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涟漪神色不动,脸上的笑容也未曾冷却半分:“娘娘这话说的,倒是让臣女诚惶诚恐了。” 晋王看着她,心底暗笑,这丫头哪有半点诚惶诚恐的mo yàng ? “臣女介弱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那些蛇虫鼠蚁又有什么关系?您这样说,可有证据?证据可属实?为什么当日事发的时候您不追究,如今,臣女刚到晋王殿下的身边您就发难,您这究竟是冲臣女,还是冲着晋王殿下呢?” 她说着,目光渐渐锐利。 她知道,不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总之,晋王殿下现在bǎo bèi 着她呢!皇后想拿她做筏子jiāo xun 晋王,那她就拿晋王做借口来dui fu 皇后!反正看样子,皇后拿晋王是半点bàn fǎ 也没有,否则,她又怎么会容忍晋王活这么年呢? 好招祸水东引啊!晋王心里暗自叫了声好,然后仍旧坐的稳如泰山。席上的酒菜他是半点儿不碰,就那样优哉游哉的坐着,以种高深莫测的目光,静静的zhu shi 着莫涟漪。 “大胆!”皇后厉喝声,啪的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在本宫面前也敢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把zhè gè 贱婢给本宫拖出去——杖弊!” 莫涟漪稳稳的着,丝毫不惧。晋王就在旁边坐着,如果他能任由皇后动她,那他,也就不是晋王了! 不过很快,让人以外的幕出现了。 平日在宫中说不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下令了,可是宫人奴才们,却全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没有个人敢上前去拖莫涟漪,别提去把她拖出去杖弊了! “你们耳朵都聋了吗?没听到本宫的话?”皇后的声音高了八度,听起来颇有种雷霆震怒的感觉。 皇后身边最为忠心的位宫女了出来:“奴婢领命!”说完,她带着贴身的两名宫女朝着莫涟漪走去。 莫涟漪水眸缓缓眯起,似弯清泓浅月。 三名宫女来势汹汹,眼看着就要走到莫涟漪的近前! “小乖,让她们看看你的本事!”晋王殿下仍旧稳坐如山,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莫涟漪吐血!尼玛,这是不dǎ suàn 管她的节奏? 面前道劲风袭来,莫涟漪来不及想,侧身避过! 这皇后跟前的宫女也实在是不简单啊! 两名宫女招落空,第二招马上如闪电般骤然袭来! 情势危急,莫涟漪再也顾不得许,她咬牙,指尖发力! 嗖嗖——两枚铜钱由指间射出! “啊!” 其中名宫女躲闪不及,正被铜钱打中了眼睛,鲜血瞬时从她捂住眼眶的指缝中涌了出来! 皇后大怒:“来人!墨影,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zhè gè 贱人给本宫拿下!” 话音即落,隐匿在大殿各个角落的暗卫们有半齐齐现身! 他们墨色的身影犹如鬼魅般轻盈迅捷,不过眨眼之间,莫涟漪已经被他们包围在了中央。 莫涟漪的唇角勾起抹轻笑,看来,皇后是真的恼羞成怒了!居然把自己的暗卫都给叫出来了! 她莹莹水眸轻转,望向旁端坐如山的晋王:“殿下,怎么办?你的小乖没有暗卫,寡不敌众呢,看来今日要命丧当场了!” “hā hā哈……”晋王殿下晴朗的笑声震彻大殿的金柱,他面具后的双黑眸幽深含笑的看着莫涟漪:“小乖都开口了,本王怎么好让你失望?”说着,他拇指中指相撮,声清脆的响指声打破了殿内剑拔弩张的氛围。 继而,个身着大红绸衣的人影从大殿的房梁上飘然而落。 他青丝如墨,华丽的红绸衣摆在空中转出个完美的狐,脸上的赤金面具上刻着火凤图腾,颀长的身子落地,带来股三月桃花独有的馨香,他抬起头,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含笑掠过殿中的十几名暗卫。 莫涟漪睁大眼睛,看着zhè gè 突然从天而降的男子,这人是谁?晋王的暗卫吗?怎么别人的那位都穿黑衣,偏他穿了这么张扬的红色呢? 而且,皇后的暗卫有十几个人,晋王这边只个人,zhè gè 红衣男子,真的……行吗? “他是血绸,以后jiu shi 你的贴身暗卫了!”晋王殿下低沉磁性的声音落,莫涟漪如梦初醒,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晋王。他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红衣男子已经转过身,朝着莫涟漪淡淡笑:“血绸见过小姐!” 那声音,淡漠的没有丝波澜。 皇后见自己的暗卫居然愣在当场毫不作为,气的额角直跳,她猛地拍桌子:“墨影,你们都是死的吗?还愣在那干什么!” 皇后的众暗卫们身形震,目光齐齐落在血绸的身上。 莫涟漪细细的打量这些蒙面暗卫们的眼神,他们的眼神里透着的不是杀机,不是冰冷,而是——恐惧和迟疑! 血绸优雅的活动了下自己的脖子,他握剑的手紧了紧,骨骼发出连串细微的劈啪声,听起来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行啦,你们这帮兔崽子,过来,让本尊给你们松松筋骨!”