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姐姐，我知道白láng应该是用药高手，我吃过它给的两次药丸，一身病痛瞬间消散，为何这一次它不再给我药丸了呢？”我喝着药问。

    “呵，爷的丹药是内调的，吃了之后延年益寿，修复体内的病痛，但这一次你伤在外，骨头断了重接，这并非爷拿手的，所以它也无辙了。”缥缈轻笑着说。

    “你说我是不是就残了，以后再也起不来了？”我望着双腿喃喃。

    “爷不会让你残的，最差也就是给你换个身子，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步，应该不至于。”缥缈脸上永远都挂着和煦的笑，让人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绪。

    “可是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我却一点起色都没有。”而且从那日开始，白láng再没有来过，我的心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一般。

    “当初那些大夫连你的命都保不住。十日过后你的血都未止住，最后还不是救回来了，只要爷不要你残，你决然是残不了的。”

    “……那个，尉迟夫人最后怎么样了？”这段日子我一直都不想去问这个问题，当日的惨况已经让我毛骨悚然了，但这事儿终究还是要问的。

    “夫人啊，不知道，那日出手打你的两个婆子被木棍生生打成了肉酱，绑你的家丁全部送到禁院这辈子反正是不死也疯了，至于夫人，毕竟还是夫人，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是吗？”她脸被白láng撕开的事儿，好似缥缈一点都不知道似得。

    “是啊，再怎么说她也是当家主母，就算爷再恼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你也是倔，假意顺了她不就好了？”

    “有些事儿是不能顺的，关乎很多很多人的生命。”我淡淡的说，其实为了这个真的残了，我也不后悔，毕竟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也对，这才事儿虽然爷表面没什么，但心里却是赞许得很呢。”

    第66章 它不是láng

    我看着缥缈那灵动的双眸，微微有些讶然，无论是翠嬷嬷，还是青衣，或者是白灵，都告诉我，白láng的心思深沉莫测，没有人能揣测得到它在想什么，可是这个缥缈却一副她很了解它的模样，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泛起一抹酸涩。

    “你很了解它？”我忍不住问出口了：“你怎知它心底是高兴的？”

    缥缈低下头：“我伺候爷很久很久了，这天下间除了我，怕是再找不到谁能猜透它的心思。”缥缈说得很轻很浅，那语气万般缠绵，一瞬间，我就觉得心揪着疼，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吗？”千言万语只化为这两个字，就算它再怎么威风凛凛，再怎么不可一世那也只是一匹láng，是畜生啊，我心里这个酸涩到底是为哪般？还有缥缈，她应该是人吧，为什么提到白láng，她的双颊绯红，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又是为哪般？

    “是啊，爷也曾夸我聪慧过人，是它的知心人呢，所以才让我来伺候你。”她眉飞色舞的说着，好似她口中的爷并不是一只畜生，而是一个王者，一个权倾天下，让无数少女眷慕的王者。

    “缥缈姐姐，它只是一匹láng吧，就算再怎么伟大，再怎么雄霸，也不过是畜生，你怎得眼露眷顾之色？”问这话也许并非问她，而是自问，也或许是为自己那越来越酸涩的心情问一个缘由。

    缥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她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畜生？呵，你这话也敢说出口，不过也不怪你，一个凡人自然是看不透它的，我是眷恋着爷，仰望着它，以我这种身份，我根本不敢显露分毫，否则都是亵渎了它，它不是伟大什么的，在我们眼中，它就是神。”

    “神？”我脑中浮现的却是相公沐浴在红光之下的模样，那才像神吧，让人连抬头仰望都不敢。

    “而且，láng不过是它最喜欢的形态，它并非是真正的láng，因为厌恶自己的身子而化身为láng王，这不过是它的任性，你还真当它是畜生么？”缥缈的一句话直接打到我心上，我瞪大眼睛问：“你说得是真的？它不是láng？”

    “我说得太多了，虽然爷并未吩咐什么，但是我还是不该胡言乱语，这些话你就忘了吧。”缥缈顿时住嘴，转身离开，但是这些话怎么可以忘掉？我一直以为它就是láng，却从未想过这样qiáng大的白láng，为什么不像白灵那般变成人，原来它并不是láng，而是厌恶人类身子才变成láng的。

    恍惚间似乎想起谁说过，它当真的是对人类非常的厌恶，如果它就是相公那该多好啊？一个念头冲入脑海，一下子就再也抹不去了，可惜我知道它应该不是，毕竟它要做的是复活相公，如果它就是相公的话，还需要复活吗？

    心思转开来，反倒不去纠结腿上的事儿了，接着几天，我都在胡思乱想，开口问缥缈，她却再不多言，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不会超过一天，这天我终于忍不住了，问缥缈：“为什么每一次都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