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鸾慕容泽

“夫人的寒疾是积年的沉疴,撑到现在都是奇迹,别说怀孕,就是今年冬天,也难熬过去。”医馆中,京城有名的老大夫收回搭在腕上的指头,面色沉重摇头。沈鸾清瘦的身子一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双十年华,就此走到了末路。可如果时光重来,回到五年前,她还是会跳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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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慕容泽就带着钟沛儿,扬长而去。

    沈鸾笑了,笑出了眼泪,老死?她哪有这样的好命?

    可就算她身子寒气够重,也不想死在这冷冰冰的平府。

    摇摇晃晃起身,回到屋内,沈鸾翻出自己珍藏的嫁衣。

    当年慕容泽给她的婚礼,只是随便拜了天地,嫁衣都没让她穿上。

    现在沈鸾懂了,这件嫁衣,注定不是为慕容泽穿的。

    惊鸿轩。

    慕容泽不知道怎么了,从离开落英苑开始,心里就不踏实,莫名不安。

    他蹙眉,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那女人安分吗?”

    须臾,锦衣卫回报:“大人,沈夫人不见了!”

    深夜,望月台。

    沈鸾抱着自己给重阳做的简陋牌位,手脚僵滞着爬到最上面。

    嫁衣下,是薄如纸的枯瘦身子,夜风拂来,似乎血液都要冻住,不再流动。

    入夜后,人烟稀少,但因为沈鸾的穿着和举动,民众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渐渐在望月台下聚集。

    “喂,你这新娘子是要跳楼?被夫君抛弃了?”

    “夫君死了吧?你瞧她怀里抱着的,似乎是个牌位!”

    “那这是殉情了?”

    慕容泽赶到,听到这些议论,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锦衣卫们气势汹汹上前,围观民众顿时做鸟兽散。

    沈鸾俯瞰着台下,看到慕容泽沉着脸大步迈上台阶,她一动不动,神色空洞荒芜。

    慕容泽很快上来,咬牙道:“闹够了吗?”

    “你没见过我穿嫁衣的样子吧?”沈鸾抚着牌位,不答反问。

    慕容泽瞳孔狠狠一缩,看清她抚摸着的“夫君重阳之灵位”,恨不得抽刀把那块木头劈个粉碎。

    “下来,别闹了。”

    沈鸾渐渐退到望月台边缘,如血嫁衣被夜风吹起,浓艳妆容在夜色下,有种别样的凄美。

    “五年了,你终是不在乎……”

    五年?她说什么五年?

    慕容泽心口倏地像是被什么蛰了下,这痛意,陌生得令他茫然。

    有什么在脑海闪过,快得来不及抓住!

    “平大人……”

    沈鸾心灰意冷,再也叫不出“阿泽”。

    她的在所不惜,她的此生无悔,统统是一厢情愿的笑话。

    “我后悔救你了,真的悔了……”

    慕容泽面庞更加冷硬,道:“本座也从来不是非你不可。”

    三年前,他被对头下药,找了几个染花柳病的恶臭妓.女。

    恰好沈鸾误打误撞进了房间……

    她又是知府之女,不好打发,否则他怎么可能娶她?

    “在本座心里,沛儿才是我的妻,唯一的妻!”

    沈鸾心口一片平静,也许连着心脏也被冻结了吧。

    耳边恍惚回荡着重阳那句“下辈子,重阳希望自己不是这样卑微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守护着大小姐”,她轻笑。

    “重阳,欠你的,我以命偿……”

    抱紧牌位,沈鸾朝望月台下纵身一跃,鲜红的嫁衣飘散如折翼的蝶,直直坠落!

    第5章 一辈子都没有的福气

    “咻”的一声破空而来!

    沈鸾感觉腰被什么缠上,悬空下坠的身子停住一瞬,然后猛地朝上而去。

    双眸睁开,自己已经落在了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

    旋即就被重重推开,单薄的背撞到望月台坚硬的石壁,痛得脏腑紧绞!

    下巴倏地被捏住,对上慕容泽狠鸷如鹰隼的寒眸。

    “沈鸾,翅膀硬了?活着不能给本座长脸,死了还要给本座丢脸!”

    无人看到,慕容泽拿着鞭子的另一只手微微发颤,背在身后像是急于隐藏。

    刚才沈鸾跳下去时,他心里竟闪过莫名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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