他淡漠的声音才落下,那帮暗卫们已经双膝发软,不可抑制的跪倒在了地上:“属下等参见门主!冒犯之处,还望门主见谅!” 莫涟漪大吃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zhè gè 血绸,居然是这些暗卫的门主? 皇后端坐在高位上,被眼前这幕气的几乎血液倒流,该死的!这帮没用的东西! “贺兰,给本宫了结了zhè gè 贱人!” 还在莫涟漪身旁的那名宫女闻言,忽然自袖中抽出把短剑,短剑如柳叶般轻薄,瞬间,便飞到了莫涟漪的后心处! 铮啷——柳叶短剑瞬间便被血绸的剑柄拦下,然后那柳叶般的薄剑在血绸的剑柄上转上圈,而后朝着那名叫贺兰的宫女飞射而去! 噗——贺兰躲闪不及,颈间的大动脉瞬间被剑锋切开,鲜血喷涌,而后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向后倒了下去! 血绸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那双如点墨般漆黑的眸子里,平静如亘古不变的沙漠。 莫涟漪不由得在心中赞叹——好俊的功夫!好凌厉飘渺的身手!刚刚她甚至没有看清血绸是如何出手动作的!这样的速度,只怕真的只有鬼神才能及得上吧? “反了!都反了!”皇后双目喷火,雍容华贵的脸气的扭曲铁青。她的目光落到皇帝身上:“陛下,难道您就任由晋王在臣妾面前放肆?臣妾可是皇后,是他的嫡母!” 皇帝陛下从始至终都在逍遥自在了喝他的酒,殿中发生的切仿佛都和他没有半点关联。 听到皇后的话,他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陛下!”皇后怒不可遏的起身,目光如火的逼视皇帝。 皇帝醉意朦胧的目光扫向皇后,那深沉冰冷的眼,看的皇后背心凉,所有的话都冰冻在喉咙里,再也无法说出。 “退下吧……”皇帝再次挥手,他的声音里,透着股浓浓的疲惫。 晋王殿下闻言,潇洒利落的起身,头也不回的就朝外走。 莫涟漪看了看身旁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跪在四周瑟瑟发抖的暗卫们,然后她轻轻的勾起唇角,迈开步子,随着晋王殿下同li qu 。 “臣妾告退!”皇后拂袖,愤愤然的转身li qu 。 殿内的暗卫们如道道暗影,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座大殿内重新hui fu 了安宁,寂寥,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葡萄美酒的清甜,闻着,有种诡异摇曳的香气。 皇帝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赤红:“来人,给朕拿酒来……” 东宫之内。 莫涟漪躺在她自己的房间内,万分疲惫的沐浴衣,切就绪之后,她又喝了盏燕窝水晶羹,这才觉得全身的li qi hui fu 了。 脑海中遍又遍的回想起今夜在隆庆殿发生的幕。那个满身酒气的英俊皇帝,真是的让她很yi ;。如果ji xu 住在这宫里,不知道还有少稀奇古怪的事情要发生。 忽然,她的脑海中掠过个华丽丽的红色身影。水眸轻转,点点荧光在眸间流转,她忽然轻唤声:“血绸!” 话音刚落,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屏风之后,落地无声,快如闪电:“在!”淡漠无波的声音如浩瀚死寂的沙漠。 莫涟漪笑,她只是想试试看,晋王殿下说血绸从今往后jiu shi 她的暗卫,那么厉害的人物,晋王殿下当真舍得?没想到试,血绸居然真的出来了。 “没想到你真的在啊!” 青嫩的声音宛如冰玉相击般悦耳动听。 屏风后的血绸不由为之侧目,他想不明白zhè gè 莫大小姐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晋王,甚至让晋王把他派过来贴身保护她!她,当真如此重要? “小姐有何吩咐?”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莫涟漪边说着,边悠哉的坐在梳妆镜前,用玛瑙篦子疏离着自己的长发。该死的,这古人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嘛?这不留神,就打成结儿了! 血绸:“……” 莫涟漪发狠,直接将打结的头发揪断,该死的,她是不是kǎo lu 转行去当尼姑?至少省了梳头发zhè gè 麻烦!她万分专注的和自己的头发做着抗争。 被晾在旁的血绸十分无语。他隔着屏风望着里面那个正在和自己头发较劲的小姑娘,很想告诉她,其实可以叫婢女来处理的…… “……小姐,如果无事,血绸退下了。” “等下!”莫涟漪放下了篦子,转头对着屏风后的血绸道:“以后你都跟着我了吗?” “是!” “那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小姐请讲!” 莫涟漪单手支着头,开口问道:“你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皇后那些暗卫会那么怕你,还叫你门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