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的保密义务

這是個關於身體被女人控制了的男人的故事.

4
    「呵呵,还不是因为咱们有缘份吗?不是有人说,有缘千里能相会......」pinky哗啦哗啦的说了一通,突然却静默下来,盯了对方一眼,便又坦白道。「不,那当然是因为我每天都值班的缘故。」

    「为甚麽呢?」

    「我认为你应该早知道原因了。」pinky说着便蹲下去收拾起柜台後的烟来。「不过你还不是每天都来吗?」

    「啊,你说的对。」然後自动门便传出了吱吱打开的声音。

    pinky的视线马上顺着风向抬起,樊和明还是站在店门前,似乎决定不了应该出还是入。就在这时他便说了:「我的传闻你都听过了吗?」

    「我听说过。他们都说你换人就像便利店的软雪糕,从不隔夜的。」pinky笑了笑,然後随意透露了一个商业机密。「不过老实跟你说,我们这边都存放二十八小时以上呢。」

    「哈哈。」樊和明也顺势笑了。

    「那麽,你会觉得和一个便利店的小子在一起有失身份吗?」pinky把手上的烟胡乱塞好,倒是问得不动声色。

    「身份?我也就一个打工的啊。」樊和明一脸不可思议,似乎看到了甚麽活化石似的。「还是那种......你知道吗?就是那种一天到晚坐到电脑面前,等着别人告诉我fatal error on line xxx。」

    樊和明正说得高兴,不过pinky的表情似乎让他失望了。他低头踢踢地板,一边专心晃动着手上的胶袋:「啊,对不起......你是不知道的。」

    「不,你会告诉我吗?」

    「啊,你想知道吗?」樊和明的表情像是高兴,又有点惘然。

    夏子弘有点惊讶,对方就像个孩子一样,跟在夜店里那个熟练的样子可谓大相迳庭。

    不过pinky却不在乎,她用力地点着夏子弘的脑袋,一边说道:「好啊,好啊。不过......」

    接着那家伙装个样子微微的盯了监视器一眼,然後那声音又变得小小的:「不过我们姓林的老板好烦人呢,若是让他老看我们说话就不好了......」

    「呃?那种地方总裁有这麽閒,没甚麽事,也会翻看闭路电视的录影带吗......」樊和明倒是显得好奇。

    「不,他就是那种特许经营商嘛......啊,不说了不说了。」

    这是pinky头一次把送到嘴边的肥肉给赶走。不过就像夏子弘小时候听过的故事一样,肯付出的人必然会获得回报,当樊和明转身走掉时,那家伙手上已多了一张写了电话的印花了。

    11

    当然,那串号码pinky其实早就晓得了。

    不要说电话号码,夏子弘敢说她连别人内裤的尺码都打探得一清二楚了,就等着逮到机会,好给樊和明一个「surprise?」。

    不过从银行里提到钱和从银行里抢到钱,本质上还是有些分别的。现在pinky明正言顺的数着钞票,在社会道德感的层面来说,自然要比心惊胆战地「洗黑钱」要高明得多。

    结果虽然都是同一张钞票,不过含意上已大有不同了。

    就拿樊和明来说,虽然钱是从他口袋中出去了,不过他却付得心甘命抵。改天找人试试把他的皮夹子不动声色的抽出去......哼!夏子弘就不相信这谦谦君子不会在街上骂娘。

    不过现况却是他来了电话,声音温和的问道:「今天甚麽时候下班?」

    「快了。」pinky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货架。「嗯,你今天想喝青岛还是蓝带的呢?」

    「呵呵,你又要亏空公款?」电话那头的声音轰隆隆的涌到夏子弘的耳道中,似乎是在说着和他有多熟的样子。

    「甚麽又要?我这可以乘公务之便,要请你喝的!」pinky一边说一边敲得架子上的啤酒咚咚作响。「每一块钱都是我出的呢。」

    夏子弘正有点担心,明天便利店会不得不发出公告,向被啤酒罐子喷得一脸白泡的客人谢罪时。电话里的声音便说了:「我要喝可乐。」

    「知道了。」噶屁说得多纵容似的。

    然後交班的人来了,说过一声「你好」以後。pinky便高举着手上的两罐可乐向对方喊道:「小光,替我结帐!」

    「啧!你自己放进收银机里不就好了吗?怎麽还要麻烦我。」那被喊到的人一边往t-shirt上套着制服,一边老大不情愿的道。

    这个人还是夏子弘最近才认识的,她似乎跟噶屁的交情不错,每天交接的十几分钟里都是打打闹闹的渡过。有时候班排在一起,就更不用干活了。对於她这种工作态度,夏子弘是有点不以为然。不过pinky和她一起似乎过得挺快乐的。

