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他就把花枝叫到背人的地方,笑呵呵地问她:“小姑娘,你那批花一共有多少,我大概需要个两三百盆,你要是有的话,我就不去别家问了。” “啊?”这下轮到花枝震惊了。 她原本只是想着忽悠忽悠这家伙,让他把剩下的花买了,没想到他张口就是三百盆。 这么大的买卖,别说她刚好有,就算她没有,去别人手里倒也得倒过来,挣花不挣钱无所谓,先拉拢个大客户再说。 过了五一还有十一,还有元旦chūn节,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回不赚下回赚。 两人一个刻意送人情,一个刻意拉主顾,很快就达成了三百盆花的jiāo易,约好明天一早送到县.委大院。 刘秘书问花枝要不要收点订金,花枝说不用,咱俩都认识魏爷爷,你肯定不会骗我,只要留个称呼留个电话能让我找着你就成。 刘秘书写了姓名电话递给她,又隐晦地提了提魏老先生,便匆匆忙忙走了。 花枝明白他的意思,觉得他这人未免有点小家子气,一盆花的事,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怕魏爷爷和他过不去,也太小看魏爷爷的肚量了。 回到摊位上,花枝兴奋地把这个好消息小声告诉江渔,两个人傻乐了半天,迅速处理掉剩下的花,去市场逛了一圈,买了水壶,衣裳,提亲用的红糖果子等礼品,骑上三轮车急匆匆往家赶。 公路两旁的麦穗已经开始变huáng,暖风拂过,麦làng翻滚,花枝一时兴起,在后面唱起了《在希望的田野上》,此刻的田野,在她眼里就是满地huáng金,等待着她去收割。 江渔被她的欢快情绪感染,把个破三轮骑得呼呼生风。 与此同时,花叶也正从集上往家走。 今天逢集,花枝去了县城,头天晚上告诉她今天不用赶集,可她舍不得làng费时间,便一个人去了集上摆摊。 这段时间天天跟着花枝锻炼,她的胆子已经大了很多,虽然卖东西没有花枝八面玲珑,一个集下来也赚了十几块钱。 她很开心,打算回去给花枝一个惊喜。 大晌午的,天气燥热,赶集的人都早早回家了,下了公路后,土路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chuī着麦làng沙沙作响。 花叶不禁想起乡下流传的“晌午头鬼露头”的传说,忽然有点害怕,赶紧加快步子往家跑。 土路坑坑洼洼的,她心里又慌张,一不留神被绊了一脚,摔倒在地上,手掌磨破好大一块皮,裤子也磨破了,膝盖磕得生疼。 人越怕什么就越忍不住往什么地方想,花叶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是鬼在绊她,吓得顾不上疼,爬起来又往前跑。 眼看着就要拐到往村子去的路口了,齐腰深的麦田里突然蹿出一个男人,从后面揽腰抱住她就往田里拖。 “啊!”花叶惊呼一声,那人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麦田中间,压.倒在麦丛里。 花叶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拼命挣扎喊叫,奈何双方力量悬殊,她被那人死死钳制住,动弹不得。 那人压着她,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去撕扯她的衬衣,随着“哧拉”一声,细白的皮肤坦露在阳光下。 花叶又羞又怕,双手死命去挠那人的脸,抠他的眼睛,那人被惹恼,捡起一大块土疙瘩就往花叶头上磕。 花叶绝望地尖叫,紧紧闭上眼睛。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落下来,那人突然闷哼一声,从她身上栽了下去。 花叶睁开眼,看到一个壮实的男人像门神一样站在眼前,紧握着两只大铁锤似的拳头,一脚踹在那流/氓心口上,随即蹲下去,膝盖顶住他肚子,大铁拳一拳接一拳砸下去。 流/氓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蜷起身子,抱住男人的腿求饶:“大哥,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 “你gān这缺德事,哪能这么便宜饶了你?”男人抓住他的领子把他腾空拎了起来,“走,跟我去派出所!” “先等等!”花叶正看得目瞪口呆,一听去派出所,激灵一下爬起来,抓着自己被撕破的衣裳怯声道,“大哥,先别去派出所……” “为啥?”那男人愣了一下。 流/氓趁他愣神的功夫,奋力一挣,挣脱他的钳制,一溜烟跑了。 “娘的,站住!”男人大喊着要去追,被花叶叫住,“大哥,你别追了,我怕。” 男人只得停下来,问她:“你怕啥,犯错的又不是你。” 花叶撇撇嘴,眼泪掉下来:“我怕人家说闲话,我奶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男人恍然大悟,心想她顾虑的也对,真要报了案,这事儿肯定瞒不住,乡里人爱传闲话,流言一传开,姑娘家的名声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