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都去死啊!”袁如双忽然从拿出了身上的银针,扬起手用力朝顾尔尔扎了过去。 “小心!”顾尔尔背对着她,反应要慢半拍,只能仗着反应灵敏准备避开。 可就在银针即将击在她身上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力道从身后传来,傅司寒拉住了她的手腕。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顾尔尔跌入一道温暖有力的怀抱之中,下意识抱紧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张开双臂,将女孩娇小的身躯护住,任由那几块夹杂着愤恨的银针,直直扎在他身上。 “寒爷!” 跌坐在傅司寒腿上的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把她抓起来。”阿桑迅速赶到,制止了袁如双。 可顾尔尔听到男人的那一声闷哼。 她小脸一白,急切地站了起来, “寒爷,你怎么傻乎乎地帮我挡啊。”袁如双母女就是个疯子,行事不择手段不说,现在竟还当众行凶。 “太太,你没事吧。”傅司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确定小丫头没受任何伤之后,深黑的眉目里情绪才松缓了些。 可顾尔尔却气呼呼地瞪他。 “我能有什么事呀,你都帮我挡住了。” 银针很粗! 比她平时用的都要粗! 就这样插在傅司寒身上,没有手法没有克制,血都渗出来了! 小姑娘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这还只是银针,要是换做刀换做子弹,要怎么办?” “那更要挡住了。”傅司寒嗓音温淡,薄唇上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那双深邃的眉目里藏着浓郁至极的温柔,空出来的手撩开她额前垂落的发,“没有哪个男人,能看着自己的妻子在眼前受伤。” 那些石头块要是砸到小妻子身上,他心里的痛可比现在身上的痛要深得多。 “你也那么护着这贱人?”袁如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已经被阿桑几人架住,让她此刻看起来更为狼狈。 “贱人配残废,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把她抓起来!”顾尔尔眼神凌厉,紧紧盯着袁如双。 “你辱骂我就算了,以前是看在我们之间的那点血脉忍着你,可现在……你竟然还伤了寒爷!顾夫人,你真当我是泥巴捏的吗!” 小姑娘气急了。 她气势凌厉,站起来的那瞬间,竟生生将袁如双震慑住。 后者浑身发颤。 不敢相信这个贱人,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气势! “血脉关系?谁跟你这种贱人有血脉关系!顾尔尔,你可不是我亲生的,你就是顾波在外面生的野种!” “什么?” 顾尔尔愣住了。 即便心里头早已想过这个可能性,可当袁如双亲口说出来时,她还是愣了两秒。 但很快,女孩精致的小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勾开嫣红的唇。 “原来是这样!不是母女,那就更好了!” 袁如双一再欺她辱她,过去在顾家的一年更是百般打压。 以前她还心有顾忌,现在……可是什么都没了! “阿桑!” “在的夫人。” “把她给我乱棍打出去。” “你敢?” 顾尔尔小脸冷然,看着身边疼到脸色苍白的傅司寒,心脏又狠狠窒了一下。 “我有什么不敢的?” 要不是着急给寒爷治伤,她非要把刚刚寒爷受的苦,让袁如双十倍还回来不可! “啊——你们真敢打人?没有王法了吗,顾尔尔,你个忤逆不孝的贱人……” “我又不是你女儿,就让顾青青好好孝顺你去吧。” 门外却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顾波从车上下来,看清眼前的场景都惊呆了。 “这是做什么?” 他连忙赶到袁如双面前。 “你们快放开我夫人。” “老公,你可算来了。你看看他们是怎么欺负我的……”袁如双却哭着去求顾波,梨花带雨的模样,比顾青青的演技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波顿时怒不可遏。 “尔尔,你对她做了什么?” 此刻的袁如双格外狼狈,顾波心疼到眼睛都红了。 “我不过是来求情,让她放了青青。可她竟然动手打我,顾波,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啊!” “什么?顾尔尔,你怎么敢??还不快放了你妈妈。” 顾尔尔缓缓停下步伐,回头看了他一眼。 “放了她,让她拔刀子出来?”顾尔尔嗓音清澈而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杏眸望入顾波眼底,勾开了嫣红的唇。 “对了,她刚刚主动承认。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这……夫人,你胡说些什么啊!” “她本就不是!顾波,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我肚子里生出来谁我会不清楚吗?凭什么这么多年还要继续帮你隐藏……” “啪!”的一声。 顾波扬起手,直接甩了一巴掌过去。 四下彻底冷寂。 袁如双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 “你对我动手?” “夫人躁狂犯了,说胡话。我现在就带她离开。” 他拉着袁如双就走。 可后者又撕又咬的,眼睛瞪大了凄喊着,“顾波,你为了那个贱种竟然打我……” “快送夫人回去!” 顾波急匆匆关上车门,掩盖掉袁如双后续说出来的话。 匆匆解释了几句,便带着人径直离开。 顾尔尔冷冷看着他们走远,便立刻推着傅司寒进了房间。 “快,我们先进去处理伤口。” “好。”傅司寒身体已经极不舒服了,本以为刚刚的闹剧会影响到她的心情,可此刻见着小姑娘神情淡然,便放下了心。 顾尔尔格外冷静,低声道。 “我先帮你处理后背的伤。” 回到房间,会发现他后背都是血迹。 甚至有一根针,就扎在他后脑勺上。 顾尔尔眼圈立时有些红,缓缓拔掉针之后,手里拿着药膏,半晌都没动手。 “太太,我不痛的。” 男人温哑的嗓音,总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将小姑娘重新抱在了怀里,黑眸笔直望入她眼底,“刚刚顾夫人说的话,大约是真的。” “我刚刚让人留下了他的头发,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嗯!”顾尔尔直接抱紧了他,轻笑。 “寒爷想得总是比我更要周到。” 便缓缓帮他处理起伤口来。 “其实我早该猜到的,小时候被拐卖,只有爷爷着急,她好像从来没着急找过我。每次都说我连顾青青一半都不如,说我没教养、没学识,动辄辱骂,还不许爷爷给我和龚朝定亲。” “想来,哪有亲生妈妈会舍得这么糟践自己的女儿。” 回忆起在海城这一年的日子,顾尔尔心中还多了些释然。 傅司寒俯身去亲亲她。 嗓音嘶哑到了极致,柔柔拉着她的手,恨不得能代替她。 “她把我说的那么坏,哼。”顾尔尔轻哼了哼,很不爽袁如双的态度,以前还顾着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想来,却是丝毫不用留情了。 “太太不坏。”听她自嘲,傅司寒心口狠狠窒了一下。 哑声安抚,“你是我见过,世上最善良的女孩。” “噗嗤”一声,顾尔尔脸颊一红,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直男安慰人,还真是有点可爱呢。 那双乌泱泱的眸子闪烁了下,狡黠地看着他。 “可是现在,最善良的女孩子要做坏事咯。” 她手里拿着棉棒和酒精,终于收拾好心情,缓缓剥除掉傅司寒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