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还是注意点,毕竟淋了雨,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宁桐乘电梯来到负二楼的车库。 这里是帝都市的中心商业区,车库里停放着密密麻麻的车辆,一眼望过去全是白色的车。 宁桐这才想起她早上忘了看车子停在哪个停车区了。 不过她记得停车的位置就在电梯口的对面,本以为很快就能找到,结果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上车后做好后,她才发现自己和早上乘坐的不是同一部电梯,所以位置没对。 宁桐一边吐槽自己的记性,一边系上安全带。 正准备发动车辆的时候,宁桐看到了对面电梯口里,江犹快步的走出来脸色严峻,而他身后的苏瑞小跑着追上来拉住了江犹的胳膊。 随后,江犹将苏瑞甩开。 甩开又抓住,抓住又甩开,终于江犹不耐烦的停下来,双手插进裤兜里与苏瑞保持了两步远的距离。 两人所站的位置离宁桐也就七八米,停车场又安静。 宁桐将车窗放下来一半,能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江犹,咱们能不能不这样?” 苏瑞脸上挂满了卑微的祈求,看的宁桐都不由得心生怜悯。 “两百万我都给你了,你能不能放过我,算是我求你了。” 听声音江犹的情绪很激动也很苦涩,但因为是背对着宁桐的,看不见表情。 “钱?两百万?难道我的第一次就值两百万?”苏瑞似乎被江犹的话刺激到了,声线格外的激动。 “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跟我在一起,你不能离开我,也别想离开我!” “到现在你还拿这件事骗我,我可不傻。” 江犹看着失去理智的苏瑞,又后退了一步,和对方拉开更远的距离,生怕对方会扑上来似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江犹叹了口气,稳住声线,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苏瑞,你现在事业发展的很好,圈子里又帅又有钱的男生那么多,你真的没必要一直盯着我,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 “我们不可能,那你跟谁可能?周琦、孟菲、还是宁桐?” 苏瑞红了眼,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在念出那些名字的时候,眼底的狠色让坐在车里的宁桐都有些毛骨悚然。 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下,宁桐感觉如果自己此刻站在苏瑞面前,苏瑞恐怕会拿刀子毫不留情的戳向她。 没想到这么纯情的女生,居然会为了爱情……还有江犹,明明就是个阳光大男生,怎么会和人有这么复杂的感情纠葛。 难怪江犹一下午都不对劲。 果然,娱乐圈里的人就算刚出茅庐也没一个简单地。 宁桐不敢开车走,怕被发现,只能安静的坐在车里,将两人这一幕看完。 “苏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极端,但希望你能好自为之。” 说完江犹转身就走了。 苏瑞急忙跑过去拦住江犹,从包里还掏出了个手机,拿给江犹看。 手机上有什么内容,宁桐看不见,只看见江犹见到内容的第一反应是去夺手机,可听见有备份后就推开苏瑞,气急败坏的就走了。 江犹走后,苏瑞的情绪立马就镇静了下来,她从地上捡起被江犹摔掉的手机时脸上还带着笑意。 那笑不是苦涩,反而是得意,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得意,和她清纯的面容完全不符。 两人走后,宁桐才将车子开出去。 回到家后,整晚宁桐的脑海里都是在车库里撞见的那场争吵。 虽然是别人的事情吧,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并不像是普通的爱情纠葛。 不过宁桐知道分寸,即便好奇也不会去问。 苏瑞的戏份不多,导演调整的拍摄顺序,决定用四天时间将带有苏瑞的部分全部拍完。 结果于冰刚安排好拍摄,江犹的经纪人便打电话到剧组说江犹生病了要请假。 于冰很不愿意因为某一个演员更改自己定好的计划,但对方发高烧也没办法。 “苏瑞,宁桐,先拍你们两个的那几场对手戏吧,江犹的戏再往后挪一挪。” “好的,于导您辛苦啦。”苏瑞笑的甜甜的,声音很清脆。 宁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清纯的的面容,和昨天判若两人。 “桐桐,你昨天担心江犹的身体还真担心对了,没想到今天就病倒了,一个大男生怎么会这么容易生病呢。” 苏瑞圆溜溜的大眼睛转动着,笑眯眯的说道:“桐桐,你有江犹的电话吗?我们打电话问问好不好,我有点担心呢。” 宁桐不知道苏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光从表情上看,没有一点异样,表现的非常自然。 “你没有他电话吗?”宁桐问。 “我们昨天才认识呢,电话还没留。” 宁桐闻言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江犹的电话,任由苏瑞伸手过来点开免提。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桐桐。” 很简短的三个字,语气轻快明了,没有半点高烧病人的迹象。 宁桐很快明白,所谓的生病不过是江犹找的借口罢了。 她还没开口回答,旁边的苏瑞就笑着说道:“江犹你怎么突然生病了,好像还很严重呢,你在家里还是在医院呀,等会儿收工我叫上大家一起来看你。” 听见这话,宁桐算是知道了苏瑞为什么要用她的手机。 苏瑞知道江犹请假不来,不过是想躲着她,所以她便打了这通电话谎称剧组要来看望他,借此威胁江犹。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江犹闻声立马回答:“不用了,是经纪人太关心我,把病情夸大了,我明天就能来。”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等你回来拍对手戏呢。” 电话挂断,宁桐对上苏瑞明媚的笑容,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姑娘眼中透着一股yīn险劲儿。 原本她觉得清澈的目光,忽然深不可测。 第二天江犹果然来了,但是jīng神状态不算好,倒像是真的才生过病的人。 苏瑞一直围着江犹转,脸上挂着纯情的笑。 但江犹一直回避,除非在戏里必要的接触外,其他时间他都对苏瑞视而不见。 只是视而不见是表面的,一整天下来,江犹整个人临近崩溃的边缘。 宁桐能看得出江犹的痛苦,虽然事情的过程她不清楚,但两人毕竟是朋友,看着有些不忍。 她劝道:“能坚持拍吗?不行的话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好好想想这病怎么样才能断根,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是没用的,还可能会加重。” 宁桐说这话时苏瑞去厕所了,整个休息区就他们两个人。 江犹闻言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宁桐指的是什么。 他有些激动的反问:“她跟你说什么了?事情不是那样的,不是她说的那样。” 宁桐摇头:“她没跟我说,是我昨天在停车场看见了。” 江犹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又立即紧张起来,解释道:“不是你看见的那样,事情很复杂。” 似乎是经历过一番内心挣扎,江犹叹了口气说:“这事一时半会讲不清楚,等会儿收工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只剩下最后一场戏,很快就拍完了。 为了避免触动苏瑞的敏感神经,宁桐开车先走,来到一家私密性比较高的咖啡厅。 大概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江犹才来,来的时候脸上的怒气都还没消下去。 平息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苏瑞其实是我姐姐,继母的女儿,就只比我大一岁。” “本来我们俩关系很好,在我看来就如同亲姐弟一样,却不曾想在我刚上高一的时候她居然跟我表白,说喜欢我。 可我对她并没有半点喜欢之意,当即就拒绝了她,我以为事情会这么平息,可没想到她觉得我拒绝她是因为父母这层婚姻关系,于是她想尽办法让父母产生嫌隙,最后离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