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出声。 喷泉池里有电灯,她的高跟鞋刚好踩破一个灯罩,虽然瓦数很小,但通过水流传电,依旧不容小觑。 她浑身颤抖个不停,电流传过身体,她的心里却是轻快的笑意。 元月月吓坏了,刚想去扶叶芷瑜,温靳辰忽然就冲上来,打开她的手,再握住叶芷瑜的手,用力往外一拉,叶芷瑜失去重心,跌落在他身上。 叶芷瑜身上还带了电,扑在温靳辰身上的时候,他也感受到了些电击。 看着抱住叶芷瑜躺在地上的温靳辰,元月月睁大双眼,呼吸在这一刻失灵。 她的手刚才被他狠狠地打开,就像是打一巴掌那样响亮,现在还痛。 他气她? 还是恨她? 又或者是担心她会害叶芷瑜,连碰都不让她碰了? 元月月的心像是被千军万马碾过一般的痛,看着自己手掌的红肿,不由背到身后去,不敢让人察觉。 她站在原地,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满脸的惶恐和不安,想要为自己解释,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面前这个男人太凶神恶煞了,让她从心底里臣服、畏惧。 她想说自己刚才用的力气根本就不够将叶芷瑜推进喷泉池;想说叶芷瑜是故意摔进去的;想说叶芷瑜一直缠着她,让她很烦。 可看着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薄唇微微地颤栗着,仿佛一瞬间就进入了han冬,一股股凶煞的冷意侵袭着她。 有解释的必要吗? 如果大叔相信她的为人,又怎么会打开她的手? 可是,如果就这样背这个黑锅,她实在是不愿。 “辰。”算准时机,叶芷瑜率先出声,“不要怪思雅,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元月月的唇角尴尬地动了动,眸光一片灰暗这下,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温靳辰起身,凌厉的鹰眸倏然掀起,缓缓道:“要不要去医院?” 元月月更加觉得夸张。 不过是掉到喷泉池里,淋了点儿水而已,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去医院吗? 大叔究竟将她当成什么人了? 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还是葫芦娃里的蛇精? “我没事。”叶芷瑜依偎在温靳辰怀里,“只是有点儿晕。” 漆黑的瞳眸冰冷而严酷,他抱着叶芷瑜起身,眸光瞥向元月月,“跟上来。”冰封的语气几乎刺骨,疯狂地怒意毫不隐藏。 元月月愣住了。 难不成,大叔是要将她带去兴师问罪吗? 他严厉着那张脸,分明是不相信她的! 她不安又慌张,苍白着一张小脸,很想跑走,又很欠扁地想跟上去看看大叔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她这样找虐,老天爷都救不了她了吧! 可她就是固执地要跟上去,要知道那个最坏的结果。 潜意识里,她好像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彻底和他决裂的理由,也好像是在期待他或许能够相信她。 毕竟,从始至终,他给她的只有三个字:跟上来。 用意是什么,她琢磨不透。 第84章 洗干净了,来找我 温靳辰薄唇抿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只是抱着叶芷瑜往前走。 元月月跟在他身后,偶尔看看旁边的路灯,偶尔看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偶尔默数狂乱的心跳。 她不知道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无辜,只知道迈动脚步去等那个宣判给她的结果。 温靳辰并没有回宴会厅,而是上了酒店的房间,到房门口的时候,才将叶芷瑜放下来。 “自己进去清洗,待会儿会有人送干净衣服来。”温靳辰的声音冰冷,可怕的煞气有增无减。 “辰。”叶芷瑜通红着小脸,“谢谢你。”小女人的娇态尽显无疑。 温靳辰抿直的唇角终于耸出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弧度,“刚才的事情,等你出来,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听言,叶芷瑜的眉宇之间溢出些担忧,很快就恢复平静,再冲温靳辰轻轻一笑,就进去清洗。 走廊里,只剩下元月月和温靳辰。 她低着头站在他面前,等着他给她最后的宣判。 是被掐死? 还是被打死? 或者是直接从这儿扔出去? 所有的后果她都想到了,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很奇怪,却丝毫没有逃跑的想法。 温靳辰瞪着元月月,他的脑海中还是她对叶芷瑜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他并不陌生了,在某个晚上,她喝醉酒的时候,她亲自在他的耳边表白过。 她说喜欢裴修哲。 资料上也显示,裴修哲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那份感情,究竟延续了多久,温靳辰已经不想去打听了。 裴修哲深爱着萧诗韵,这一点温靳辰心知肚明。 他强忍着狂怒,有自信让面前这个女人改变心意。 元月月低着头,双手依旧背在身后,那张精致的小脸看似无所谓,其实已经紧张得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颤栗。 她等着他说话,可他却连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安静的等待让她更加难受。 终于,她抬起头来看他,呼吸在那一瞬间屏住,受惊地忘记了那生下来就会的呼吸本能。 他也在看她,黑眸里涌出来的视线很复杂,有悲伤,有压抑,有愤怒,有好多好多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的心都跟着揪紧了。 鼻头酸酸的,她竟然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情不好。 “大叔……”她委屈地出声,“你别凶我好不好?” 她真的都已经怕死了! 就算他认为她把他心爱的女人推到喷泉池里去了,她也希望他能不要冲她发脾气。 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奢望了? 温靳辰的心神一动,分明是被她那些话气得要死,可面对着她的时候,他除了忍让,就只有一味的宽容,甚至是纵容。 他上前一步,她弱弱地后退,四下看了看,计划自己的逃跑路线。 剑眉一紧,他将她的手扯出来,摊开在眼前仔细的凝视。 当时太着急,担心她去扯叶芷瑜会跟着一起触电,没注意下手的力道,竟将她的手都打肿了。 漆黑的眼眸里全是不可置信,慢慢的,痛楚涌入黑眸,带着深深地自责。 他忘不了刚才她说别凶她的样子,定是怕到了骨子里,才会那么慌张地求饶吧?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他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换不到她明白他最舍不得伤害的人就是她。 “月儿。”他叹息着出声,将她抱得更紧,“月儿……” 元月月不安地害怕这个拥抱,推着他、打着他。 还以为他会狠狠地掐死她呢,可这个拥抱算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男人更加狡猾? 等她窒息而死了,他就说只是抱着她,没想到失手就把她捂死了? 说不定到时候请个能说会道的律师,他还不需要为她的死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