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响起：“您没事吧？”

    宋清芷浑身僵住，夜玄离却已松开她。

    洛泽才急忙上前将她扶住。

    宋清芷靠在洛泽怀中咳嗽起来，又听夜玄离训斥锦衣卫：“小心做事。”

    “是。”

    夜玄离的视线从那个白发苍苍的婆婆身上收回。

    他有些自嘲。

    不知为何，注意到老婆婆那一刻他竟想到了宋清芷，也真是昏了头。

    宋清芷被洛泽扶上楼，她的房间，恰巧就在夜玄离隔壁。

    夜渐深，四周一片寂静。

    宋清芷趴在床边，一阵剧烈的咳嗽，竟有血咳出来。

    洛泽拍着她的背，却未得到任何缓解。

    被子上，床脚，都是她咳出来的血迹。

    洛泽见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一向镇定的他慌手慌脚的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喂去。

    “公主，吃了药便会好了。”

    吃了他的药，宋清芷似乎总算平静片刻。

    洛泽心底止不住的难受，替她撑开被子，哽咽着道：“夜已深了，您休息吧，睡一觉起来便会好了。”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呜咽的埙声。

    宋清芷昏暗的眼微亮，虚弱道：“扶我去……窗边……”

    洛泽顺着她的意，将她扶到窗边。

    打开窗户，埙声夹着寒风从隔壁更清晰的传来。

    宋清芷一下就分辨出，这是夜玄离在吹埙。

    她想要笑，却连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

    宋清芷脸色苍白得可怕，她呼吸艰难，可声音却无比平静。

    “阿泽……我想父王和母后了……三百年了，你说他们还会等我吗？”

    洛泽听着她虚弱的声音，忍不住红了眼。

    “会的……会的……”

    “等我走了，你要把我带回宋国……”

    宋清芷话还未说完，喉间一阵痛意，大口鲜血从她口中涌出！

    窗外白雪瞬间被染红，触目惊心。

    “公主！”

    洛泽慌乱地扶住她，又从怀中掏出药，要喂给她。

    可宋清芷口中鲜血越涌越多，药连塞都无处塞。

    她眼中倒映着漫天大雪，似乎又回到了三百年前。

    “阿泽，记住，我叫……宋笙……”

    她声音也越发的弱，洛泽只能凑近去听。

    “把我送回宋国……我的墓碑……写上……”

    人生的前二十年，她是长公主，是镇国将军，是百姓的守护神。

    人生的后三百年，她改名清芷，可却什么都没忘掉。

    浑浑噩噩的后半生里，她只遇见了一个少年。

    从此时间又开始流动。

    埙声不知何时停了。

    宋清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了出口。

    “夜玄离之妻……”

    话落，宋清芷的手倏然从他手中滑落。

    “公主……”洛泽一瞬恍然。

    他忽的想起第一次被父亲领着见公主，她笑着对自己说：“这孩子像宋国人，不爱哭也不爱笑。”

    ……

    隔壁，夜玄离心口莫名沉闷无比，他将宋清芷曾送他的埙挂回腰间，回到床上躺下。

    恍惚间，他见宋清芷出现在他床前。

    他从床上起来，一把拉住她：“你到底去哪了？”

    宋清芷看着他，没有说话。

    夜玄离气闷，紧攥着她手道：“这次跟我回去，不要在闹脾气了……”

    话还未完，宋清芷忽的朝他一笑。

    夜玄离一怔，这笑如此灿烂又如此悲伤。

    蓦然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清芷……”

    夜玄离心口猛的一空，面前之人却突然将手抽出，转身离去。

    夜玄离往前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玄离心一阵绞痛，猛然惊醒坐起！

    是梦。

    他捂住还在抽疼的心口的，不断的喘着气。

    一转头，发现原是风急雨大，吹开窗户。

    夜玄离苍白着脸起身正要关窗，却听见隔壁蓦然传来压抑的哭声。

    第十章

    夜玄离一愣。

    便猜到隔壁的祖孙两发生了何事。

    感慨一闪而逝，天还未亮，他便带着锦衣卫继续南下。

    可夜玄离沿着路途，乃至翻遍整个盛州，都没有找到宋清芷。

    无奈之下，回了盛京。

    回京半月，夜玄离大力打击宰辅，朝堂局势越发紧张。

    这一天，朝中众人终于想起没成亲前的锦衣卫‘活阎王’是什么样的了。

    锦衣卫昭狱人满为患，只有竖着进横着出的。

    盛京治安都好了很多。

    这夜，夜玄离带着一身血气回府。

    等在前厅的夜老夫人急忙喊住他。

    “母亲。”

    夜玄离气势冷冽，请完安就要离开。

    见他这幅样子，夜老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