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上下瞅着他:不会吧?可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骨气。说完不顾怒睁的鸟眼,又接着道:就算你不回去报讯,难道你被关押的事你家里不知道吗?你家里居然也没人上天来看看? 她再嘶了一声恍然再道:你丫该不会是家族里什么败类,早就被赶出来了吧? 你才是败类!你全家都败类! 大鹏跳起来,身上镣铐拖得哗啦啦作响。老子血统那么高贵,看起来像是会被赶出家门的那种人吗?!你长这么大一双眼是好看的吗?!你们俩合着伙来欺负人,就不怕遭报应! 慕九赶紧退后几步扇扇他翅膀扬过来的灰。 陆压睨鸟道:我不跟她在一起才叫做会遭报应。 他要是不借慕九挡着则必然倒霉。 慕九懂他意思。 但大鹏显然不懂,他瞪眼呆望着他们:难道你们俩——成亲了? 啊呸!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慕九一巴掌拍在他翅根上:我只是收留他! 大鹏被打得脑袋都偏到了一边去,收回之后怒瞪着她:我他妈祝你将来找个凶男人! 慕九扬手又要打。陆压这时却站起道:他倒也没说错。就是把梵丘大鹏王叫过来,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哦?慕九愣了愣:这是为什么? 陆压看向大鹏,只见他紧绷着一脸盯着他,将出口的话在舌头尖转了转,便就改说道:因为你说的,天庭规矩好严。 慕九无语凝噎。 大鹏却微微松了口气,扭头瞅了眼陆压,不知怎地居然比先前老实了些。 慕九总觉得陆压有话没说明白,不过眼下并不该纠结这件事。到底她的目的是查青蛇的死因。 那梵丘上下对于法器失踪这件事,有没有比较靠谱的推测?她问道。 没有。大鹏摇头,揣着双翅膀道:完全没有人知道是谁gān的。我上天之前青蛇jīng的丈夫正在进阶历劫,我也不知道她会上天庭来,更不知道是谁杀的她。但是,我敢肯定杀她的人一定跟偷法器的人有关。 慕九也能肯定青蛇的死跟法器失踪案件有关。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他偷这么些法器用来做什么?他杀害青蛇jīng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阻止她告状,还是为了制造事端? 你这个疯子! 正在沉吟间,外头忽然传来几声怒骂,紧接着又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陆压侧耳听了听,随即示意慕九:是弗光他们来了,我们出去! 慕九也不敢久呆,立刻随着他往铁栏外而去。 走了几步她又跑回来,问牢里呆望着他们离去的大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鹏两眼斜了斜她,仰头望着天上:老子是梵丘上官家的七殿下你都不认得么? 慕九耸耸肩。 大鹏气道:我是上官笋,字非竹! 原来只是棵笋,还连竹子都称不上! 慕九桀桀嘲笑了他一番,已经没法继续搭理他的diǎo样,笑完便即刻离开牢房,到了甬道中与陆压再化成一抹轻烟,从边骂边过来的弗光与白湛头上飘过,出甬道再回到大门口。 这次没再跟他拉手了,这家伙嫌她手粗,却不想她还嫌他手脏呢。 先前那团火当然已经熄灭了,但顶上的宝鉴还未完全恢复亮泽。出门还不成问题。 回来路上就顺畅多了,天色已经尽暗,北斗七星正在当值。天边正泛出蓝幽的光。 路上慕九在凌宵殿外停了停,说道:为什么你刚才说就算是大鹏王来了也没用? 她心里一直悬着这个事。 陆压斜眼睨她:梵丘大鹏王本是来自南冥大鹏本族,十万年前搬出南冥来到梵丘,乃是被族中除了名出来的。他们虽然自立为王,但天上地下都不承认他们是迦楼罗王的后裔,只认位居四方的大鹏本族才是嫡派正宗。 所以梵丘上官家在众神眼里,就是个普通的妖族而已。 慕九愕然。 大鹏族在六界里身份还是不低的。本来她以为这贼鸟跟本族后裔一样真的血统高贵,没想到居然天上地上并不认!陆压之前只告诉她梵丘山东的大鹏是从四大族里分离出来的,却从来没说过他们为什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