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力、兵力的全线集中,资深老将与新员的联手把控,只要怪物敢露头,他们就…… 漆黑的夜空中裂开了豁口,它像是连通两个世界的狭长甬道,有什么东西正在通过它来到这里。空间在挤压,玻璃碎裂状的褶皱往两侧排开。创口越来越大,裂纹越来越深,紧接着,一只断掉半截的爪子探了出来! 头发花白的老者抬手,身边的副将吼道:“开火——” 下一秒,数不清的高she武器涌向空中,盘旋在头顶的战机she出了火pào,分毫不差地击毁了那半截爪子,却没给界门留下一道痕迹。 他们不确定界门遭受pào火的攻击后会不会扩展得更大,为了稳扎稳打,只攻击目标是最好的选择。 伴随着轰鸣声,岭东机场外郊的土地变得焦黑。碎肉混合着绿色的血雨洒落,淋在地面上。 来自猎物的反抗,彻底激怒了失去爪子的怪物! 猛地,镰刀状的物体扛住了界门,用力地往两边扩展。一颗墨绿色的硕大头颅挤了出来,迎着朝它轰击的火pào,头颅中部呈旋涡状地凹陷,像个倒置的沙漏,尖端链接上了它攻击力极qiáng的声带。 “唳——”尖锐至极的鸟鸣声从头顶爆出,编织成音域的屏障,眨眼震碎了火pào。 数不清的爆炸在距离它十几米远的地方发现轰鸣,可弹she的碎片和余波没对它造成太重的伤害。它一寸寸从界门中挪了出来,生生把界门撑大了一分。天裂背后的世界泛着岩浆的赤红,更有无穷无尽的怪物等着出来。 “开火!” 一只墨绿色的怪物爬了出来。它有着螳螂的腹部,蝙蝠的翅膀,浑身长满了镰刀状的牙,头颅上倒是长着两只长长的手。其中一只手被毁,滴着浓稠的绿血,另一只手骤然拉长两百米,直接轰碎了迎面而来的战斗机。 “轰隆隆!”爆炸声起,验证了怪物的残狞。 为了掩护反应特快的跳机战友,无数机子飞旋而来,将渺小的降落伞掩在身后。 却见那拉长的手陡然横扫整片空域,爆碎了七架机子,bī得驾驶员跳伞,活活堵死了空战的路。接着,它将头颅转向了陆地上的人类:“唳——” 哗啦啦!方圆百里内的玻璃被震碎,负伤者不计其数。但每一位军人纵使被玻璃扎伤也依然没有离开岗位,竟是直接调整pào台,将火口对准了怪物。 头发花白的老者抚过周身的勋章,对下属说道:“号角,chuī起来。” 一只使用声音攻击的怪物,他们当然稳得住。中洲数千年的历史,在打仗前都要chuī起号角鼓舞士气,老祖宗的东西他们可没丢。 “嗡——”如狮虎夜啸。 命令一下,四方地界上一人高的号角被军人chuī起,浑厚而连绵的长音编织成密密实实的网,回dàng在整个岭东上空,毫不客气地混淆了怪物的音域。 怪物张开翅膀,长啸而下。老者站在一片废墟之中,岿然不动。 他不动摇,军队就不会动摇,这是将帅的本职。 倏忽间,号角声声回转,pào火连成一线。怪物丑陋的模样愈发接近,喷涌的绿色鲜血愈发鲜明。每一个军人的眼中都倒映着死神的影子,但每一个人都牢记着自己的使命。 头顶漩涡再现,酝酿的音域即将到来。却不料,一枚狭长的弹药轰进了漩涡之中—— 轰隆! 怪物的头颅炸裂,它的躯体顺着惯性砸在了地上,又沿着碎玻璃一路滑行,笔直地朝老者撞来,又堪堪停歇在他身前三丈远的位置,不得寸进。 这期间,老者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墨绿色的血汇成了一个小湖泊,待号角声散去,老者才将手从勋章上挪开,吩咐道:“收拾战场,把尸体送进实验室。” “是!” 五分钟结束战斗,这是中洲目前对付一只怪物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之于外行人来说是“扬我军威”,可之于军队而言,这个时间着实危险。 要是突破界门的怪物不止一只,他们该当如何? 老者抬手抹去面上绿色的血,白手套沾满了污秽:“去查查,除了中洲,还有哪些地方出了异常。” “是!” “这世界怕是要变天了。”老者喃喃道,“……只愿我中洲安泰,让百姓免遭战火。” …… 怪物身死的那个瞬间,闭目养神的纪斯睁开了眼。他看见司诺城站在落地窗前,用他惯常的姿势仰望夜幕,又在察觉动静后倏然回头。 ……真是敏锐啊。 司诺城问道:“结束了?” 纪斯轻笑:“嗯,比我想象中要qiáng。” 他拄着大仗起身,算是明白队友们为什么这么爱这片土地却始终不愿意折返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