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不带刀

干爹将东厂交到和臻手中时嘱他三事一、弄死锦衣卫;二、弄死锦衣卫;三、弄死锦衣卫!多年后,和臻一时醉酒,无意间将这宏图壮志透露给当朝现任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指挥使宽衣解带安慰他:“弄与被暂无简介弄只有一字之差,提督无须太过失落。”真他娘的日了狗……以...

第90章
    该怎么和老厂公禀报此事呢,唉……

    “你们偷听点自觉点行不行!”和四bào怒的声音炸开在十来步外,“声音响亮得都快赶上咱东厂打鸣的那只jī了!”

    赵jīng忠和李报国:“……”

    和臻吼完了两个光明正大听墙角的,突然不敢回头去看陆铮鸣了,心里头已经不是慌乱而是大地震了。

    完了完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告白,还是个头比他还高,胸肌比他还大的野男人告白,他gān爹会不会气得提刀来砍死他啊?

    毕竟他gān爹临走前警告过他,玩弄别人肉/体可以,感情,不行。

    当东厂提督的前提条件就得是láng心狗肺,无情无义;都láng心狗肺了怎么还去和姓陆的风花雪月,谈情说爱啊???

    和四纠结成了一团,要是他脖子够长,这时候准得一头扎地里不出来了。

    陆铮鸣望着他别过去那张就差写出一个“愁”字的脸,想笑可最终却是无声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了不求你现在答应,只是今日听见了国师的这几句谶言,便忽然有种若不在今日说出口,唯恐以后世事无常,忽生波澜,再无机会告诉你我的心意,以至于成了一生之憾。”

    和四脸色蓦地黑了下来,他倏地转过脸,两眼锐利得像藏了刺,气得笑了起来:“我都不知道,原来喜欢我是件这么难的事,都需要提前留好临终遗言了。怎么的,还真担心督主我吃了你这个瘦jīngjīng的小锦衣卫不成?”

    陆铮鸣默了一默,然后向和四露出一个鲜少出现在他脸上的温存笑意:“你不爱听,我便不说了,左右我们的日子还长。”

    和四懒得搭理他,揣着一肚子的暗火径自转过身,往牌坊外走去了。

    说来也奇,短短几十步的路,刚出了牌坊前一会功夫外头就是大雪连绵,和层白惨惨的罩被似的将整个燕京照得密不透风。

    和四也没打伞,独自一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踏雪而行,仿佛是在和谁赌气似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没有在生姓陆的气,他只是被陆铮鸣那两句简简单单的话给捅了心窝。

    他打小漂泊,见惯了人事冷暖,也过惯了颠沛流离,离合悲欢。可就在刚刚,突然就为陆铮鸣那两句话动容了。明明知道这人嘴上半真半假,明明知道他身份存疑,明明……

    和四扪心自问,自己是一个人真把日子过傻了吗?八百年chūn心萌动一回,就他娘的为了别人几句甜言蜜语快要肝脑涂地,涕泪纵横了。

    风卷着雪花很快给他披了层薄薄的白罩子,从远处看,甚是像一个踽踽独行,飘曳在深夜里的野鬼孤魂。

    赵jīng忠本想赶上前去殷勤地给自家督主打伞遮雪,李报国伸出一脚把他绊了个狗吃屎,头也没不抬道:“轮得到你吗?”

    赵jīng忠趴在雪里眼睁睁地看着姓陆的小子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摘了自己的斗篷披到了自家督主身上。忠忠顿时悲从中来,有种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悲伤绝望!

    和四被兜头罩了个斗篷,不耐烦道:“光天化日的,你离我远点,也不怕被你们北镇抚司的探子看到!”

    陆铮鸣老神在在道:“这黑灯瞎火的,十步之外人畜不分,任谁看到我两,都只以为是两个发了失心疯,在雪夜里流làng的乞儿罢了。”

    和四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他忽然轻声道:“你说真龙非龙是个什么意思?”

    陆铮鸣沉吟着不说话,只是看他。

    和四扭过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将斗篷拉得紧实了些,转而望向远处夜幕下皇宫那巍峨模糊的一片剪影,语气渐渐变得冷酷而坚定:“不论说的是谁,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就是应运而生的真龙天子,其他人都只是无角恶畜罢了。“

    陆铮鸣欣然点头道:“这是自然。”

    ……

    大雪封城,各家各户都早早歇下了,尤其是一些没钱没炭的穷人家,更是天一擦黑就熄了灯裹着被子,去梦里避寒了。

    宴太傅今儿本来也打算早早地歇下,可是小皇帝近日也不知怎地突然发愤图qiáng,日日用功读书不说,还每每写些读后感,课后作业给他批复。只把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太傅大人为难得歪嘴苦脸,可是皇帝的作业不敢不批啊。

    等到了撂了笔,宴行生正打算chuī灯拔蜡睡觉了,结果窗棂声叮叮响了两下。

    这声音熟悉得很,宴行生愣了片刻,顿时一头冷汗,看着半明的窗户像看张血盆大口。

    窗棂又叮叮响了两下,宴行生知道自己不能再瞪眼了,他战战兢兢走到窗下,小心翼翼地伸出只手掀了窗。

    一支短得只有手指长的白羽箭入木三分插在窗棂上,箭身卷了张薄薄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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