    「我放了又拿走的话,不知姓林的会说甚麽了。」pinky一边说一边把钞票从口袋里掏出去,老实不客气的就塞进小光手里。「你知道啦,瓜田李下。」

    「哗!夏哥!你真会用成语,小妹佩服佩服!」小光假意吹一吹口哨,边找着零钱边往收银台旁阁着的保险套指去。「那麽先生,还要不要顺便『防患於未燃』?」

    「讨厌!你这东西吃屎去吧。」pinky一边说一边又瞧了两瞧。

    「甚麽,妹妹我是怕哥哥你这麽娘,出门吃亏去了倒不好了。」小光似乎猜到一点pinky喜欢男人,眨眨眼,连忙打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连润滑的功能也有了。」

    他们这麽打闹着的时,突然自动门的铃声便响起来了。

    「欢迎光临!」出於职业习惯,他们几乎是同时喊出了口的。但夏子弘分析着眼前的影像时,突然却觉得有点不对......

    「啊,你......」当然pinky也发现了。

    然而那位客人在店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以後,却又往门外走出去了。

    「那麽换班拜托你了,小光。等一下麦老板也来,你就和他交代好数目了!」pinky不负责任的掉下一句,便用着夏子弘的身体往外跑了。

    本来值夜班就风险较高,现在小光她又是女孩子,pinky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最少外观上是),本来是很应该陪她到另一个交班的人来为止的。不过他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夏子弘很难说得上她就这样撇下一个女孩子对不对,因为说到底,pinky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子嘛。

    现在那个『女孩子』就用着健硕的手臂一把把人给扯住,一边低声轻轻的道:「怎麽不等我?」

    「你也喜欢女孩子吗?」樊和明轻巧的回了头,语调十分平静。「你是听说我来者不拒,觉得方便省事,和我玩玩也好吗?」

    即使在夜里,外间的天气仍是很闷热。樊和明的眼镜上起了一层雾,让夏子弘不能辨认出他的神情。

    是哀伤?还是松一口气?

    不过不管他怎样分析,负责回答的都是pinky:「我只是喜欢你一个。喝可乐吗?」

    说着pinky便坐到河堤的石坝上,原来他们不经不觉便走了这麽远了,这发现让夏子弘有点吃惊,一时也没注意到樊和明是怎样走到他面前的。

    「来,可乐。」pinky用专业的笑容把可乐递上去,就像她在店里做惯了的那样。「哈哈,先生,你的眼镜都起雾了。」

    樊和明接过可乐,顺势又用空出的手把眼镜脱掉。接着他歪歪头,一边看着夏子弘的脸,一边不知在想些甚麽。

    「嗯?」pinky摊出手来,想接过他的眼镜,好让对方能专心处理手上的罐子。

    然而樊和明一边把眼镜交上去,一边拿紧了对方的手,缓缓的低下头来。

    呃--

    夏子弘当然同意女孩子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过这个女孩子正用着他的身体,去寻求着与他无关的幸福......

