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现在住在一起,那起码就是有希望的。再怎么说,她对她也应该是不排斥的。不然直接非常gān脆地拒绝掉好了,还说这么多gān嘛。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这起码已经有机会了,她有机会在靠近她,而且是光明正大的。 言清欲想到这儿还是咧开嘴笑。 要乐观!要积极!要向上! 她给自己打打气! 陆攸之在房间里转悠,她的房间就多了个卫生间而已,也没什么,把外面的卫生间留给言清欲就好了。 她走到外面去,去理理书架上的书,到厨房把碗柜里的碗碟再排一排,站到落地窗前看看风景,又到书房里把两张椅子给放放正,最后到卫生间,用手指点了点那支可爱的牙刷。 点完才发现,奥,原来这牙刷是言清欲的。 她红着脸伸出食指又去轻轻点了点。 反正也没人看见。 那天喝饮料跟白予聊完天,她的内心无疑还是震撼的。 其实要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能力,陆攸之自觉是不比白予逊色的,她讲大道理的时候也能滔滔不绝,把人给绕得晕晕乎乎的。但人嘛,就是这样。 所以才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真的等事情摊到自己头上了,道理有什么用?立马就拎不清了,还拧巴个不停。 所以人只有在自己舒服的时候才是最讲道理的。 陆攸之后来一想,你不折腾事儿,事儿就折腾你,这话也挺对。言清欲就那个性格,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主动一次,还被自己给闷回去了。她要是再不主动一点,那她们两个大概就彻彻底底没故事了。 会难过吗?会后悔吗?会舍不得吗? 答案都是肯定的。 到底还是年轻。年轻就是这点好,特别感性,容易视爱情如珍宝,会把那些情绪给无限放大。 就像《半生缘》里开篇那一句话: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年轻人对于爱情有一种期盼,那种独一无二的,无比真挚而热忱的,期盼。 后来陆攸之发现,即便她的内心也非常的想要去靠近言清欲,但现实生活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或者这样那样的想法,去牵绊住这个欲望。 人所做下的某一个决定,其实有时候并不是自己非常主观地,非常迫切地,非常自然地,想要去做的。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周围的这样那样的事情给bī的。其实好多决定都是给bī出来的。 就像如果没有言清欲的表白,陆攸之觉得她们两个今天可能也就不会住在一起了。 但这总归是天大的喜事。即便最后言清欲彻底了解她了,不再喜欢她了,决定要退回朋友关系,那起码现在都已经尽力了。 尽力就好。她读了这么多年书了这种自我安慰总还是信手拈来的。说难听点这可能叫做饮鸩止渴,但她不去想这个。 明明是从头再来。就是从头再来。 那要不,去剪个头做个发型? 陆攸之快被自己的脑回路给惊到了,开心的时候想一出是一出的,还有点迷信。 她对着镜子挽了挽自己的头发,好像去剪一下也行。也挺好的。清慡一点。 “做头发~” 陆攸之把着方向盘转头对着言清欲字正腔圆地念了一遍。 在17年末的时候,做头发还是一个梗。当年明明期末了书都要看不完了,还是要坚持不懈地孜孜不倦地每天一早爬起来吃瓜。 想起来却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言清欲显然也听懂了,捂着嘴在那儿笑。 陆攸之没多说,敛了敛神色,先在超市门口停下,进去买点明天要吃的菜,再去理发店。 “啊,卷心菜,菠菜,芹菜,萝卜,还有荠菜...” 陆攸之挎着篮子,手在翠绿的菜叶上摸了摸,嫩得都要掐出水了。 “秋冬要吃萝卜,润肺。” 言清欲挑了个白花.花的长萝卜放进篮子里。 “还有荠菜,荠菜包饺子好吃,”陆攸之拿了一把又放下,“但是太麻烦了。” 言清欲瞄了一眼。 眼睛又去看肉类区的保鲜盒上躺着的猪肝。 “想吃?”陆攸之问她。 言清欲抬眼看看,眼睛眨巴眨巴,眼珠子又溜到别的地方去,抿唇笑,不说话。 但是看上去整个人都在说: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死了! 陆攸之笑起来,走过去,拿起那盒猪肝看了看,又伸过头去看看别的,“呀,牛柳!” “黑椒牛柳!”言清欲回她。 “还有里脊肉。” “啊,这个炸一下好吃!”言清欲热情回她。 “嗯,这儿还有jī肉。” “白斩jī!蒜泥加酱油再淋上一勺热油!”言清欲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