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来沈沅沅的生日聚会本来就是为了主人来的。 所以看到主人往客厅走,她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 沈沅沅脸色阴沉,却笑着对所有人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就切蛋糕吧!” 说着,沈沅沅拍拍手,有侍者就将三层高的豪华蛋糕推了上来。 白释没有见过生日蛋糕。 坐在权嗔旁边,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蛋糕。 权嗔不动声色地看了白释一眼,没有说什么。 沈沅沅将蛋糕推上来的时候,所有人纷纷拿出自己的生日礼物送给她。 白释并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人类的人情世故,她向来不懂。 看着众人纷纷上前给沈沅沅送礼物,白释转头看向权嗔。 “权嗔权嗔,你给沈沅沅准备礼物了吗?” 权嗔微微挑眉:“怎么?” 白释挠挠头:“我忘记准备了。” 准确地说,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要准备礼物。 只是长了一个年岁而已不是吗? 在漫长到几乎可以说是无尽的岁月里,白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年岁,这样的庆祝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人类为什么要庆祝自己长了一岁呢? 白释不明白。 权嗔闻言,神色不变。 “我也没有准备。” 白释疑惑地开口:“过生日的话,礼物很重要吗?” 权嗔摇摇头,又点点头。 白释不明白。 “礼物是心意,越在乎的人礼物就越用心。” 权嗔向来可以将一件复杂的事情给白释讲明白。 白释了然地点点头。 随即对权嗔咧嘴一笑:“那等权嗔过生日的时候,我要给权嗔最用心的礼物!” 因为这个世间,她最在乎主人,也只在乎主人。 权嗔愣了一下。 随即僵硬地转头,别开了少女的视线。 “闭嘴。” 客厅的灯光比较暗,掩盖住了少年红得发烫的耳尖。 “好哦!”白释乖乖地回答。 一群人送给沈沅沅礼物之后,沈沅沅将期盼的目光落在了权嗔身上。 她对外可是跟所有人说,权嗔是因为她过生日才来参加的。 权嗔家境好,而且为人绅士有礼,送给她的礼物肯定也是很贵重的! 想到这里,沈沅沅的眼神亮了亮。 一群同学也将目光落在了权嗔和白释身上。 “生日快乐。” 少年身穿纯白色的衬衫,四周的光线昏暗,少年的周身却像是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一尘不染。 权嗔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对沈沅沅点点头,就没有什么表示了。 沈沅沅的笑容有些僵硬。 “生日快乐,沈沅沅同学,祝你天天开心!” 白释也紧跟着说道。 这下,周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不是说权嗔是因为沈沅沅特地来参加她的生日聚会的吗? 居然连礼物都不准备吗? 到底是同学,权嗔的同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笑哈哈地打着圆场。 周围的同学也反应过来,嘻嘻哈哈地将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沈沅沅缓了缓僵硬的笑容:“谢谢,谢谢大家。” “沈女神!来吹蜡烛许愿吧!” 同桌张罗着,有人就将客厅的灯关闭了。 四周的环境黑暗了一瞬间,下一秒,三层高的生日蛋糕上就带上了星星点点的烛光。 白释并不明白做这些事情的意义。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年而已,为什么会这样隆重地庆祝呢? 烛光摇曳,沈沅沅双手虔诚地放在身前,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权嗔权嗔,她在干什么呀?” 白释看不明白,小声地问身边的主人。 是在进行什么祭祀仪式吗? 权嗔倒是没有想到白释这个都不知道:“你没有过过生日吗?” 白释眨眨眼,很诚实地摇摇头。 没有哇。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的年纪了,至于生日什么的,白释生活在天界百万年,从来没有过。 权嗔微微拧眉。 他知道她的家境不错,但是也只限于家境殷实,至于其他的,她的家人似乎从来没有给过她。 白释看向主人,不知道是不是白释的错觉,她似乎在主人的眼中读出了类似怜悯的情绪。 为什么? 白释不解地眨眨眼。 半晌。 “她在许愿。” 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权嗔回答了白释刚才的问题。 “许愿?”白释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想要神帮她实现愿望?” 权嗔点点头。 虽然感觉这样说哪里不太对,但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白释疑惑地挠挠头:“那她求的是哪个神呀?” 权嗔挑眉:“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啦!”白释很认真地点点头,“求财的话就要拜财神,求长命的话就要拜南极翁,求姻缘的话就要拜月神。” 在天界,每个神仙都有自己的职责和管辖范围,众神各司其职,共同维护天界和凡间的三千世界。 这些神统一归属天帝君乾,属于体制内的神。 当然,也有超脱天帝管制的体制外上神,他们平日里只是尘世闲游,不问世事,只有在天界遭遇危机的时候才会出手。 而主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若不是那场曦桡大战,主人现在还是坐在楠曦宫的主位上,接受着众神的仰视与朝拜。 那是天帝都不曾有过的荣光。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这样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权嗔的嘴角淡出一个弧度:“这样啊。” 白释认真地点点头。 但是白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祭拜仪式,那家的神仙是靠蛋糕上的蜡烛得知众生心愿的啊? 她怎么没听说过…… 彼时的沈沅沅已经许完了愿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客厅里传来了欢呼声。 灯光又适时地亮起,沈沅沅面带微笑:“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沅沅,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啊,笑得那么开心?” 那个跟沈沅沅关系十分要好的女生揶揄地问道。 沈沅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满眼羞涩地看向不远处的权嗔。 她嗔怪道:“哎呀!沫沫别闹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周围人看到沈沅沅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纷纷起哄。 白释眨眨眼睛看看沈沅沅,又看看主人。 什么意思呀? 权嗔神色不变,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 “该切蛋糕了,我赶时间。” 似乎刚才沈沅沅的眼神他丝毫都没有看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