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有什么关系呢?”肖母疑惑。 “我掉头发,是因为最近老爱这样,”肖乐抬手扯了扯自己前额上的碎发,“这坏毛病让我发根受损,简单地来说就是我自己把头发给扯松了,所以早上梳头的时候容易掉发。” “但是二哥不是的,”肖乐咧嘴一笑,“他年纪比我大,而且经常gān体力活儿,所以他的头发是自己掉的,不是人为的。” “举例就举例,别埋汰你二哥啊,”肖母瞧出他的坏心思,顿时皱眉提醒。 这话惹得肖二嫂和肖大姐都忍不住笑了。 见肖大姐又哭又笑的,肖乐放下手,“所以大姐,不能因为你听了那番话,就觉得自己和那小娘子情况一样,不能生了,再说你去看的大夫,你让他把脉了吗?” “说啊,仔细想想。” 肖母催促着肖大姐。 “大姐,你慢慢想,”肖二嫂见肖母一脸急色,难得没有顺着她的话,蹲在肖大姐身旁柔声道。 “我……我没有让他把脉,”肖大姐说完,就被肖母拍了一下后背。 “这没把脉的事儿,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你傻啊!” “可他听了那些情况,便说了……” “那万一大夫刚看完一个,和婆婆口中情况差不多的小娘子呢?” 肖乐起身,对愣住的肖大姐说,“你啊,别总是听风就是雨,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说话重,你知不知道,之所以前些日子得了心病,就是因为你自己把自己吓出来的?” 肖母和肖二嫂对视一眼,纷纷起身去忙自己的活儿,让肖乐数落着肖大姐。 “半夜做梦都把自己吓醒过吧?” 肖大姐垂下头,“嗯。” “是不是你婆婆之后说什么话,你都不敢反抗,还觉得自己不能为陈家添丁,所以心怀愧疚,更怕公婆知道后,让大姐夫休了你?” 肖乐又道。 这回肖大姐的头埋得更低了,“嗯。” “上次李四说自己手腕疼,后山住着的猎户叔就说他的手可能是坏了,得把手切了。” “啊?” 肖大姐闻言一愣,抬起头看着肖乐。 “这可把李四吓着了,”肖乐握住自己的左手腕,“因为猎户叔说他有一朋友,就是因为手腕经常疼,所以去医馆看病的时候,大夫告诉他,得切手。” “你要是李四,同样也会被吓得半死吧?或者连忙去找大夫。” 肖大姐再次点头。 肖乐满意道,“李四连忙回家,找李四嫂拿银子,要去镇上看手去,他是个什么人啊?咱们村有名的赌棍是不是?” “嗯。” 对于李四,肖大姐是很清楚的,当年李四还曾上门求亲,可因为他好赌,所以肖父肖母当场就拒绝了。 “一个经常赌钱的人向自己的娘子要银子,李四嫂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李四要去赌钱,故意说自己手腕疼,于是她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 肖大姐被他说得好奇极了,催着他快说。 就连旁边故意忙活的肖二嫂和肖母也竖着耳朵听着。 “李四嫂说,手腕疼还不是因为你最近抱孩子抱得多,”肖乐伸出手做了一个抱孩子咯吱窝顺着孩子走路的姿势,“别说,李四听了这话,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他三天没抱孩子,第四天手腕一点都不疼了。” “后来他又故意抱了一天,第二天手腕确实疼得厉害,大姐,我说的这个事儿,你明白了吗?” 肖大姐定定地看了肖乐一会儿。 “我都听明白了,你还没明白?” 肖母见她不说话,立马上前。 “我明白的,”肖大姐对着肖乐盈盈一笑,“我是没想到,有一天三弟会跟我讲道理。” “还不是你bī的,”肖乐翻了个白眼,又拿出五两碎银出来,“明儿一早,和二嫂一起去县城看病,该抓药就抓药,甭管什么情况,知道吗?” “我有银钱,”肖大姐不要他的。 “拿着傍身,不够就用,够了回来还我就是了,”肖乐把那碎银塞给她,“至于大姐夫那边,你先别多想,最坏也就是和离,他不会休你的。” 这个时代,和离的小娘子回娘家后,还是能找到不错人家的,只有被休弃的小娘子回娘家后,会很难找到好人家。 “就是,”肖母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就坏的打算也就是和离罢了!你就是在娘家住一辈子,你弟弟弟媳也不会有意见!” “当然,”肖二嫂连连点头,“这永远是姐姐的家。” 这一刻,肖二嫂是十分羡慕肖大姐的,因为她除了天哥,还有肖家外,再也没有别的家了。 “嗯!” 眼瞅着三个女人要一起哭了,肖乐赶忙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