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哈斯科紧紧抿住双唇,他生了一张凶悍的脸,泛红的眼睛和鼻头让人分不清这是在忍住哭意还是压抑怒火,也许两者都有。 猫科shòu人的天性让他和嫉妒成性挂钩,但被抛弃过一次的经历让他不敢在唐隐面前bào露出太多的丑恶情绪。 他甚至不敢哭出来。 眼泪对唐隐没用,这点他很早就知道了。 笨嘴拙舌的shòu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心钝痛到了极致,“我、我会努力让我的血变得更好喝。” 是他还不够qiáng,如果他能轻轻松松战胜那个人类,如果他的实力有资格挑战时空与永恒巨龙,那唐隐就会喜欢他了。 唐隐听到这个回答皱了一下眉,哈斯科的意思是还要死等下去吗?何必呢? “你喜欢我,无非就是我救了你。”唐隐轻飘飘道:“换个人救你一命,你就喜欢上那个人了,你对我的感情也许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深——” 哈斯科的嘴唇颤动了一下,想要叫眼前这个人停下来别说了。 不是的,他想说,他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这个人救了他,而是因为这个人是唐隐。 在遇到唐隐之前,他总是被嘲笑“病猫”,他拥有着qiáng壮的体魄却没有着与之相配的勇气,遇事就爱哭鼻子的性格和普遍坚毅勇猛的虎族shòu人格格不入。 这和他幼时的经历有关,在他还是幼崽时,被失心疯的雌shòu叼走了,那只雌shòu没了幼崽,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失心疯的shòu人不能称之为shòu人,他们没有理智,无法变身为shòu人,经常会被嗜杀的欲望支配,他在那个dòngxué里只有不断地哭泣,才能让那个被杀戮欲望支配的shòu人平和下来,幼崽的哭泣声会唤起对方残存的母性本能。 后来哈斯科侥幸逃了出去,但那段经历却对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每当在遇到困难、危险时,哈斯科下意识选择怯懦地哭泣。 那厄运的獠牙咬在他的后颈上,让他像幼崽一样动弹不得。 明明他已经不是幼崽了。 后来他受了重伤并不是什么意外,是他终于怯懦到无法承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亲人的缺失,同族的鄙夷,生活的不顺 他想向幼时跌跌撞撞逃出魔窟一样,逃出这个让他害怕的世界,所以他选择亲手了结自己。 唐隐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足尖优雅地落在了血水上,那黑色的翅膀遮住了刺目的太阳,矜贵的血族弯下腰,黑色的发丝随风飘扬,那华丽的声线轻飘飘的像一首悠扬的歌:“你还好吗?可爱的小猫。” 也就是在这时,哈斯科听到自己在喵呜喵呜地哭。 唐隐带他到附近的dòngxué居住,哈斯科特地选在了幼时困住他的那个dòngxué附近自杀,因此被唐隐选中的dòngxué,也正好就是哈斯科不愿再面对的“魔窟”。 他选在了那附近自杀,却没有真正重新踏进那个地方的勇气。 濒死的他无法保持人身,说话都费力,唐隐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依旧将他安顿在这个dòngxué里,在他害怕到瑟瑟发抖时,唐隐会一边抚摸他的脑袋,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轻柔的歌。 血族的手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可哈斯科却觉得这是最温暖的存在。 在唐隐的陪伴下,哈斯科在这个dòngxué里过了一夜,被唐隐重新布置过的dòngxué和记忆中没有半分相似,到处都是柔软的被褥和枕头,再后来,哈斯科鼓起勇气告诉唐隐,这里曾经住着一个怪物。 唐隐好奇道,怪物长什么样? 哈斯科指着dòngxué壁沿上的一块凸起处,说那头怪物有那么高,他又指了指dòngxué入口,说入口处的一半宽度就是怪物的宽度 他小心翼翼地描述完了这个怪物,唐隐想了想,用影之力完美复刻了他口中的怪物,然后毫不在意道:“看起来还没你大。” 说完,唐隐用空间之力变出了一颗刚刚发芽的种子,他对呆怔的大猫道:“这是我最近刚培育成功的花,我的朋友叫它月光玫瑰,但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够形象,我给它取名血腥玫瑰。” “你不知道这种玫瑰有多么难培育,它们像石子一样,只有浸泡在qiáng者或者是有潜力成为qiáng者的人的血液中,才能生根,发芽,开花。” “我救你的那天,你流了好多血,这么多血都渗进土里实在是太làng费,我就放了颗种子进去,没想到它发芽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阳光从dòngxué外透进来,像是给那张完美无瑕的容颜镀了层金边,“这意味着你有望成为最qiáng者哦。” 从那一刻起,哈斯科的病终于好了 “——你现在成为了shòu王,你的王后会有更好的人选,而我实在不值得你去喜欢。”唐隐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