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种植着许多漆树,邱爷爷赶紧拿出刀具,熟稔地在漆树上进行切割,开始收集树上的漆液。 刚刚在来的路上,乔歆就听邱爷爷说,自己经常来这儿采漆,用以制作漆器。 澄西镇以生产陶瓷为重,镇里制陶的人家有成百上千户,竞争十分激烈。 邱爷爷为了振兴家业,除了制作陶瓷外,也有贩卖漆器。 年过六旬的老人熟稔地采集树上的漆液,乔歆观察着他的手法,也跟着拿出刀具。 她刚想尝试,手里的刀就被人一把接过,顿时易了主。 舒柏羽说:“这活儿我来做就好。” “为什么啊?” “邱爷爷刚刚说了,百里千刀一两漆。这采漆不是绣花针的细活,需要大量的人力。” 乔歆皱了皱眉,她感觉自己也可以完成。 无奈采漆的工具都被舒柏羽拿捏得紧紧的,郁闷的她只能站在树荫下,看着他们劳碌的身影,时不时地给他们递水喝,为他们端去收漆的木桶。 直到午后,他们才提着盛满漆液的木桶,下了山。 刚回到邱家,乔歆原想给舒柏羽他们倒杯水喝,抬眼间,却见舒柏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乔歆定睛一看,只见他的脖子上忽然显现出几道斑斑驳驳的红痕。 她的桃花眼圆睁,立即倾身上前问:“你怎么了?” 舒柏羽别过视线,脸色有些不自然:“没事。” 邱爷爷听到动静,也跟着走上前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爷爷,你看。”乔歆指向舒柏羽的脖子,她明明记得早上的时候,舒柏羽的脖子上压根没有这种红痕。 他的皮肤向来光滑瓷白,为何会突然生出这样的痕迹? 乔歆正思索着,就见舒柏羽眉梢微拧,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邱爷爷不由得“啊”了一声:“不好,你这是过敏了!” 生漆容易引起皮肤过敏,所以在采漆时,如果没有将防护措施做到位,就会引起过敏。 邱爷爷赶紧打开家里的药柜,将里面的一瓶药膏递给乔歆。 “这是抗过敏、止痒的药,我经常上山采漆,家里就常年备着这种药。孩子,你赶紧给你对象擦上吧。” 语毕,乔歆握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 几个摄像大哥扛着摄影机,正在全程录制。 一听到邱爷爷的话,他们几个大男人的脸上都带起姨母笑,怎么看怎么违和。 偏偏舒柏羽站在乔歆的身边,一声也不吭,连手都没抬一下。 敢情就等着她给自己敷药。 乔歆噎了噎,朝舒柏羽挪挪下巴,指了个位置:“你坐到那里吧。” 舒柏羽的嘴角悄悄往上勾,坐到了一张红漆木椅上,难得地听话。 乔歆坐到他身边,抬手蘸上药膏,轻轻地点在舒柏羽的脖子上。 有鎏金色的日光透过窗外的树叶罅隙倾洒进屋内,落在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他的肩颈线很漂亮,宛如天鹅颈,微微仰起头时,勾勒出了完美的下颚线弧度。 不得不说,舒柏羽长得真的很好看。 就算过敏了也那么好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瑕不掩瑜吧。 美人不管怎么样,还是美人! 乔歆的思绪乱飞,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冰凉的手指在舒柏羽的脖颈上游移,感受着他肌肤传来的温度。 她抿抿唇,心脏如擂鼓般跳起。 噗通噗通—— 好大声。 为了掩盖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乔歆开了口:“你刚刚……不让我采漆,是怕我也会过敏吗?” 第13章 暧昧 “不然呢?”舒柏羽不答反问。 他侧过头,两人的视线登时撞在一起。 舒柏羽的眼中带着深意,他的黑瞳澄澈透亮,仿佛磁石般将乔歆吸引,完全移不开眼。 他俩静静地凝视对方,坐在不远处的导演和编导小姐姐都在暗中观察。 导演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而编导小姐姐差点就要激动得尖叫起来。 她恨不得现在立刻跑上去,摁住他俩的头使劲亲! 许是编导小姐姐太过激动,她手里的台本不慎掉落在地。 乔歆听到细微的响动,立刻回过神来。弋? 她垂下眼睑,不敢再看舒柏羽。 那一刻,跟拍舒柏羽和乔歆的摄影大哥瞟向了编导他们的方向,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 如果不是那边传来声响,他还能再多磕一会儿! — 舒柏羽敷过药后,他脖子上的红痕渐渐地淡下去,恢复得很快,没过几天就看不到一丝痕迹了。 这天,他和乔歆一起来到田地里,帮邱爷爷家拔萝卜。 烈日高照,肥沃的土地里满是纯白色的萝卜。 乔歆背着竹筐,撸起袖子,正想大gān一场,就见不远处的舒柏羽突然被人给拦住,过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