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哈

秦梦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在外面陪聊的事情被人认知道了。她瞒住了老师,瞒住了舍友,瞒住了象牙塔里的所有人。可惜,有一天。陪聊的对象跟她坐在了一个教室里。——看文须知——1三章圈粉。2地名玩真,略有原形。3追过《变三八》《私恋定制》的都知道,留评当踊跃...

第 40 章
    外婆边上,手里拿着一叠发/票,正一张一张得翻看。

    看到秦梦阑来了,王婶连忙拉了她过来,一五一十得跟她讲起了经过:“秦晴骑车带你外婆出去吃饭, 下坡的时候没控住车子, 撞翻了两个路边摊。摆摊子的一个老太被撞得重了点, 跌下来之后撞到了头, 导致颅内出血压迫神经,现在在急诊室里做手术。”

    秦梦阑蹲在外婆腿边,上下左右都看了看, 关切道:“婆婆,你有没有事啊?”

    外婆闷闷得不说话, 不知道是被吓蒙了还是被人骂蒙了。王婶一并告诉了秦梦阑:“你外婆刚做了ct, 头没撞到, 就是腿上落了骨折, 要养几个月。”

    秦梦阑打量了一圈,不敢置信道:“秦晴呢?她人呢?”

    提到秦晴,外婆就捂住了嘴, 躺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王婶无奈的叹了口气:“撞了人就跑了啊,扔了你外婆一个人在街上。要不是我正好从外面回来,哎......”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波人围着事发地看热闹。被撞了的老太有个膘肥体壮的儿子, 动手倒是没有动手,就是对着秦梦阑外婆喷了半个小时的口水。“老东西”“老东西”得骂,脏话连天,不堪入耳,路人劝上一句也会跟着被骂。

    老人家孤独又无助,蜷缩着坐在大马路上。她脑子也是有点糊的了,不知道怎么做,只能一边听人家骂,一边颤着手抹眼泪。王婶拨开人群走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外婆这副可怜样子。

    秦梦阑想象得到,正是因为想象得到,她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崩溃。倘若蹲在大街上被骂的是她自己,她都没有现在这么难过,这么气愤,这么想撕碎了自己。

    这样的难过,这样的气愤,她积攒了二十多年。

    the rea ha i.

    秦梦阑咬着牙,去自助机那儿买了一瓶矿泉水给外婆,然后才走到医院无人的角落里,给舅舅打电话。

    一如既往,舅舅的电话是舅妈接的。刻薄的女声在电话那头问她:“梦阑啊,找你舅舅什么事啊?他现在不在家。”

    秦梦阑仰起头,怕泪水从眼眶里掉下来:“舅妈,秦晴呢?你让她接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秦晴嘀嘀咕咕的声音,舅妈又捂着收音孔说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听不清,半晌才回复秦梦阑:“秦晴出去找朋友玩了,不在家里。梦阑啊,你找她什么事?”

    “不在家?”眼泪水沿着脸颊滑下,直接没入了衣领里。

    秦梦阑压抑着愤怒,一五一十道:“好啊,舅妈,那我直接说了。秦晴骑车撞到了人,自己逃逸不说,还把外婆一个人留在大街上。现在被撞的人受伤住院了,五千多的手术费等着她来赔。不止这五千多的手术费,人家一个摊子的水果,一个摊子的碗筷,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两三万的赔偿都在等着她。还有,舅妈,谎话说多了是不会遭雷劈,但会咬到自己舌头。秦晴的电动车扣在人家手上,她逃不掉的。”

    舅妈听完这通话,说话便没有了一贯的虚假和客套:“秦梦阑,你怎么说话呢?秦晴跟我讲是你借了她的电动车回去用的,怎么今天撞到人了就赖到秦晴身上?你个小炮子说话注意点,一身本事就不知道好好做人,尽学了你妈在外面瞎搞......”

    啪的一声巨响,秦梦阑恶狠狠得将手机摔在了地上。玻璃屏碎成一地,有的碎片,直接溅到了她脸上。

    愤怒夹着耻辱席卷了秦梦阑的理智。

    从小到大,她最怕,最恨,别人说她妈妈不好。

    她怕别人提“小三”,她敏感别人说“私生女”,就是因为她无法辩驳,一点儿否认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她的好舅妈,像极了嗜糖的蚂蚁,在她的自尊上咬上一个个红色的丘疹,咬出一个个水泡,最后养出一堆不堪入目的脓包。

    一次又一次,秦梦阑不是没有了自尊,只是她的自尊千疮百孔,再也不用看了。

    ~~~

    王婶在角落里找到了埋头痛哭的秦梦阑,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梦阑啊,别哭了,我们先想办法将事情解决了,再回头跟这些混账算账。”

    秦梦阑一把擦了脸上的眼泪,哑着嗓子问王婶:“手术费一共需要多少?那个老太太有医保吗?”

    “有是有,但是住院押金、药品费需要五千多块,这个得要我们先缴了。”王婶理了理手上的单据。

    “还有两个摊子的水果和瓷器,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都是老街坊老邻居,水果摊赔五百,瓷器摊赔八百,也都够了。”

    秦梦阑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我的奖学金一万多块。王婶你帮我拿着,今天需要的费用都先从里面扣。老太太后面的医疗费用,我想来想办法。”

    她手上有多少钱,王婶一清二楚:“这个是你下学期的学费啊。梦阑,你先等一等,再过几个小时你毕叔叔他们就到澳大利亚了。到时候你打电话跟他们借,你毕叔叔不会不借给你的。”

    远亲不如近邻,可是她也不能一直伸手跟毕弛借钱。

    谁的手上有钱,谁又肯借她这个钱,秦梦阑的眼睛亮了亮。

    很多时候,秦梦阑都觉得自己聪明得不知廉耻。比如,这个时候。

    秦梦阑目标明确得给夏名慧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夏名慧用耳朵一听,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须全尾。

    说实话,外借两三万块钱给公司员工,她还是有这个权利的。更何况秦梦阑在陪聊这份兼职工作上干得兢兢业业,干得十分用心。没有了她,夏名慧都不知道将来找谁代替她。

    沉吟了两秒,夏名慧转了转眼珠子,决定套路秦梦阑:“小秦啊,我知道你现在急着用钱,我也很想支付给你。但是吧,怎么讲呢,大梁集团的钱都是属于董事长一家的。不如这样,你来度假村,亲自跟公子说。”

    秦梦阑:“......”好像跟自己的剧本不太一样。

    想到梁成砚,再想到梁成砚半夜打给她道歉的电话,秦梦阑有一种直觉,梁成砚会毫无疑问得借给她。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预感,将来她欠梁成砚的,不仅仅是钱。

    ~~~

    临近春节的夜晚总是一天来得比一天早,黑沉沉的天,黑沉沉的地,还有路人黑沉沉的心情。

    冒着冷风,秦梦阑红肿着一双眼睛,工作服都没有换,默默无声得走进了灯火通明的观察房。

    梁成砚正倚着墙听音乐,棱角分明的脸上也不见得心情很好。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随手降低了音响,转过身来确认:“珊珊?”

    秦梦阑一脸期盼得看着他,张了张嘴,借钱的话却没说出口。梁成砚没有动,一双墨玉般清黝的眸子盯着她看,即便是看不见,温柔的视线也像月纱笼罩窗栏,春风拂过杨柳,让借钱的人觉着内心舒坦。

    “梁成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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