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霍青梅捂着额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孟安如。 孟安如眼神木着,不知道思想沉浸到哪里去了。 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霍青梅抿着唇,拽了拽她的袖口。 她缓缓低头,相貌依旧妩媚动人,神情却十分奇怪。 良久,孟安如才缓缓吐了一口气,眼中带着深深的悲哀与自嘲。 上辈子,霍青梅也经常会看见她展露这样的神情,似乎她十分讨厌甚至憎恨自身的存在。 “我没事。”孟安如伸出手指探向霍青梅的脸庞,顿了顿,从脸庞便擦过,将霍青梅颊边的碎发捋到耳朵后面,那双沉淀着黑雾的眼睛凝视着她,“倒是你,你知道淮山王在街上羞rǔ了阮秋桐吗?” “啊……”霍青梅捏着毯子边缘,轻轻道:“当……当时,我也在的。” 孟安如直起了腰,了然道:“一定是为了你喽?” “哈?”霍青梅猛摇头,“不是,绝对不是,当时……当时……” “淮山王跟阮家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样两败俱伤的去羞rǔ她?你说不是为了你又是为了谁?” “谁知道……”她盯着屏风一角道。 “更何况,你爱慕顾崇文,顾家又和阮家亲近,而阮家也放出风声阮家大小姐阮秋桐到了配婚的时候……这难道还跟你无关?” 今天的人都很奇怪,嬴长安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孟安如也出人意料的变得格外嗯……有压迫感。 被孟安如一步步bī近,霍青梅只好回过头,看着她的双眼,冰凉的双手放在她的脸颊上。 孟安如眼波晃得厉害,似乎被吓住了。 霍青梅像是捧起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般捧起了她的脸,柔软的微笑倒映在孟安如的眸湖里。 “安如难道是因为我最近不找你玩,寂寞了?”霍青梅就像是一只无害的猫咪,将软绵绵的肚子翻给自己的朋友看。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羞rǔ阮秋桐,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也不想女神被欺负。”她真诚的说道。 而孟安如听到“女神”这个词,展现了一个跟嬴长安一模一样的表情。 “呵,她算哪门子女神!” 霍青梅诧异地眨眨眼,又笑了起来:“聪明的安如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孟安如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光晕流转,别过脸去,低声道:“你老是这个样子。” 她笑眯眯地用指腹揉了揉安如脸上那道红霞,娇声道:“谁让安如总是对我这样好,快告诉我吧!” 女生彼此亲近了,相互调戏一下也不算什么,可是…… “不就是阮秋桐她在抓一个高门第嫁嘛,作出一副清高自诩的样子,背地里用尽了心机。” 霍青梅的眼睛渐渐暗淡了下来。 孟安如不可能无缘无故欺骗自己,那只有……阮秋桐真是这样一个人,可是,如果阮秋桐的本性如此,顾崇文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如果知道的话,又为什么要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因为爱?因为门当户对?还是因为…… 她不知道,她真的看不清了。 孟安如垂眸望着她,霍青梅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那双被chūn水润出来的眸子也被遮上晨雾。 “她这样很奇怪吗?”孟安如绷紧下巴,淡淡道:“无非谋个好人家,有个好靠山,自己能做上世家正妻,最好还能控制住夫君,世家的小姐们不都是这样想着嘛……” “可是……”霍青梅有些急切地抬起头,“安如不是这样的。” “我怎么想你又怎么知道?” 因为上辈子连我也顶不住压力嫁了,而你却一直一个人。 “因为安如不想接近任何人。”她坦诚的眼眸明亮动人,说出的话也总是令人心动。 只可惜…… 孟安如自嘲一笑,“啊,你发现了。”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可是……”霍青梅紧张地润湿自己的双唇,每个字都似带有千金之重,“有我一直在安如身边,安如不会孤单的。” 那小小的试探性的柔软的笑容就像是柳絮一般,看似轻薄,却遮天漫地地涌向她,让她喘不上气来。 孟安如猛地背过身去,“就、就说的好听。” “哎?我可是一直最喜欢安如了。” 你是我两辈子最好的朋友。 好基友一辈子~ 孟安如僵硬着身子,同手同脚地走到屏风后面。 “你这话要是说给淮山王听,那你可就不得了了。” 霍青梅满不在乎道:“我跟他的关系又没那么好,gān嘛要说给他听呀!” “淮山王有句话可是说对了。” “什么话呀?” “你就是个呆子!” “安如!”霍青梅不忿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