的亲人从马车上带进了溶瑜堂,马车虽也有碳盆,但因空间狭小,又是室外,再怎么着也不会比这堂内暖和。 人都进来了,雪儿见一个碳盆不够,便又让伙计端来两个,大家伙围住这三只碳盆,身上的冷气终于渐渐消散。 “这不是李嫂子吗?你也来瞧病?” “是啊,老毛病了,看了不少大夫都没好,这才到这溶瑜堂来碰碰运气!” “我这也是啊,自打生了老三后,这身子就一直不得劲,三天两头的病,不是头疼就是腰疼,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要是真能治好了,别说一百两诊金,就是一千两诊金,我也愿意啊!” 这话一出,立马引起了众位病人的共鸣,被病痛折磨的日子不好过,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来了来了,祁小姐来了!” 众人纷纷侧目,祁小姐自后堂迈步而入,依然穿着昨儿的那件素淡的袄子,下边浅碧色的百褶裙随着她的步伐轻缓的摆动着,姿态优美至极。 岂止是姿态优美,这张脸,也是美极了,气质脱尘中又暗蕴着一股子贵霸之气,令人无法生出轻视之意。 雪儿见小姐已经坐进了诊台,便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你们看看自己手中的号牌,依序问诊,现在是一号牌!” “我我,我是一号牌!”胖男人兴奋的站了起来,扬着手中的号牌。 雪儿接过他的号牌看了一眼,点头:“好,你带病人过去吧!” 胖男人带着年迈的母亲往诊台去了,雪儿又朝继续等待的人道:“接下来便是二号,依序下推,我想这不用我来教你们吧!” 手执二号牌的男人忙道:“明白了明白了,这很公平,我们一定不会再争抢!” 拿着四号五号牌的人心里虽然不爽,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昨儿确实是他们最后拿的牌,拿了牌后一直没仔细看,却没想到,这牌上竟然刻了字。 “老人家,你哪里不舒服?”祁溶月朝身前穿着打扮极显富贵的老太太询问道。 ☆、95.第95章 你有的,我也有 95 老太太今儿一大早就被儿子给拽出家门,在这溶瑜堂外等了老半天,进了溶瑜堂又等了这好一会,早就心生不满,只是碍于儿子的脸面,这才一直隐忍不发,此时祁溶月这一询问,立马勾起了她的怒火。 “你是大夫还我是大夫?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作为大夫看不出来吗?若看不出来,那你做什么大夫?躲房里绣花不就行了?” 雪儿一听老太太这般恶言,立马双手插了腰就要发飚,却被祁溶月以眼神制止了。 祁溶月朝老太太道:“经言,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巧。” “我虽通晓许些医术,也曾救治过危病之人,却从不敢以圣自居,更不敢以神自诩,当然,也有些病只凭看上一眼便能确诊,但若老夫人您得的是这种小病,想来您儿子也不会将您带入我溶瑜堂!” 胖男人毕竟是男人,心胸较为这种后宅老妇自然是要开阔些,听了祁溶月的话,他觉得十分有道理,便朝母亲劝道:“母亲,祁小姐说的有理,人家问你什么,你就直说好了。” 老太太一脸别扭,眼神闪烁,抿着嘴不做声。 祁溶月心里明白过来,看来这老太太是得了妇人病,当着儿子的面难以启齿。 于是她道:“这外头吵闹了一些,不如老夫人随我进诊间,我为你好好查验一番。” 老太太一听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板着脸道:“好吧,那就信你一回,若是治不好,一百两银子你可休想。” 祁溶月淡笑不言,起身先进了诊间,胖男人则让一旁的丫头赶紧扶着母亲进去。 进了诊间,祁溶月让那丫头也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她们一老一少两人。 祁溶月朝老太太道:“老夫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老太太也不是个傻的,一听她这话,便知她已经猜到了些因由,便也不再扭捏,毕竟人已经来了,病还是要治的,若真能治好,她这日子也能好过些。 “我这毛病已经有好些年了,起初只是偶尔痒痛,便也没有太过在意,后来犯病越来越频繁,也看过大夫,给开了几副药,吃过后确实病情有所缓解,可过不了多久,这毛病又会犯,到后来,吃啥药也不顶事了,而且病情越来越严重,腰也跟着酸痛难忍,一犯病就得疼上半个月,吃了多少药都无济于事。” 祁溶月大约明白了,点头道:“你先躺下,我看看。” 老太太面色一凛:“看看?看什么?” 祁溶月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看看患处,要不然,我如何为你确诊?你这病既然不好治,自然也不能乱治,若不弄清楚病因,只凭猜测下药,当然是无法对症的,如何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