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宁要和任珏一起去慰问一下轻微脑震荡的陈正听,被许其远坚决制止。 “他叫你一声姐,到时候下猛药,他再去找你絮叨抱怨,不毁我形象吗!”许其远振振有词,宋嘉宁撇嘴,她看许其远胡扯的功夫,和陈正听有一拼。 “哎,回去帮我收拾一下我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许其远对打算走的任珏说。 任珏认命点头:“我都成老妈子了。” 宋嘉宁觉得有些麻烦任珏,就提议她和任珏一起回去帮许其远收拾,顺便她得到学校请个假。 许其远有理由拒绝宋嘉宁去帮他收拾生活用品,也有理由拒绝宋嘉宁去看陈正听,可实在没理由拒绝她回学校请假。 只好放行。 “你直接去学校请假就行,我的东西让任珏去收拾就行了。” 宋嘉宁也没反对。 出了病房,宋嘉宁和任珏说再见,被任珏拦住:“宋嘉宁,和我一起到许其远那儿收拾他的东西吧。” 宋嘉宁觉得也没什么,就答应了,任珏又加一句:“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一下比较好。”宋嘉宁直觉是和许其远有关的事情,却一时想不出怎么拒绝任珏,只好和他一起下楼。 “可是你要把陈正听一个人扔在医院吗?”宋嘉宁上车后,疑惑地问任珏。 任珏摆出“那又怎样”的表情,完全将医者仁心抛在脑后:“你也看到陈正听未来三个月的直属领导的态度了,那小子得晾晾。” 宋嘉宁有些犹豫,她也知道陈正听不像个兵,但是她觉得是因为陈正听小孩子脾性还比较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你这么关心陈正听,友情提醒一下,小心走岔道。”任珏发动车,漫不经心地说。 宋嘉宁皱眉:“任军医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任珏拖长了声音,然后才悠悠感叹道,“许其远醋味比较大。” 宋嘉宁忽的明白过来:“你是说陈正听……” “陈正听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许其远真的对你很用心。”任珏认真地说,看了一眼宋嘉宁。 宋嘉宁沉默了一下,“我和许其远只是朋友。” 任珏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半路,宋嘉宁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宋嘉宁看着来电显示,轻轻“呀”了一声,她忘记给闻策回电话了,连忙接起来:“闻策,我是宋嘉宁。” 闻策嘀咕道:“总算正常了。” 宋嘉宁没听清楚:“你说什 么?” 闻策没有再追问他前两个电话接连被挂的原因,只是和宋嘉宁说他回来见习,在军报大约待两三个月,想抽时间和宋嘉宁约出去见见面。 宋嘉宁欣然答应,又随便问了一下闻策的近况,才挂了电话。 任珏暗自叹了一声气,看来许其远和这姑娘,俩人还有沟没填平呢,太容易让人趁虚而入了。也难为许其远用心良苦了。 半路上宋嘉宁又睡着了。 到驻地门口,站岗的士兵敬礼,任珏按照习惯鸣了一声笛,一直睡得就不安稳的宋嘉宁忽然被惊醒过来。 任珏直接将车开到师侦营营部楼下,从值班员那里领了钥匙和宋嘉宁一起到许其远的宿舍去。 “我还得去和褚营长通通气,你先收拾着,等会儿我再来。”任珏说完就走了。 宋嘉宁无奈,她怎么知道许其远的东西都在哪里放。宋嘉宁随便走了两圈,这是她第三次到许其远的宿舍来。 还是很干净很简单。 在椅子上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宋嘉宁起身去给许其远收拾东西,洗漱用品肯定是要有的,宋嘉宁想了想,到上次许其远给她拿牙刷的柜子里去找牙刷。 牙刷是有,而且还不少。 一大把未拆的牙刷,整整齐齐排列在宋嘉宁面前。 宋嘉宁拿起最前边的一个牙刷,看了一下生产日期,竟然是六年前的牙刷!宋嘉宁压抑住心底的情绪,又拿起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 每两个的生产日期间隔差不多是两个月。 那时候,宋嘉宁每隔两个月到军校找一次许其远,直到六年前她离开。 难怪上一次她来宿舍,许其远会拿错牙刷。 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买牙刷,又是怎么静静地守了六年的?宋嘉宁眼眶渐渐湿润,原来,他真的还在原地不动。 这一刻,宋嘉宁不想再隐藏她的想念,泪如雨下。 电话响起。 “喂?宋嘉宁,你去学校请个假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医院很闷,你该不会丢我一个人……”许其远不耐烦和质疑的絮叨着。 “……许其远……”宋嘉宁微微哽咽,说不出话来。许其远还是这么不耐烦却又耐心,心中一瞬就潮湿起来。 “宋嘉宁?你、你怎么了?”许其远察觉到电话另一端的情绪,不由有些慌张,“你在哪里?” 宋嘉宁忽然听到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吓了一跳,大声嚷道:“许其远你在干什么!”他 该不会是在拔针跳床吧? “告诉我你在哪里。”许其远声音比刚才小了点,却不容置喙。 宋嘉宁连忙说:“许其远你敢乱动试试!” 许其远刚放在地上的一只脚顿时停住,宋嘉宁又通过电话命令许其远:“你呆在医院不要乱跑,我马上过去。”然后挂了电话。 许其远听着电话里嘟嘟传来的忙音,下意识狠拧起了眉头,本事见长!竟然敢威胁他!愤愤地把踏在地上的一只脚抬上床,往后一仰按了护士铃,得趁着宋嘉宁来之前重新弄好点滴才行。 想到这里,许其远微微带了笑意。 六年了,他终于能放纵自己生病。没有宋嘉宁在身边,他好像什么都不敢啊…… 宋嘉宁火速收拾好东西出门,任珏竟然已经在车上等着她了。对宋嘉宁微微泛红的眼眶,任珏只当没看见。 许其远正皱着眉头忍受着护士的折磨,宋嘉宁面带怒气地推门进来。 “许其远!谁让你拔针的!你是没脑子还是神经病!”宋嘉宁劈头盖脸,对着许其远就是一阵好骂。 许其远抽着鼻子:“宋嘉宁,我是病人。” “你还知道你自己是病人啊?”任珏跟在宋嘉宁后边进来,倚在墙边,看见护士正在忙着给许其远扎针,也知道刚刚许其远发了什么疯。 “你又来干什么?”许其远不掩嫌弃,瞪了任珏一眼。 护士按住许其远,厉声斥道:“乱瞥什么,多大的人了玩拔针,这儿不是你们部队,随便你折腾,老实点!” 许其远哪里被这么教训过,一时傻眼。 宋嘉宁看着许其远的痴呆样,怒气也消了大半,扑哧笑出声来。 “宋嘉宁!”许其远恼羞成怒,又嚷。 护士比他刚大声:“嚷嚷什么!有病治病,养好了赶紧滚蛋,别跟这儿添乱!” 宋嘉宁笑的更灿烂,她还第一次见这么彪悍的护士。 护士给许其远收拾好,恶狠狠的一副凶霸样:“以后没事儿少按铃!一个个都跟大爷似的,能让我们劳苦大众休息会儿吗!” 这下就连靠在墙边看戏的任珏也微微愣住,这护士……更年期? 护士端了盘子就走,临走不忘送给任珏一个白眼。 任珏冥思苦想半天,还是没弄明白他什么地方得罪这大妈了。 “……许其远,你确定她不是被你甩了,趁机来报复你的?”宋嘉宁一本正经地问许其远,许其远冷哼一声,“我只有被甩的份儿,哪里有甩人的福气。” (本章完) 下载【看书助手APP】官网:无广告、全部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