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军、飞羽军等,在薛庄的授意下救下刘侯爷和祝冠青,但没能救走刘侯爷的家人。 三朝元老,被bī迫至此。 祝冠宇此举彻底犯了众怒,最终被联合罢黜,暂时让他住在了太上皇住的清河殿。 而老臣拿出先帝曾经的诏书,扶持了祝冠青登基。 - 那一日,暖风如熏。 清河殿内,祝冠宇听见殿门被打开。 他抬起头,看见薛庄走进来。 这个时候的薛庄神情已大不一样。 祝冠宇立刻站起来。“你……你不是席南。你是薛庄。” 薛庄道:“现在才知道?” 祝冠宇握拳。“不。我不信。他怎么不能杀你?你魔化了,一定会qiáng迫他。以前你就qiáng过他。他恨你。他不可能不杀你。” 薛庄漠然点头:“原来你当初那么做,是在算计这个。可你纵然再能算,算不过人心,算不过天意。” 祝冠宇的神智已近乎崩溃。“不。我是父皇的傀儡。我被他算计了一辈子!王家的威胁是我除掉的!薛家的威胁也是我拔掉的!西边……西蛮子那边,我也派飞羽军处理了,调兵遣将,应对战乱……我出的力!我做的决策!可他呢?他利用我!等我摆平一切,他居然让一个三朝元老告诉我,祝冠青没死!祝冠青要当皇帝!他骗我,席南骗我,你……你也骗我。” “你若能做个好皇帝。没人会反你。包括祝冠青。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薛庄说到这里,已经举起了剑。 “不!来人!来人!”祝冠宇嘶吼道。 薛庄道:“没人会来。现在的禁军由飞羽军和黑羽军构成,而他们都听我的。” “为……为什么……”祝冠宇匍匐在地,“我不信。荣华富贵……我才能给他们。你没有实权,能给他们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要荣华富贵。飞羽军里的刘将军,爱慕长莺。黑羽军的左将军,也已跟薛秋芸订了亲。她们都死在了你手里。我们早就一起说好,一起杀了你,为她们报仇。所以,他们从未拆穿我,一直陪我演戏。” 薛庄说完这话,将剑插入祝冠宇的心口。 祝冠宇瞪着眼,垂眸看了一眼胸口的剑,吐出一口血,最后看向薛庄,笑容有些疯狂。“为……为什么?” “作茧自缚。你还问为什么?”薛庄问他。 祝冠宇不甘心道:“小时候我是真的喜欢过你。只有你曾真心待我好。可是言灵石告诉我,你会杀我。若换了你,你会怎么做?你看,果真到了最后,你也骗我了。” “这个问题,huáng泉路上,你慢慢想吧。”薛庄漠然收手,取出剑,看见祝冠宇到底,他死不瞑目,一直瞪着薛庄。 薛庄神色未动,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 又过了几年。 淮城,一座无名墓前。 有几个淮城人往这边走。 “你们确定周承帝就埋在这里?” “什么周承帝?是山贼头子,反贼!杀人凶手!他就在那儿!” “我爹娘都死在那场战事中。我们这就去鞭尸!” 几个人走到墓碑前,却发现有一个人坐在墓碑前。 他面前摆着两杯酒,还有一些菜,像是在拜祭。 此人一头白发,但当他回过头来,众人却发现他竟然还很年轻。 借此,席南也得以看清他的脸,竟是薛庄。 朝如青丝暮成雪,如此年纪,竟已白了头的薛庄。 “你是杀人凶手的朋友,你也是杀人凶手!该死!” 几个人拿着竹竿一类的武器朝他挥去。 “啪啪!” “还不让开!” “滚开!我们要鞭尸!他是杀人凶手!他杀了好多好多夏国人!” “你是他朋友,你也是叛国贼,狗东西!” 薛庄被打得趴在地上,十指陷入地面,流了很多血,嘴里也吐了好多血。 但他一身不坑地承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与攻击谩骂,任由自己受重伤,也没有离开墓地半步。 到了最后,那几个人都打累了,见薛庄的模样,怕真把人给打死,到底离开了。 席南,抱歉。 你用自己的声名láng藉,换了我一世容光。 可是你死后,竟连墓碑上都不能留下姓名。 那些拳脚、谩骂,都是我该承受的。 我曾犯下了错误,害死了他们的亲人,他们怎么对我,都应当。这都是我该受的惩罚。 只是……抱歉,吵到你了啊。 薛庄慢慢坐起来,手抚到墓碑上。“对不起。竟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我帮你迁墓,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嗯。你答应了,我听到了。” 我答应过你,会好好活下去。无论怎样,我都会活下去,带着绵长的思念与爱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