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明说,你让我和她公平竞争。”邱卿说的淡,只是一笑道:“不管是不是你的玩笑话。好像邹凌明当真了。我刚才也想了想,我还是很喜欢你,既然你开金口给我机会。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可以喜欢你吗?” “……” 苏映真捏着电话,吸口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吐出来了。 哭笑不得。 那个笨蛋,自己不是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吗?已经把什么都jiāo给她了。 她居然还是不懂吗?一句玩笑话,还那么当真,居然先跑去跟邱卿摊牌。 邱卿不邱卿,根本就不是重点。你要爱我,你懂我,我心里怎么可能有邱卿? 你gān嘛先跑去跟邱卿说…… “你不说,就是答应了。映真,老实说,你是不是讨厌我?”邱卿笑了。 “……”苏映真站在路边对着电话,舔了嘴唇,跟着答了:“我不讨厌你。相反,我还很钦佩你对你很有好感。七八年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关于你的事,我比凌明都清楚,她说的,我都记得。” 邱卿嗯了一声,然后轻松的口吻道:“希望这七八年她骂的不要太刻薄,形容的不要太过火。映真,你这么说我有些高兴,我知道你说的肯定都是真话。你是个特别冷静的人,之前你一直躲着我,不回答我的话,现在说这些,我想你一定有你的意思。” 苏映真皱了皱眉头,还是特别淡然道:“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只是开门见山说,我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我能爱上你,可我一点也不想爱上你……” “恩……那你为什么要让邹凌明和我争?恩?”邱卿也不生气,笑了。 “我……”苏映真想说话,闭嘴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的,眼晕的不得了,脑子里都是嗡嗡响。 “知道你不讨厌我,我就放了一半的心了。”邱卿倒也没一味再问只是道:“映真,我对你是真的。很高兴,你再 给我一个机会。我希望你多了解我一些,就像你说的那样,但愿这个竞争很公平。” 好气又好笑。 这叫什么事儿? 听着邱卿的话,完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 突然就笑了,特别可笑。 对着电话那头的邱卿道:“我不讨厌你,我给你机会。” 邱卿一笑:“谢谢。” 苏映真伸手就把电话按了。 是。她可笑死了,折腾,难受,不知道在搞什么。 人也给了,心也给了,什么统统都给了,退一步再退一步。委曲求全已经把自尊都放到最低了。 该死的邹凌明,难道真的相信她是可以跟朋友上chuáng的人?为什么还是根本就不懂。 到头来,还是那么混账先把她给卖了。 …… 顶着大太阳进了自己画室的院子,苏映真气的不是一点点,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还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就是特别无语。 开了画室的门,里面因为几天没来人憋着一股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刺激的鼻腔难受。 站在门边,敞着门,看着自己简陋的画室,堆着大大小小的画框,石膏,静物,资料,颜料罐子…… 前几天还在画的一幅画。 还是那个静物,窗台上的野花。 一个月了。总感觉有什么不满意,改了又改。又是一样,迟迟没能送给邹凌明。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改了画,画了改。就是不能安心的jiāo付。始终藏在角落。 透气透的差不多的时候才进屋,收拾之前因为创作弄乱的画室。扫地,倒垃圾,整理那些正yīn晒的油画,把杂乱的颜料箱子整理一下,准备拿到邹凌明那里。 拿到邹凌明哪里? 一瞬间,特别无力。 望着那副改来改去不知如何是好的静物,一向冷静的性子也起了一丝烦躁。 合适吗?住在邹凌明那里? 还能为她做些什么?还能不能承受再次被伤害。 最无力的时候。 手机短信来了。 邹凌明的。 映真,我已经跟邱卿下的战书。你别担心,我肯定能打败她,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只爱我一个,我心里也只爱你一个。你就乖乖等着我追你吧,虽然我这辈子第一次追人,但肯定能让你惊喜。宝贝。 简直哭笑不得。 楞了半天最终叹口气,不想回复的按键了。 结果五分钟后。 邹凌明发了第二条。 亲爱的你在gān吗?怎么不回复? 果断的还有第三条。 在忙吗?是这样的,你画室的东西要是不好拿,我刚电话通知了一直给你送饭的画室隔壁的那个张阿姨,她待会儿过来帮你收拾,她儿子有个面包车东西能帮你拉回来,价钱我谈好了,回来了我给。你就不用管了。 必然的还有第四条。 另外,我觉得我的书房还是小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咱经济条件也好了,帮你弄个大的,我刚才让秘书帮我租了咱们小区的一户房子。80个平米是大通间顶楼光线挺好,应该差不多了。你和我住,在我楼上画画,多美的事儿。 …… 憋屈着,特别想打电话过去跟她说,你是神经病,我才不要跟你住,再不想理你了。 手指动了动,回了条信息。 我知道了,谢谢你。 结果那边就非常dàng漾的回了一条。 老夫老妻啦,还说谢谢?你太客气了。你应该说,你大脑进水了是不是?让邱卿又来烦我。她刚给你打电话了是不是?我都猜到啦!既然你对我没有安全感,那多个竞争对手对比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好啦!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 苏映真往后坐在自己画室的长凳子上,捏着电话欲,仙,欲,死。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形容。连表情都忘记给了。哭笑不得已经不足以形容,这货的作风带给自己的各种囧。 勉qiáng回复了一条。 你大爷的!!!!!!! 然后直接就关机。懒得跟她在胡扯了。这会儿特别想拿着刮刀往她身上戳。然后骂她是贱人,骂邱卿是个贱人,骂自己更是个大贱人。怎么能那么贱,偏偏看上着种大脑不正常的货色。 伸手拿起旁边的一罐子颜料直接就丢在那个画了好久的静物上。噗的一声,颜料泼出来,溅了整一副画到处都是蓝颜色。 罐子咣当在地上响,心也跟着晃了几晃。 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长凳子上,又笑了。重重叹气,又笑出来。 连要怎么跟这货计较都没劲儿了。想了想,摇摇头。都随着去了。倒要看看这货要怎么个追自己?这么气自个儿,就不怕自己翻脸吗?烦人。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画室生闷气,后来生气生的也气不起来了。跟邹凌明这种人生气,只会气死,然后还没个结果,到头邹凌明还觉得她忙活半天都是为了你,她委屈的不得了。 十年.太熟了,就知道她是这种人。没想到,关系更进一步后,这货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那个样子。 苏映真都懒得管了。想想自己刚才bào躁,又好笑。生生的把那幅画给毁了。 只好起来,拿了刮刀又去收拾画,把弄脏的颜料都挑下来,就像从心里一点点剃掉糟糕的心情一样。 正忙着,就有人来敲门。 开了门,赫然就是电话里说的张阿姨。 落户在荒郊野外有三年多了,房子是一户村民的,全家去广州打工不种地了,二层小房子就租给自己住了,一层做画室,二楼是后来邹凌明给她改了一下当了卧室,起居用。她就在荒郊野外扎根儿了,除了每周回去给邹凌明收拾房子,基本都很少回自己在城里的另一个窝,一直窝在小山村里。 住宿都好说,她没啥要求。主要村子在山脚下,离城远,根本就没天然气这一说,没有天然气,送煤气罐子的也不可能驱车上高速一小时的路还要步行半小时把煤气送到这儿。村子人也不多,住的分散,北方的人家,都是烧秸秆或者烧炭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