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入画

一朝灭国,易迦辰絮饮下毒酒,废去一身武功,成了景含幽的女人。一朝复国,景含幽笑着举起酒杯,“不过是武功罢了,你舍得,我便也舍得。”“若是我舍不得呢?废了你的武功,谁来保护本公主?”这是两国公主相爱相杀的故事,以国仇家恨为背景,过咱们自己的小日子。

作家 敛舟 分類 百合 | 59萬字 | 209章
第(76)章
    不得不说,自从入了历国皇宫后,辰絮的气质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她原本也不算qiáng势,但是会给人一种天之骄女该有的威仪。而现在的她,早已经没有了那份威仪,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柔弱。

    景含幽不知道这么巨大的气质变化是如何发生的,她只知道这样的辰絮实在太能欺骗人了。那柔弱得宛如风中娇花一般的外表下,是依旧智计卓绝,行事果断的女子。

    漂亮的女子对于另一个漂亮的女子总是有着天然的敌意。尤其是辰絮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出现时,陆凌寒几乎立刻就把她当成了敌人。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子如果出现在太子面前会如何?太子不可能不动心。如今没有动作不过是地位问题。一旦太子登基,陆凌寒就不信太子会放过这个女子。

    若只是有一张漂亮脸蛋也就罢了。陆凌寒是要母仪天下的女人,这点容人雅量还是有的。可是这个女人是曾经的易国镇国公主,那么其心思手腕就值得提防了。无论怎么想,如今最保险的方法,都是除掉这个易迦辰絮。

    就在这短短的对视中,陆凌寒已经迅速拉满了仇恨值。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子,柔嘉公主景含幽,对她的仇恨值也在悄然上升。怪只怪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实在太灵活,泄露了太多内心的真实想法。景含幽毕竟也是飞叶津掌院的弟子,能比辰絮差到哪去?

    "顺恩郡主快快免礼。本宫初来乍到,还是第一次见到郡主。"陆凌寒笑着说。

    辰絮只是微笑,也不答话。景含幽就在身边,一切自有她去应付。

    陆凌寒见辰絮不说话,于是转头对景含幽说:"本宫听闻顺恩郡主是柔嘉公主的伴读。如此美人,柔嘉公主真是好福气呢。"说着掩口轻笑。

    这分明是说两人不堪启齿的关系。景含幽敢作敢当,坦然道:"太子妃说得是。能得辰絮常伴身边,柔嘉于愿足矣。"

    这话说的,竟然让陆凌寒接不下去了。这个柔嘉公主,真是什么都不顾忌啊。

    "顺恩郡主,令妹与我同侍一夫,当真是缘分。郡主若是得闲,不妨去德昌宫找令妹叙叙姐妹之情。本宫也是好客之人,欢迎郡主常来。"陆凌寒笑得亲切无比。

    辰絮继续笑,"多谢太子妃厚爱,辰絮记下了。"

    第59章 注定

    辞别了陆凌寒, 回到羽烟宫。景含幽一进门就黑了一张脸。

    "怎么了?"辰絮好笑, 刚才还好好的,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

    "不许你去德昌宫。"景含幽从后面抱住辰絮的腰, 一脸霸道地说。

    "我几时要去德昌宫了?你竟然会在意陆凌寒的话?你没事吧?"辰絮转身,伸手摸了摸景含幽的额头, 没发烧啊!

    景含幽将头枕在她的肩头,"我怕失去你。"

    辰絮没有说什么让她安心的话。"怕就有用吗?你应该有能力保护我的, 何必害怕呢?"

    景含幽不说话。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有能力保护辰絮的, 为什么要害怕呢?然而这种恐惧感时常出现,让她烦心不已。

    两个人就这么搂搂抱抱也不是个事。这可是青天白日的, 辰絮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别孩子气了。我有一阵子没去倾香阁了, 你放我去一趟可好?"辰絮涎着笑脸,一脸讨好。

    景含幽愣是被她这表情逗乐了。"今天不许去,留下来陪我。明天再去。"

    辰絮原本今天就不打算出门, 听了立刻点头。

    左右无事,书房里铺好了宣纸, 两人各提一支毛笔站在桌案前, 互相望了一眼, "写什么?"景含幽问。

    "随便啊。"辰絮想了想,已经落笔。

    "柳yin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写的是周邦彦《兰陵王》的上阕。

    "京华倦客。"景含幽看了轻叹道。

    辰絮写到这里也皱眉, 她不是哀苦之人,否则面对国破家亡,满身骂名早就自尽了。她也不明白为何随手就写了这首词。

    "这个不好,重来。"撕了纸,重新又写。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huáng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chun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这是晏殊的《破阵子》。这首倒是欢快明丽,顿扫两人心中的yin霾。

    "疑怪昨宵chun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景含幽指着这句道:"这句写得好。昨晚我们……"

    "哎!"辰絮哪容她这般口无遮拦的,便是这书房里只她们两人也不行。

    景含幽本就是故意逗她。"我说得是‘元是今朝斗草赢。’这句,让我想起在书院里和你斗草的日子。"

    斗草是她们儿时常玩的一种游戏,因为野草随处可见,所以随时都能玩。很得女孩子们喜欢。

    辰絮这时候也回忆起来,细细算来,自己在书院的日子里,似乎都有这个师妹出现其中。

    "是命中注定的吗?"辰絮忽然问。

    "什么?"这没头没尾的话,景含幽不解。

    辰絮反应过来,自己脑中的问题,居然真的就问了出来。她想回避,景含幽哪里肯放过她。将她拉进自己怀里,bi着她和自己对视。

    "我和你,是命中注定的吗?"辰絮不得不再问一遍,也许她心里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的。"景含幽没有迟疑。温热的唇不顾辰絮的躲避,霸道地吻上了辰絮的唇。"你我早就注定要在一起了,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们分开,哪怕生死。"

    辰絮将头倚在景含幽的肩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景含幽听了低头提笔就要写下来,被辰絮拦住了。"哎,在心里就好,不要写下来。"

    "你也在害怕吗?"景含幽看出她的心事。

    辰絮不答。然而自己的情绪终究被看穿了,她索性放下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

    含幽,你不会懂,我走的是一条孤独艰险之路。若是没有你我这份情,我杀伐果断绝不犹豫。可是如今……世事难料,希望我宏愿得成之时,还能和你把酒言欢。

    景含幽从背后抱住了她,"在想什么?"

    "你把载福送走,皇后娘娘没说什么?"

    "你怕母后再送人过来?"

    辰絮摇头。"皇后娘娘是这后宫之主,你又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担心你当然是对的。就算多送几个人来又能如何?我担心的是你们的母女之情。"

    景含幽这次真的意外了。照理说辰絮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能动手脚的地方并不多。那么挑拨景含幽和宫里各方的关系无疑是比较省力的一种方式。但是辰絮似乎并没有这种打算。

    "她是你的母后。我就算不为她好也得为你好。"辰絮抬眸,眸黑如墨,万般情意都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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