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去医院。 去了医院,他前几天被人睡的事情不就被顾旌鸿知道了么? 死都不能去! “我没事……”祈络低声说道:“我不要去医院……” 我不要被你嫌弃。 也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顾旌鸿握着祈络的手,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咬了咬牙还是披上外套去了附近24小时诊所,把值班的小护士请了过来,给喂了点退烧药才罢休。 等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 ———— 裴姨一大清早就挎着自己的菜篮子推开了顾旌鸿家的大门。 饿了一夜的瓜子看到了个眼熟的饲养员,立即癫癫的跑了过来,用白色的爪子拍打着裴姨的脚面,喵得乱七八糟。 两层楼的公寓没有以往的安静,裴姨听到厨房那边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动静,走过去一看,是顾旌鸿正在熬粥。 “裴姨。” 顾旌鸿看了她一眼,打着哈欠说:“真不好意思麻烦你,明明说好让你在家休息的。” “没事的。”裴姨不急不缓的把东西放在一旁,问道:“小络还没有醒么?” “昨天晚上烧了很久,刚刚睡下。” “请医生了么?” “他说睡一觉就好,死活不愿意看医生。” 顾旌鸿把熬的粥从锅里盛出来,放在一旁凉一凉。 裴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便从自己的菜篮子里拿出一些退热贴,上了楼。 毕竟在这里gān了那么多年,这边边角角的地方,裴姨比谁都清楚。推开了祈络的门,看着屋内紧闭的窗户和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不禁叹了口气。 病人还在,怎么能够把窗户关的那么严实呢? 而且这空调温度是多少? 16? 疯了么? 裴姨一边着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一边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用来通风,这才坐到chuáng边看着陷入昏睡的祈络。 祈络两颊通红,裴姨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还好,看样子是顾旌鸿说的已经转成低烧了。 ‘呲啦——’ 耳中听到有人撕塑料包装的声音,祈络困怏怏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裴姨把一片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裴姨……” 祈络闭上了眼睛,闷闷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贴什么退烧贴。” 那个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是感觉额头凉凉的,很舒服而已。 该哪里难受还是哪里难受。 裴姨轻笑了一声,揉着祈络滚烫的脸颊:“昨天晚上先生一直都在照顾你吧?” “哪有,”祈络说:“他昨天晚上睡得可沉了。” 裴姨笑道:“你们昨天晚上睡一起?” 祈络慌忙睁开眼想解释,可是看到裴姨笑得别有深意,只能重新躺了回去,幽怨的说:“我都那么难受了,您还拿我寻开心。” 裴姨也没有计较,起身把房间里的一些药片都收了起来,看了一眼双人chuáng剩下的那半块区域,想了想便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来一个玩具熊,放到了祈络的身边。 “小络。” 裴姨揉着他软软的头发,轻声说道:“关于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祈络趴在chuáng上闭上眼睛:“当然是当一辈子哥哥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 有些话说出去,可就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先生照顾了你一晚上,刚刚我看他还在给你熬粥,一会儿去道个谢,知道吗?” 祈络顿了顿,睁开眼:“我昨天晚上很闹腾么?烧的有些糊涂了不记得……” 裴姨琢磨着说:“应该吧,我看他黑眼圈还挺严重的。” 祈络抓着被子没吭声,裴姨只是笑了笑便把垃圾拿了出去。 屋里的空调chuī的人凉嗖嗖的,祈络看了chuáng头柜上面放着的那些药片,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顾旌鸿一起睡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往chuáng边挪。 等快要挪掉下去的时候,再被顾旌鸿一把拉过来。 黑夜中两个人似乎都没有睡。 祈络挣扎着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裴姨说的对,自己的确应该去道声谢。 披了一件外套,祈络去了一楼客厅,小小的公寓里面一眼就能看到站在阳台的顾旌鸿。 只看到他侧着身子,把手搭在栏杆上,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往远处看去。 顾旌鸿身材匀称,腿也修长,往那边一站就觉得像极了一幅画。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只可惜没有好好带你们逛一逛。” 顾旌鸿眼角余光撇到了躲在楼梯口不上不下的祈络,对电话那头的徐女士说到:“我这边还有点事,有时间我让助理带你们玩一玩。” 挂断了电话,顾旌鸿假装咳嗽了一声,看着受惊的祈络便问到:“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