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直接将月挽卿附近涌满。 将近十具尸体在她面前倒下,发出了巨大声响,月挽卿抖了下身体,瞠目结舌的一动不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方才秦以寒离自己将近三十秒,他是如何下一秒直接来到她身边,又是何时出手的? 月挽卿一概不知。 这一刻,她终于头一回见识到了,为何世人如此惧怕秦以寒。 得病的他都那么恐怖,更何况是病好的他! 良久,月挽卿才回过神来,背后已经浑身冷汗,回头看见嫣红相安无事,只不过被吓晕了过去,心里松了口气。 “谢谢王爷救命之恩!” 月挽卿赶紧道谢,结果抬头才发现,她的身体被秦以寒抱在怀里,一抬头,嘴唇竟然擦过了他的下巴。 这比刺客还要命啊! 月挽卿瞬间瀑布暴汗狂流:“王……王爷,微臣不是故意的……” 求求秦以寒这个时候不要发病啊,她的小心脏受不了。 秦以寒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求饶一样,而是动了下揽在她腰上的手。 他的腰不及一握,摸起来又软又舒服,一点都不像男人的腰。 一个赤果暧昧的身影在他脑中闪过,与面前的月琼楼重叠。 月琼楼的腰,就跟他妹妹的一样软…… 月挽卿好奇,怎么秦以寒这次没发火,就看见他似乎在发呆,表情有些放空。 危急关头,他竟然还有空发呆,这就是强者的从容淡定吗? “王爷,小心!” 又有不长眼的刺客冲上来,月挽卿出声提醒,秦以寒只是稍微抬头,又是一人倒在他们面前。 按照他这个效率下去,恐怕不到一会儿,所有此刻都得死。 月挽卿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结果秦以寒却不悦地皱眉,手下力道收紧,将她往怀里用力按了下。 月挽卿身体僵硬了下,讪讪地抬头说道:“王爷,微臣已经没事了。” 所以你能放开我了吗? 秦以寒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对着一个男人的腰发呆了! 羞恼从他眼中快速闪过,秦以寒狠狠推了一把月挽卿,露出了厌恶的眼神。 月挽卿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拜托!又不是自己主动抱他的,他嫌弃个什么劲! 见他再次抬头,月挽卿立马喊道:“王爷,刀下留人!” 秦以寒疑惑之余,鬼使神差得稍微松了些力道,这次刺客没有直接死亡。 月挽卿赶紧上前,抓住刺客的脖子:“说!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刺客微微张嘴,想说什么,结果嘴里涌出一口鲜血,没一会儿就断气了,月挽卿什么也没问出来。 秦以寒下手还是太重了…… 不过好在,想杀她的人并不难猜。 “哈哈!月琼楼,你遭报应了吧!让你不停本公子的话,一意孤行!” 这时,躲在房里角落得意地走了出来,对着月挽卿就是一阵数落。 “让你平时嚣张跋扈,不听他人意见,现在遭遇刺杀很正常,谁知道你无形中得罪了多少人。” 肖默冷哼一声,看着浑身是血的月挽卿,嫌弃地捂住鼻子:“可真够脏的!” 看着他这副落井下石的嘴脸,月挽卿火气蹭一下上来,正想教育他,王逸潇竟然比她先站了出来,冷声呵斥。 “肖默!好歹你们也一起剿过匪,怎么一点同僚之情都没有,不仅不帮忙,还嘲讽月琼楼,你这个监察史就是这么当的吗?真够让人恶心的!” “王世子为何如此说?分明就是因为月琼楼我们才引来的杀身之祸,您怎还帮他说话呢?” 王逸潇冷哼一声,厌恶地看着肖默:“本世子虽风流,但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背后嚼人口舌,更不会对同僚冷嘲热讽,你这般行为,实在丢尽肖家的脸!” 肖默被堵得哑口无言,万万没料到,站出来帮月挽卿说话的竟然会是王逸潇,想到他的身份,脸色难看的瞪着眼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反驳。 这是他惹不起的。 肖默恶狠狠地盯着月挽卿,暗箱一定是他不知检点,不仅勾引王爷!现在连王逸潇都勾引了! 就是个和他妹妹一样低贱的狗杂种! 他必须,尽快,立马!把这个狗杂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彻底除了! 似乎看出了肖默的不满,月挽卿犀利的目光扫了过去:“肖大人,本官没死,你是不是很伤心?” 月挽卿问的阴阳怪气,意有所指,肖默赶忙收敛杀意,内心骂骂咧咧。 他实在受不了了,月琼楼必须死! 看肖默消停了,月挽卿第一次对王逸潇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多谢世子帮我说话。” 王逸潇冷哼一声,一脸傲娇:“谁帮你了?本世子就是看不惯某些人没本事,反倒嘲讽别人而已,自不量力却骂人,最为可耻。” 被说‘自不量力’地肖默怨恨的缩了下脑袋,灰溜溜地走了。 月挽卿却觉得今晚的王逸潇有点可爱,笑道:“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世子,到了京都,您若有空,本官请你喝酒。” 王逸潇挑眉,眉眼含笑:“铁公鸡竟然要请我喝酒,从前闻所未闻!那本世子可说好了,不是好酒,就得重请!” “没问题!” 两人相视而笑,横在他们中间的秦以寒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心想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一向看不惯阴柔男人的纨绔子弟,竟然和雌雄莫辨的月琼楼走得那么近了? 不知为何,他心里堵得慌,连带着周身气场都冷了五分。 月挽卿和王逸潇注意到了秦以寒的变化,纷纷朝秦以寒看去。 秦以寒厌恶地盯着月挽卿,冷笑一声:“月琼楼,你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