    噶屁竟然这般轻易地,用着他的身体去和别的男人接吻。

    12

    夏子弘一直认为,双方第一次接吻时,意思意思地碰碰嘴唇也就够了。

    反正以後机会多的是,飞禽大咬弄得多饥渴似的,不雅。

    不过眼下的主流意见似乎与此相左。樊和明还抓住他的眼镜,双手源源不绝的便往夏子弘背後抱去。pinky似乎十分受用,张开嘴来,两个人便在街上,舌吻。

    虽然道路有点阴暗,行人亦甚为稀少,若是一男一女也就罢了。可pinky却是用着这一副让路过的甲由亦为之战栗的魁梧身躯,和另一个同样高大健硕的男人抱在一起,再怎麽想......夏子弘的脑袋就快要短路了。

    不过一如既往,他的感受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到我家去吧?」他们的嘴唇刚分开,樊和明的第一句话便已如此迫切。就像他掌心传过来的热度,轻轻地贴在夏子弘的额角上一样,一种奇异的感觉。

    夏子弘凝望着他的眼珠子,想要说不。

    「好。」不过pinky却用着他的声音这麽回答。

    然後手牵着手,沿着幽暗的河堤走路。樊和明还是没有把他的眼镜带上,空出一只手来就这样捻着。可乐被放回pinky的胶袋里,两个铝罐铿铿作响的,吵得夏子弘心烦意乱。

    pinky正负责走路,他无事可做,又想起了刚才的吻。酸溜溜的。

    他们两个用着他的嘴巴来接吻,灼热而灵活的舌头,让夏子弘没有任何感想也难。过往pinky也用过他的舌头品嚐过许多事物,甜得发腻的巧克力蛋糕、酸咪咪的梅子糖、让人作呕的鱼生、无味的海胆和冷冰冰的生蚝......当然那只是夏子弘的感觉,舌头传达的??道还是精准而中肯的,只是夏子弘自己不喜欢而己。

    至於pinky,自然是吃得美滋滋的。

    他的身体一直在走路,两个人的脚步踏在路边的碎石上,静默中便传来了甚麽东西碎裂的声响。男人邀别人到他家去,往往动机不纯,何况那是个他刚接吻过的对象。夏子弘想起有关他的评价,想起他的舌头,亲身验证後,不得不承认他果然是经验老道。

    突然,夏子弘很想要把pinky从他身体里赶走。

    他想要打人!想要撕裂掉空气中的甚麽!他急欲挣脱这一切,他想要冲出缺口......当然那最後只是一个想念而已。

    「到了。」樊和明家的大门是白色的。

    主人徐徐的拉开铁闸,锁匙往匙孔熟练的一插,然後绅士地让出半边身,让客人先进门去。

    夏子弘有点害怕,下一秒他便从背後扑上来。

    不过pinky并在不在乎这些,她看了看室内便问:「要脱鞋吗?」

    走廊的灯光很暗,让樊和明的笑容份外温和:「脱了比较好。」

    pinky也轻巧的笑笑,很把便把脚上的nike波鞋给甩脱下来,晃着胶袋便往屋子里跑了。樊和明跟在後面,一一的打开了电灯,到夏子弘能清楚地看见时,眼镜便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pinky亦早已坐了下来,就在那张淡黄/色的皮沙发上,踏着放在脚边的罐子问:「那麽要洗澡吗?」

    夏子弘他妈的没想到pinky会主动说出这种话来,正想要制止,人便已被压在沙发上了。

    「这样比较好吧。」樊和明压在上面,爽朗的笑笑,一边用双手环抱起他的身体来。

    完了。

    夏子弘刹时感到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同志们是怎麽想,但在正常男人间,「拮屁股」可是个充满笑点而禁忌的话题。偶然喝酒时会有人说起:「哎呀,某某你这麽白,不晒晒太阳,哪天小心走着走着便让人『拮』了你屁股!」大伙儿听过先是笑笑,七嘴八舌的和应过一番以後,接下来往往是沉默的尴尬,这时候总要谁来把话题盘开,过後才能又轻松大笑的。

    夏子弘可不想当那个怎样也笑不出的人。

    这时那一双手已往他的跨下迫近了。

    pinky顺从地让人拉开了他的拉链,褪下了他的内裤,同时顺势把对方的衬衣也剥了下来。然後樊和明低下头吻他,吻他的时候彼此火热的欲望便互相交接。

    夏子弘只有在上厕所和自 慰时才会碰的东西,现在和另一个人的宝贝贴在一起,滚烫烫的彼此磨擦着。这时pinky配合地把他的手塞了下去,抑起头来,便和顶上的人对吻。

    完了。

    夏子弘只能那麽想。

    然後感受甚麽黏黏的液体,滚烫地在大腿间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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