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我说,“有什么指示?” “不要以为我会受你威胁。”靳盛阳说,“所以你也不要在我面前那么猖狂。” 我看着他笑:“我哪儿敢威胁你,哪儿敢猖狂。” 我打量着他:“我得呵护你,哄着你,骗你跟我上chuáng呢。” 看着平时在公司里凶巴巴的靳盛阳在我面前吃瘪,这感觉实在是痛快。 我说:“有件事很好奇。” 他沉默不语,我估摸着我的任何提问他都不会回答。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昨晚我到酒店的时候,做足了准备,他给我开门时已经洗过澡,穿着浴袍站在那里。 那时候的靳盛阳眼睛通红脸色煞白,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我不知道他跟谁搏斗过,但当我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扯着我倒在了chuáng上。 我看见被他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湿透了的旗袍,不过跟周日那晚我们分开时穿的并不是同一件。 他究竟有多少件旗袍? 为什么每次就只是旗袍? 靳盛阳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盯出一个窟窿来。 他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看着他,对他说,“不过我怀疑,你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变了脸色,看起来,我说对了。 他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需要帮忙吗?”我笑着抓住他的腰带,迫使他靠近我,“我可以帮你解答一切的难题。” 靳盛阳几乎贴在了我身上,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谢了,不必。” ☆、10 10 靳盛阳 黎慕很知道怎么能激怒我,但他总是收放自如,在我爆发的临界点冲我一笑转移话题。 “不用就算了。”黎慕突然仰头,亲了我一下,“那就先好好照顾我。” 他长舒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我受伤了,现在可能有些发烧。” 他对我说:“你要照顾我。” 以前接触不多,私下更是不熟络,没料到他是脸皮这么厚的人。 “发烧了就吃药。”我问他,“药箱在哪?” “你自己找。”黎慕说,“我家任何地方你都可以随便翻。” 我把烟头丢到茶几上,转身开始翻箱倒柜。 客厅没有,我进了他的书房,书房也没有,之后去了卧室。 刚一进卧室我就看到他挂在墙上的白色衬衫,领口的地方还有一个熟悉的口红印。 真他妈是个变态。 “好看吗?” 不知道黎慕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他就贴在我的身后,没骨头似的粘在我的背上。 黎慕在我而后说:“我觉得特性感。” 我推开他,问:“药箱呢?” 他倚着门框笑:“我家没有药箱。” 我皱着眉看他:“少放屁。” “真的。”黎慕说,“不敢在家里放药片,怕我梦游的时候都吃了,把自己药死。” 我经常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黎慕那时候说他看不透我,其实我也看不透他。 “滚去躺着。”我从他身边走过,“我去买药。” “可以顺便买盒套子,”黎慕嬉皮笑脸地说,“还有润滑剂,我要草莓味的。” 我理都没理他,直接出了门。 我从黎慕家出去的时候,在电梯里看到自己的模样,不至于落魄但很邋遢。 刚跟人打了一架,衬衫又脏又皱,扣子还少了一颗。 好在,这地方没人认得我,就算再怎么丑陋也无所谓。 我走出小区,阳光晃了我的眼睛,突然想起现在还是工作时间,摸口袋找手机想着登录公司系统请个假,然而翻找了半天,这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手机不在身边,还好口袋里剩了点钱,刚刚给黎慕付了医药费,这会儿就剩三十了。 三十块钱,买盒退烧药够了。 我到小区门口的药店,挑最便宜的退烧药给他买,药店的人说:“这个副作用有点大。” “正好。”他死了才好。 我拿着药回去,进门时竟然看见黎慕正在打电话,他手里拿着的是我的手机。 我赶紧过去,伸手要抢夺,结果他躲得快,跑进阳台还反锁了门。 我听见他说:“真找死啊,那就来啊,靳盛阳下不去手,我可不怕。”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尽管带着笑意,可让我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黎慕不对劲,他比我想象得更危险。 而且是那种可以抱着敌人同归于尽的家伙。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黎慕的笑声穿透玻璃直刺我的耳朵。 他笑够了说:“大哥,你可真幽默,靳盛阳要是听见这话,估计就不用我动手了。” 我又去拉阳台的门,这一次黎慕抬手就开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